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上9多,在一处山卡拉的城乡结合部,在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在一盏亮着比鬼火也亮不了多少的白炽灯下,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叫唤。rg
“、能先生啊,这这这,您不是你那符只能保七天吗?你又让我哥把那些还没用过的灵符给收回去,连一张都不留给我,这万一……我是万一你碰巧走神的那一会,她她突然出现,我可如何是好啊?”
徐枫坐在出租屋的一折叠桌旁,手把着身下一张塑胶椅的扶手,一脸气苦得扭过头,惶惶不安的朝躲在房里的我哀诉着。
“呵呵呵……”我嗤笑了一声,对着房门外喊道:“有我在,你就安啦。”
“你还是专心看你的岛国大片吧,多学学日语哦。掌握多一门外语,对你是有好处的哟,俗话了,技多不压身,以后你找工作也会比较好找些。”
徐枫苦笑道:“呵呵,能先生啊,这样的气氛氛围下,我真无法静下心学习啊,您看,咱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来引蛇出洞呢?”
“我真很是无奈啊能先生,我这才去趟厕所多久啊,膀胱好像又满了。”
“子,你再啰里吧嗦谈条件的话,你信不信我跟能先生现在就马上走人!”
坐在我旁边的徐庶涛有些听不下去了,出言呵斥了徐枫两句。
然后他又侧过脸,对我头歉然道:“能先生,真是对不起啊,您别跟这子一般见识哈,我想他应该也只是想缓解缓解那紧张的气氛才会这么话痨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摆了摆手,直言道:“我能理解,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你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徐庶涛讪讪道:“嘿嘿,能先生爱笑了。我肯定是比那子好不到哪去的,不过先生您就未必了。”
我摇摇头道:“不不不,我确实没跟你笑,我的都是真的,我头回撞鬼的时候,比起你和你弟还不济呢。”
“额……那、那先生您第一次撞鬼,是怎样一种情况啊?方不方便给我呢?”徐庶涛显得很是好奇,试探性的问道。
“第一次啊?”我思忖了一会,看着出租屋那老旧的墙壁道:“没什么方不方便的,你如果想听,我讲给你听就是了。”
可能是想传播传播下正能量的关系吧,又或许因为漫漫长夜难熬,不想和昨晚一样只能无聊到疲倦打盹,我给徐庶涛聊起了我头回撞阿飘的经历。
当然,对于我师承秘传一脉,还有一些太过丢脸的糗事,我便刻意隐去,忽略掉没去讲,不过也听得这徐庶涛是惊奇连连。
徐枫一个人坐在客厅,旁边桌上的手机还时不时传出不知是仓老师还是其他老师嗯嗯啊啊的“授课声”,而房里的我们却在聊着天,隔着一堵墙,两边都那么不亦乐乎。
又过了一会,徐枫有些焦虑烦躁的冲房里的我们喊道:“能先生……哥啊,我尿急,该怎么办啊?你们谁陪我去解决一下号问题呢?”
我停下了讲述,抬眼看了看徐庶涛,徐庶涛也回望了我一眼,两人都被气乐了。
徐庶涛张了张嘴刚想些什么,半虚掩的房门外,徐枫已经站起身,往厕所的方向缓缓走去。
徐枫也只是嘴上罢了,让人陪着去厕所,这脸面他还是丢不起的。
“呵,这子。”徐庶涛不满地嘟囔着,然后朝我憨憨笑了笑。
听徐庶涛又继续问到:“那能先生,最后你去了墓园,给那女鬼烧过纸钱,她就没再继续缠您了吗?”
“没啦,就这样啦。礼也赔了,歉也道了,她还想拿我怎样啊?”
“其实呢……只要人心里正念长存,很难会碰上那些东西的,这也是我学了道法之后才了解到的事。”
“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些,并非我想宣传神马迷信,也不是想推翻神马唯物主义论,就是想这世间多一份正气而已,真心希望你也能听进去。”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总爱将一些老生常谈的大道理常挂在嘴边,且还不厌其烦地给人传播传播。
或许是受了李佳胜那老家伙的影响吧,又也许是习了道法的缘故,冥冥中我只认准一个信念,天地有正气,浩然常存心,社会就能安定,世界就会和平。
徐庶涛听了我一番道理是似懂非懂,但还是忙不迭地头应着,还拍胸口向我保证会将我的告诫牢牢记心上,有机会也会宣扬出去。
又跟徐庶涛聊了两句,我忽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莫名地感到一阵局促不安,好像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就在这时候,徐庶涛嘀咕了句:“这子该不会是最近撸得多肾虚了吧?去趟厕所这么久,就算大的也该解决出来了啊?”
“这么久?”我心中警兆陡生,总算明白不安从哪来了,立马自椅子上一蹦而起,推开虚掩的房门冲了出去。
此时我后悔自己有些太过自信自大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连阴阳眼都没开,一灵力也不敢调用,现在可就尝到苦头了。
“徐老哥你别乱跑,呆在这房里等我回来!”
撂下这句话,还没等徐庶涛反应过来,我人已经出现在客厅里面,直朝WC的方向冲去。
砰……
我连门都懒得去敲,抬脚向WC那木板门踢去,直接一脚将门暴力的踹开。
一眼将厕所内扫视了个遍,我怔在了当场,厕所里灯依然亮着,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徐枫不见了……那子还断了一只胳膊的,他能上哪去啊?
很快,我便看到厕所里唯一一扇推拉窗打开着,看来徐枫就是从那离开的,不过还真想不通,他折了手臂居然还能翻到外头去。
我也不绕远路兜圈了,身体靠到那扇离地有些高的推拉窗边,人一下子攀了上去,自窗户一下子向外钻出,后从厕所的推拉窗一跃而下。
“靠!香蕉你个巴拉!”
我脚才刚刚落地,不得我不爆了两句粗。
脚才接触到地面,这厕所后的一条暗巷,满地的污水就把我的山寨阿迪达斯给玷污了,而那一地狼藉的生活垃圾,更是将我恶心得不行,差没把隔夜饭都给送出五脏庙。
碎碎叨叨的又骂了两句,忍着这巷里那股怪霉味,还有那地上的恶心,我快步的跑出了这条暗巷。
远远地,朦胧之中,我看到有个人影拐过了前面的一条巷子。
我想也不想便如百米冲刺般跑了过去,正看见徐枫有些失魂落魄,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一条偏僻的路。
“徐枫!你个煞笔要去哪啊!还不快给我站住!”我气急的喊了一句,接着我也急匆匆跑上那条道。
我的这一声叫唤,打破了周围所有沉默的寂静,声音几乎几百米开外都能听得到。
然而,徐枫那子就好像根没听见似的,仍旧是像梦游梦呓一样朝前方慢慢走着。
跑了一会,我停下了脚步,没再继续追前面的徐枫,因为徐枫也已经停下了脚步。
但他不是停下来等我,而是在他前方的不远处,有一条女人轮廓的身影矗立在路边,所以徐枫才会驻足止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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