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剑星大喝间从二楼跳下,手中长刀顺势而下,将一名侍卫整个劈成两半,血溅四射。靳一川紧随其后,双刀连闪,将一众挥来的刀剑纷纷挡了回去。
卢剑星站定,一把将身上的蓑衣一掀,身上那锦衣卫的飞鱼服顿时暴露无遗。他大吼一声:“吾乃锦衣卫试百户卢剑星,奉旨诛杀卫忠贤。何人敢挡?难道不怕王法吗?”
锦衣卫的名头总是有些威慑力的,尤其是在京城这个地段,何况卢剑星还是个试百户,怎么说也是个从七品,与百户几乎相当。要真死了,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不过那是对一般人来说的,卫忠贤手下的这批人就丝毫不怵。下一刻,在卫廷的冷笑声中,众侍卫再次凶狠的围攻了上来,没有一个是退缩的。
“该死!”卢剑星心中震怒,暗骂了一声。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他浪费,当即挥着长刀劈去。靳一川身法灵活,从一旁掩护,配合的是天衣无缝。两人合力,反而在这重重包围中如鱼得水,一时之间不落下风。
同时,两人也趁机将大门堵住,避免了遭受更多人的围攻。
与此同时,沈炼已经突破了重重的围堵,一口气杀上了二楼。然而与外面一片火热相比,整个二楼中却是寂静一片,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够听的清晰可闻。
二楼中只有三个人,沈炼、卫忠贤,还有一个卫忠贤平日最喜爱的书童随伺在旁边,此时都没有说话,只有着卫忠贤轻抿的声音在回荡。
“原来是锦衣卫中赫赫有名的沈总旗啊!我还当是谁,居然有着如此本领,如此快速的从我手下儿郎中杀出?”卫忠贤扫了沈炼一眼,神情看似十分的平静,突然开口说道。
“卫大人居然知道沈某?”沈炼有些惊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居然会知道自己这个小人物。
“东厂乃朝廷心腹,我卫某人跟东厂更是有如一体。你们锦衣卫上到指挥使,下到小旗官,我哪个不认识。”卫忠贤高傲的态度一如既往,只是他那有些凌乱的头发让他没有了往日那种雍容的气度,眼神之中更多了一丝疯狂。
看来,东厂的‘倒戈’对这个老头的打击着实不轻。在加上连日不断的打击,让卫忠贤已经有些癫狂了。
沈炼闻言心中一紧,虽然他们三人早就知道这块肥肉不好吃,可是此时沈炼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微微战栗了一下。东厂的威名,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威势,他们这些京城小吏在清楚不过。
这一刻,沈炼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接下这个任务,不过那时也由不得他们选择。
“放了我,这些就是你的。”卫忠贤突然猛地一掀桌上的白布,露出底下那大堆金灿灿的金元宝。那绽放的迷人的金黄色光芒,让沈炼的呼吸当即为之一窒。
他何时见过如此多的黄金,而且此刻他距离这些黄金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这些你不喜欢吗?这是多么璀璨的颜色啊!”卫忠贤披头散发,神情似癫似狂地说道。“你们三兄弟辛辛苦苦打拼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吗?只要你现在立刻出去,这桌子上的黄金都是你们的!”
沈炼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我杀了你一样可以拿走所有的黄金。而且立此大功,我大哥也可以借此机会直接晋升为百户。”
“哈哈哈”卫忠贤大笑出声,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一点都不在意那脖颈处的刀已经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来。
“有什么好笑的?”沈炼眼中杀机一闪,卫忠贤脖颈处肌肤的刀不禁又陷进去了一分。
“你难道真的以为摘了我这颗脑袋,就可以回去交差吗?”卫忠贤收敛笑意,冷冷地反问道。
“为何不能?”沈炼有些不明白。
“到了现在,你难道还以为真的是皇上命令你们来杀我吗?”卫忠贤眼睛中多了几分清明,冷声说道。“皇上何等人,金口玉言,既然说了就不会反悔,更何况卫某一个毫无威胁之力的老弱。我大胆猜测,给你们发命令的人一定不是皇上的亲信吧?呵呵,怕是我那个不成气候的义子吧!他要想杀我必须找那些毫无背景又武艺高强的人来执行,这样的话,答案就已经是很明显了。至于后果,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炼的眼中闪着惊骇,他终于明白自己兄弟等人已经卷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并且无可自拔。进是死,退也是死,一瞬间他有些迷惘了。
还没有等沈炼做出决定,他突然瞥眼看到,卫忠贤身后的书童突然从袖中亮出一把匕首,神情凶狠的猛地向着卫忠贤的背心恶狠狠的扎去。
“不好!”沈炼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下意识的将卫忠贤往旁边一推,同时手中的刀向着书童手中的匕首磕去。
“叮当”一声,匕首直接被磕飞。书童本身没有习武,靠的只是一身的蛮力,不然也无法瞒过卫忠贤的耳目。被沈炼这么一挡,不仅匕首脱手而飞,连他本人也被撞了个跟头,滚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嘴角鲜血流溢不止,半晌无法起身。
“轰!”、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二楼的窗户猛然炸裂,一道黑影猛然窜出,向着另外一个角落的卫忠贤恶狠狠的扑去,黑影手中雪亮的刀光让卫忠贤和沈炼都是悚然变色。
因为书童突然行刺的缘故,为了安全起见,沈炼将卫忠贤推到了南边的角落,而书童则滚落到了北边的角落。这一南一北,在这空旷的二楼中颇有着一段空间。
沈炼此时正迈步向书童走去,想要拷问幕后主使。谁能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骤然到来的袭击让沈炼已经来不及救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向着卫忠贤扑去,手脚一阵冰冷。
“天亡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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