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满是贺良生的堂兄,在众人都在饮宴的时候,他提着一个紫色的砂壶,走进了放置着两口棺材的堂屋,想给棺材前的长明灯添点灯油。左边的棺材里躺着的是贺平,右边那口是朱婷婷。贺老满先给贺平棺材前的长明灯里加了一点灯油,并将灯芯拔亮了一把,然后他便将目光转向了朱婷婷的棺材。
和贺平的棺材一样,朱婷婷的棺材也没有盖严,而是敞开了一半的口子,这样便于人们瞻仰棺材里的死者。只有等到婚礼的仪式结束后,才会将棺材钉严。对于花了一百万元买回来的这具女尸新娘,贺家上上下下都还是满意的。尽管已经见过了女尸好几次,贺老满仍忍不住又往棺材里瞅了一眼。
这一瞅不打紧,他只觉得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棺材里的女尸竟睁开了眼睛,冷镬的眼光直瞪着贺老满的眼睛,接着两颗蚕豆大的獠牙从她的两边嘴角龇了出来,还有丝丝的冷气从她的嘴里逸出,她的脸上也泛着惨绿的光,鬼气森森,杀意浓浓……
“炸尸了,炸尸了……”贺老满如一只被人揍疼的老狗,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堂屋,冲外面正在吃喝的人大声嚎叫着。
人们因为并不知道堂屋里的情景,所以对贺老满所的“炸尸”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或者是一种麻木的反应。但是贺老满那惊恐的表情以及他那恐怖的声音的却将所有的人都骇住了,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碗筷,一齐望着堂屋的方向。
几个靠近堂屋的人更是探头往堂屋里面看去。
“有鬼,有鬼啊!”这几个发出了比贺老满更为恐怖的声音,魂不附体地往外奔逃着,一些阻挡了他们前进的人则被他们顺势推倒在地。顿时所有的人都慌乱了起来,女人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孩子则哭声一片,男人的的声音则如老狗嘶嚎,人人都屁滚尿流,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哥俩好啊……”陈汉奸还在和黄跑跑划拳,黄跑跑却象听到了什么声音,忙掴了他一个耳刮子道:“别哥俩好了,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陈汉奸用手指抠着牙缝里塞着的肉道。
两人还在那里东张西望,奔逃的人流已经涌了过来,并挤翻了他们所在的桌子,他们的耳朵里只听见一片哭喊声:“快跑啊,女鬼吃人了……”
“女鬼吃人了?”黄跑跑和陈汉奸骇得目瞪口呆,慌忙费力拔开人群,往堂屋的方向探望。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堂屋门口不过十多米远,因此堂屋门口的情形看得还是还清楚的。只见从堂屋里果然出来了一个穿着红装的披头散发的女鬼,这女鬼已经追上了一个女人,并在她的后颈子上咬了一口!当她的嘴巴离开了那女人的后颈后,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的嘴里满是鲜血、以及咬下来的一块人肉!
“是朱婷婷吗?她怎么会炸尸了?”陈汉奸骇得手脚冰凉道。
“肯定是她啊!看来她还真是葬在了养尸地,成了粽子!”黄跑跑的头上也汗水乱滚。
“怎么办?咱们得想个办法收伏她啊!”
“她如果只是磁场,咱们还是有办法的,可她现在是粽子啊,咱们拿什么收伏她?所以,咱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跑!”黄跑跑的“跑”字出口,人已经冲到了十几米开外。
陈汉奸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家伙,到‘跑’字,那绝对是天下第一!”当下也推开挡路的人群,撒腿奔逃起来。到“跑”,他比黄跑跑也差不了多少。
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多钟,一轮毒日当空照着,黄跑跑和陈汉奸躲在离东溪岭田庄十多里地的一处农舍的阁楼上,伸着花岗岩脑袋向外张望着。远处的马路上不时响起救护车的蜂鸣声以及警车的警笛声。
“广播里,田庄被咬伤的人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个,他们都得了一种类似狂犬病的怪病,喜欢喝生血,爱追着人畜咬,身都溃烂流脓,脸上的皮肤甚至一碰就掉,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肌肉。他们还力大无穷,破坏力惊人,能够轻易地推倒围墙和房舍,并拔起电杆,连车都能掀翻。由于他们的破坏,至少已经造成了三起严重的车祸,并导致了一起断电事故!目前已经被医院收容了十几名病人,但仍有十几名病人游逛在外,公安局已经组织警力对这些病人进行围捕……”陈汉奸如背书一般地述道。
“如果我,这些人不是得了狂犬病,而是变成了僵尸,你他们会不会信?哼!”黄跑跑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的鼻子里别哼啊哼的了,心哼出了鼻涕!你知不知道咱们这回惹的祸有多大?”
