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路上,六耳獼猴仗著神通變化假扮孫悟空,兩妖上天入地,遍訪三界神仙,無人能辨知真假。如來佛祖感嘆,“你們這些神仙菩薩法力廣大,能普閱周天之事,卻不能遍識周天之物類。”
神靈是三界主宰,道法玄通,法力無邊,然而昆侖神族都是盤古神王後裔,太元聖母的門徒,佛家在宇宙中有五方佛國,眼力較地星神靈更加廣大,恐怕也不能盡知宇宙的奧妙。
明欽怎麼會來到龍明皇的時代,明月樓也完好無恙,這個暫且不必深究。明欽看這妃姬必是樓雪晴無疑,只是衣著打扮頗有不同,明欽還記得以前的事,樓雪晴的修為強勝明欽許多,不知道她是否記得隔世的事,抑或只是面貌相似的兩個人。
當時玉妃懸臥在玉池中,雲遮霧繞,看不清楚面貌,明欽對她無甚印象,不知道樓雪晴到底是不是玉妃。
“陪我出去走走。”
明欽心頭亂作一團,這一覺醒來居然成了龍明皇,倒霉的是黿鼉叛亂已經開始,如今正在出逃的路上,看來不久就會有兵卒嘩變的事發生,龍明皇為了穩定軍心,處死玉妃兄妹,之後大權旁落,威信盡失,太子繼位尊他為太上皇。
明月樓燈火輝煌,不愧是仙家巨制,仙宮中光兵卒就有數萬人,里里外外修繕一新,不如同公孫疾邪時的冷清。
樓雪晴拿起椅背上的紅絨披風給明欽披在身上,挽著他的胳膊頗有幾分巧依人的模樣。
明欽心想這個時候能跟在龍明皇身邊的非玉妃莫屬了,樓雪晴容光絕世,不見得比玉妃來得差。不過她是紫府神女,多了幾分傲氣,很難想像她像玉妃這樣的溫存體貼。
男女之間此強則彼弱,彼強則此弱,如果各不相讓,勢必會雞飛狗跳,家宅不寧。龍明皇是龍族帝皇,君臨七海,雖然已是桑榆暮年,也非玉妃可比。換作樓雪晴可能也是一樣。
兩人走出殿外,夜風一吹,明欽忽然想起一樁大事來。公孫臨穎《長春經》在玉妃的記憶中,現在到了龍明皇的時代,豈不是歪打正著,可以向玉妃打听一下《長春經》的下落。
明月樓恢宏闊大,一排排宮燈縱橫交錯,階下站立著守衛的禁軍。
明欽眼望一座樓閣高聳入雲,扯著玉妃拾級而上,往樓上行去。
樓閣上空無人跡,頗為晦暗,不過登高望遠,透過重重院宇可以望見浩淼的江波。
“陛下,你好像有心事?”
玉妃感覺龍皇有些反常,惴惴不安地道。
明欽輕哼了一聲,只見底下的禁衛三五一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你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嗎?”
“臣妾不知。”
玉妃螓首微搖,一臉茫然。
“他們要造朕的反。”明欽一字一句的道。
玉妃大吃一驚,“禁衛要造反,這可如何是好?”
“現在宮庭上下都黿鼉二賊作亂是相國禍亂朝綱所致,要取你們兄妹二人的性命撫慰民心,禍在眉睫,你該怎麼辦?”
明欽嘆了口氣,玉妃的兄長把持朝政,欺上瞞下,作了不少惡事,大亂一起,成了眾矢之的,是死有余辜。
外戚和後妃相互倚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士卒嘩變都害怕秋後算賬,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堪稱是一位雄主,然而卷入長子反叛的事,餓死在沙丘宮,何等淒慘。龍明皇還算是幸運的,紅顏禍水不能沒有絲毫責任,但肯定稱不上罪魁禍首,玉妃之死一是受她兄長的牽連,二是替龍明皇受過。
“陛下,我是冤枉的。”
玉妃聞言花容失色,撲到明欽懷里珠淚瑩然,嬌軀微微發顫。
明欽神情一陣恍惚,分不清眼前的麗人到底是玉妃還是樓雪晴。手掌順著她柔滑的背脊往豐實的臀瓣滑去,想到和樓雪晴嬉鬧的短暫時光。
玉妃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眸,察覺到明欽的不軌舉動,咬著粉唇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陛下還有心思使壞。”
明欽笑了笑,轉念一想,反正我也不是真的龍明皇,不必為青龍王朝的帝業擔憂,等拿到《長春經》就避地清修,至于玉妃,她要不想死的話帶她隱姓埋名,不也逍遙自在。
“你記不記得從帝京帶出來的經卷放到哪里去了?”
明欽著幫玉妃揩了一下臉上的粉淚。時不我與,此間不是久留之地,還是想方設法盡快拿到《長春經》要緊。
“經卷?不就在這里嗎?”
玉妃朝樓匾一指,明欽抬頭細看,寫的是‘瑯風閣’三個字。
明欽上前推開閣門,房中黑 的,沒什麼光亮。借著窗外的月光只見閣中擺滿了書架、書櫃,上面層層疊疊都是書卷。
樓閣有上下數層,倘若都是同一形制,怕不有數十萬冊之多,找一道書無異于大海撈針。
明欽隨手抽了幾冊翻看,這里頭名目繁多,有四靈的國史、兵書、方術之類,林林總總,蔚為大觀。
四靈的形體差異很大,不過神族宰制萬族,想要成仙得道,法門別無二致,都從開啟靈智,修成人形開始。
四靈是三界最早的種類,留下了不少道術經典,像麒麟河圖、神龜洛書、鳳凰玄書、丹詔之類,都被後起的人族吸取,奉為至寶。
可惜祖龍掃空**,統一山海之後,對四靈流傳下來的書籍大肆刪改,他的祖龍書名為修書,實際則是**、毀書,銷毀的書比收錄的書多一倍不止。
祖龍書也是皇古四大經藏中問題最多的一部。龍明皇重抄長春道藏的時候四靈已經混合成龐大的妖族,很多禁忌就不復存在了,是以羅遺經,收錄了許多四靈時代的遺編。
但是很多書籍沒有流傳下來除了兵火、天災這些不可抗力之外,也是自然選擇的結果。有些書含金量不高,或者被後來的書吸取、整合,原書自然便無人問津了。修行者總是好奇心重,夢想有什麼奇功秘法,不傳之秘,修煉之後一日千里,脫胎換骨,其實前人、後人智力相差不遠,只是所處的時局不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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