“没什么我不敢的!”燕铭冷着脸看着那个官监。
“你可知道,我是江充学监委派来的。江充学监,那可是奉了皇帝旨意,接替燕侯来普及义务教育的。耽误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你家都要死。”官监色厉内荏的吼着。
他不这么还好。
这么一,一边的老徐忽然嘿嘿笑了起来,指着官监的鼻子道:“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
官监被两个匈奴健卒压制的,无法动弹半分,看着燕铭,冷声一声道:“我管他是谁。识相的就快些放开我,否则等我表叔来了,定然饶不了你们。”官监吼道。
燕铭忽然来了兴致,蹲下来,看着那官监,笑道:“你表叔,叫什么?”
“我的表叔,就是江充,他入籍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那官监吼着,因为太用力,脖子上的血管都已经根根可见。
燕铭伸手在那官监的脖子血管上摸了摸,从靴子里抽出了匕首,轻轻的在官监的脖子上划了了两下。
冰凉的匕首擦过官监的脖子,吓的他脸都变了颜色。
燕铭摸了摸鼻子,笑道:“给你个机会,点儿好听的。”
官监没想到,自己搬出了江充,仍然不好使。眼睛瞬间瞪大了,看了看燕铭,心一横,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敢于杀了自己。
“我江旺,绝不是软骨头。”这话的时候,江旺的双腿已经哆嗦的不行。
燕铭冷笑一声道:“不过是江充手下一个跑腿的,就这样嚣张,可以想象,江充现在是什么样子。”
江旺听燕铭这样,毫无颜色的竟然咆哮道:“我叔叔,如今正坐镇茂陵邑,准备改造弘燕堂。等见了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燕铭冷眼瞅着江旺,道:“见过嘴硬的,没见过比你嘴还硬的。希望你能硬到最后。”
手上的匕首话间,一闪就刺入了江旺的被按跪下的腿上。
“啊——”江旺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
燕铭拔了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迹,没再理会哀嚎的江旺。他的目标是江充。这家伙竟然跑到了茂陵邑去折腾。
燕铭能容忍的事儿很多,但最为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到茂陵邑去捣乱。
原好的,国以弘燕堂为蓝,建造学堂。施行义务教育,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两三个月,这里的情况就变了。
这让燕铭很是感叹。
人,就是这样,你在的时候,什么都好。一旦离开,原的计划就不会按照你预定的方向发展。
所以,什么个人计划不要做的太长远才是,人生不知道在哪就出现一个差头。
“按照弘燕堂的规制,建造学堂。剩下的事儿,我来处理。”燕铭给老徐丢了一句话。没有进城,而是带着江旺直接离开了云中,向着茂陵邑赶路而去。
老徐得到了燕铭的指示,高兴的答应一声,立刻按照弘燕堂的规制建造起来。
茂陵邑。
如今在弘燕堂边上,临时出现了一个帐篷。
帐篷之中,是一身绣衣的江充。
此时的他正在绞尽脑汁的想要进入弘燕堂。
当初他来到茂陵邑,就被燕陈氏老夫人给顶了回去。便再也没有去过燕家。
按照江充的想法儿,是先把弘燕堂拿下,燕家也就没什么好依仗的了。没有燕铭的燕家,不过就是一个暴发户而已。
这样的暴发户,只要找到一点儿毛病,就能把他们家都送到天牢之中。
江充不在乎燕家,甚至燕家的两个侯爷,在他看来,也就是皇帝哄着燕家玩儿的,算是给死鬼燕铭的一点儿精神赔偿。
只是让江充没想到的是,燕家他没进去。
这弘燕堂他也是进去刚刚表露自己的想法儿,就被人撵了出来。而且撵他出来的两个人,都是他惹不起的。
一个是窦婴,一个是田蚡。
窦太皇太后和王皇后此时都在温泉行宫。窦婴和田蚡分别属于两宫太后的直系嫡亲。这两个人,单独一个,现在的江充都啃不动。更何况是两个人一伙儿。
窦婴那个莽夫倒是好对付,虽然自己挨了他几下老拳。但是江充根没有把窦婴放在心上。
倒是那田蚡,看上去鼻子眼睛,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心机之深沉,竟然不再自己之下。
江充之前也调查过田蚡,知道田蚡和曾经的燕侯燕铭有着很多不高兴的过节。却没想到田蚡会死命保护着这一片燕铭留下来的学堂。
他也问过窦婴和田蚡,为何要保护这个为了那些黔首而开设的学堂。为何会让自己的子弟和那些泥腿子的孩子一起学习?
窦婴回答他的是老拳砸过来。
田蚡则冷淡的仿佛换了一个人的道:“老子喜欢这里的感觉。”
这是什么回答?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敷衍。
弘燕堂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江充觉得自己找到了搬倒燕家的机会。他要找到弘燕堂的秘密。
这样一个能让窦婴和田蚡都重视的地方,甚至两宫太后都默认保护的学堂,定然不只是教书授课那么简单。
这个世间,有些事儿,就是那么搞笑。
窦婴觉得和江充这样的后进生不值得解释,有什么冒犯老拳伺候就是了。弘燕堂是他养老的地方。这家伙想要动自己养老的地方,还不是一顿老拳打跑了。
田蚡的也是实话。
在来弘燕堂之前,他做人很是隐晦,很少直实话。
可是,在弘燕堂,没人在意他的外戚身份。没人他是靠什么起家的。
所有孩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田蚡的授课上。或许他的学问不是弘燕堂诸位老师之中最高的。但是他的授课方式,绝对是幽默搞笑吸引人的。
田蚡喜欢这里,因为每一节课,他都能看到孩子们真诚渴望的双眼。每一次在操场上遇到的孩子,不论是窦文窦武,还是李陵司马迁,还是胡家老。这些家伙都会不失礼貌,眼神之中透漏出法子内心尊敬的和他打招呼,问好。
一个男人,如果不缺钱,不缺权,不缺地位。那还缺什么?
当然是自身价值的证明。
在这里,田蚡得到的,让他觉得之前的权势和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真正的,是自身的价值。
虽然现在自己还是个见习先生,可每个月拿到的那点儿钱,让他觉得心里特别的踏实。
江充这个人,想要毁了普及教育,我不管。但是若要毁了弘燕堂,那咱们就斗斗。
田蚡,就仿佛一个斗鸡一样,每天把最阴沉的心思藏在一张笑脸之下,监视着外面的江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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