“你怕了?”
“我当然怕啊,你难道不怕?”
“我比你更怕。”
“那赶快想个办法啊,再不制止这场祸端,咱们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首。”
“啊?向警方投降?”
“当然不是。咱们如果就这样向警方投降,一定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还是把这事通报给虾皮和可司吧。”
“什么?你不怕虾皮骂了?”
“怕啊,可是总比遗臭万年的好。”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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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虾皮的述,我半晌没有作声,最后拿眼睛看着虾皮道:“这两个混球现在在哪里?”
“他们已经被我关起来了。”虾皮没好气道。
“带我去看看他们。”我冲虾皮点了点头。
养猪场基地后院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黄跑跑和陈汉奸就象两只被人捞上水的落水狗,夹着尾巴蜷缩在两床皱巴巴的棉絮上。关押他们的房间最多有五、六个平米,连床都摆不下,就扔了两床破棉絮在那里。
我们尚在门外,就听见黄跑跑和陈汉奸在那里大叫大嚷:“虾皮,你这个砍头死的,快给我们换个干净点的房间!这里简直比猪窝都还不如!等我们被虱子咬死了,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是非法拘禁,我们要控诉你!”
“就算坐牢,也比这儿强!虾皮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虾皮火大地冲禁闭室里嚷道——如果那也可以被称为是禁闭室的话。
虾皮的声音还真的有点压邪,他一出声,黄跑跑和陈汉奸这两个孱头立刻便住了嘴。
我也透过门上的窗户对里面道:“你们这两个孱头,不好好反省,瞎嚷嚷什么?”
“可司,你来了?这真是太好了,你是我们的大救星啊,你快救我们出去吧!”黄跑跑听到了我的声音,立刻喜出望外道。
“是啊,这真是救星来了,我们的苦日子到了头了。”陈汉奸也喜极而泣。
我来想痛斥这两个孱头一顿,但看见他们这个样子,也就动了点恻隐之心,同时又感到忍俊不禁,当下忍住笑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回捅了多大的篓子?掘人坟墓、盗尸贩尸,还弄出具粽子,害人害己,你们该当何罪?”
“可司,我们知道错了,你快点放我们出去吧,就算不放我们出去,也给我们挪挪窝啊,这里面的虱子太多了,我们真的有点受不了了……”黄跑跑将他的丑脸凑到了门上的窗户前道。
“你们知道错了?你们可知道因为你们的错误,害得二三十位乡亲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生不如死?”我提高了一点声音道。
“可司,我们真的不知道那女尸是粽子啊,要早知道她是粽子,早就浇上汽油给她烧掉了……”陈汉奸道。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住嘴!”我再也忍耐不住,气得大骂了起来。
“可司,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吴文忽然风风火火地赶来对我道。
二楼会议室里,吴文讲述着了解到的情况:“我和老神、农民到那片坟地里看了看,安葬朱婷婷的地方确实是养尸地,但那里的煞气其实已经很弱,最多能使葬在那里的尸体不腐,却并不能使尸体变成僵尸。使朱婷婷变成了僵尸的恐怕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我看着吴文道。
“杨大哥,这件事还是我来吧。”傅莹接过了话茬道。
所有的人便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傅莹的身上。傅莹道:“我也是接到了她的提示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谁?”我一时又有点云山雾里。
“杨大哥,你别问了,‘她’就是在特林镇给了杨柳提示的那个人,她不愿意多她的情况,所以我们只能简单地是‘她’的提示。她是‘伊甸园的果实’让朱婷婷的尸身发生了异变,并造成了田庄的这一场灾难,她已经给出了制造解药的药方,只要让乡亲们服下解药,尸毒症状就会解除。不过要想治,就一定得找到朱婷婷的尸身,朱婷婷因为吸食了过多的人血,身体功能恢复得很快,现在恐怕已经变得和一个正常人差不多了,但是她身上仍然携带着致命的病毒,不将这些病毒消灭,对生灵将始终是一大隐患!”
“给乡亲们治病的工作就交给我吧,寻找朱婷婷恐怕得可司你亲自出马。”虾皮看着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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