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分辨出来的确是秋香的声音,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云丝丝主婢从来没到过他家。今天是哪阵风把她们吹过来的呢,不会也是为南家的事而来吧。况且急忙走出去,果然见到云丝丝和秋香正站在院子里,旁边还有两个丫环在一旁捧着手炉等物事。
“丝丝姐,你怎么来了?”文杰一步上前抢先道。
“是你哥让我们来的,是他们一会也要来,给况且兄弟接风洗尘。”云丝丝笑道。
多日不见,云丝丝愈发风韵动人,秋香依旧一笑倾城,况且看着两人,心中也不禁有些激动。
“多谢丝丝姐,文宾也是多事,我何许人,焉敢劳动您两位芳驾啊。”
“这话就远了吧,是不是金屋藏娇,怕我们发现了?”秋香捂着嘴笑道。
“秋香姐真神人也,一猜就中,他还真藏着一个。”文杰兴高采烈地指指屋里道。
正着,萧妮儿从屋里走出来,云丝丝主婢两人都是一惊,云丝丝更是娇笑道:“况兄弟,你还真长事了,从哪里带回来的妹妹?”
还没等况且给双方介绍,文杰忍不住抢先代劳了。他是一看到秋香就犯起了多动症,动作多,话也多,没话找话,没事找事。
云丝丝看着文杰,只是宽容地笑着,秋香却露出无奈的苦笑。
萧妮儿看着秋香,心中有些发凉,她见到左羚时已经惊为天人,现在见到秋香,却是另一种美艳,不同于左羚那种摄人魂魄的独有风情。石榴和秋香是美得细腻含蓄,左羚却是美得刺眼摄魂。云丝丝如花园中盛放的牡丹,虽然国色天香,却于丽色犹逊一筹,却是风范最为大气端庄得体。
不过,对于男人而言,还是左羚的那种美最具杀伤力,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萧妮儿这次学乖了,一句话不,只顾愣愣的察言观色。
况且将来客引进屋里,秋香一眼看到桌子上她的画像,登时喜不自禁,笑道:“况公子画的吧,这是况公子想我了,婢子不⊕±⊕±⊕±⊕±,∧◆荣幸啊。”
丝丝苦笑道:“秋香,你还是省几句吧,再又有人要出去找井了。”
秋香做了个鬼脸,她对文杰的胡闹并不厌烦,只是觉得好玩。起来她该跟随云丝丝一起嫁到周家的,一般的姐出家,娘家都要陪送贴身丫环跟家人,到夫家后也能形成一个班子,省得自己的闺女嫁过去没贴心的人指派,受婆家的气。
一般而言,姐身边最得力的丫环以后也会成为夫君的侍妾,不然到了一定年龄就要配府里的子。让自己的丫环成为夫君的侍妾,虽然多了一个人同自己分享男人,但也有好处,就是自己的丫环对自己永远都不会变心,永远忠诚,这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知心帮手。
云丝丝跟秋香自就一起长大,虽然主婢有别,感情却如同姐妹般深厚。云丝丝无意让秋香陪自己嫁过去做侍妾,不知是为了秋香好,让她自己选择未来,还是怕秋香太美,以后会喧宾夺主。这一切只有云丝丝自己心里明白。
秋香当然认为姐这样做是抬举自己,视自己为至亲骨肉姐妹的行为,自己将来能否遇到中意的、适合的人,还是听天由命吧。
“况兄弟,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不过我看你养得还不错嘛。”云丝丝盯视着况且一会,又瞥了一眼萧妮儿,才悠悠道。
“还好吧。”
不知怎么的,况且喉头竟有些发梗,他昨天见到石榴都没这样。现在只是觉得找不出话来。却似乎有许多话,只是出来就感觉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
萧妮儿看着这两人,也有些发愣,没听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啊。再者况且是重友情胜于男女私情的。她只是觉得二人之间有些不对,这种尴尬往往产生于有着某种秘密的男女之间。
况且临行前,云丝丝主婢两人再三不惜冒着对抗自己家族、对抗南家,向他示警,虽然没有什么的事情发生,却让况且加强了戒备。这份情他始终铭刻在心。现在南家出了这等事,丝丝二哥的仓库也被盗了,这些事云丝丝会怎样想?
“就三个字啊,也太简洁了吧。”秋香笑道。
“他是经历的事太多了,不知该怎么。”萧妮儿急忙给他打圆场。
“他不知该怎样,妮儿姑娘给我们吧。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云丝丝笑着很大方地对萧妮儿问道。
“他到我们家赊了一顿饭,还不起债,就主动留下再我们家干活了。”
萧妮儿又起这个引人发笑的故事,况且怎样失神落魄地走到他家门前,怎样想赊一顿早餐,吃早餐时的饕餮相等等。
“哈哈,况少爷,你把自己大贱卖了,一顿早餐就卖给妮儿妹妹了。”秋香听了笑得不亦乐乎。
云丝丝听了,却是眼圈都红了,心中负疚良深。
况且失踪后,她就一直处在内疚中,连跟周文宾的婚事都推迟了。况家连夜迁走,更让她感觉罪孽深重,一个备受病人爱戴的神医,毫无缘由地被她二嫂这个贱人给挤对得舍家出走、漂泊在外。
况且当时生死不知。而她二嫂实际上承受着况家的恩惠,服用了况神医开的药,居然成功怀上了孩子。
“丝丝姐,你不必难过,他就狼狈了那么一会儿,没几天,后来就神气起来了,可风光啦,在我们那儿都快成神了。”萧妮儿心眼好,见不得人难过抹泪的,又开始讲述况且行医,被人认为是神仙出世的种种故事。
“况且,你你回来干嘛,在那地方当个神祇不更好吗?”文杰听着一顿惋惜。
云丝丝轻拍文杰的肩膀,仿佛替他掸去灰尘,然后幽幽道:“傻话,这儿不是有石榴嘛,你以为他回来是来看我们的吗?”
“丝丝姐,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来的,这儿有我不能割舍的人。”况且一字一句道。
“谁啊,不会是我吧?”秋香指指自己的鼻尖。
萧妮儿傻了,盯着况且,看他怎么回答。从她的角度看,无论如何什么回答都不会让人满意。
“那当然是我了,对不对,况且。”文杰插话了,来得正及时,完得意地一笑。
“当然,你是我兄弟嘛,不过,你只算是其中一个。”况且报以同样一笑。
况且并没有实话,或者他这话也不算错。如果苏州没有石榴,他或许一时不会回到这里,而是带着萧妮儿去找父亲跟妹妹,哪怕这意味着再次踏上逃亡路。但他终究是要回来的,在座的都是他不能割舍的人。
这是他重新回到苏州才发现的,他并没有信口开河。
况且知道,萧妮儿一定又吓坏了,及时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是一个成熟男人才会有的眼神,一个让萧妮儿无比欢欣的心灵闪电!
也许是因为逃亡,父亲况钟一向非常心低调,除了开业行医,几乎不跟邻居交往,也不交社会上的朋友,甚至跟同行之间也不怎么来往。
况且正是在这种阴影中长大,习惯于独自一人,很少交友。他学医读书大多是父亲所教,再加自己天资过人,两方面都成就不凡。他在学中认识人不多,朋友更是只交了文杰一个。
文宾、丝丝和秋香,都是后来通过文杰慢慢认识的,还有一些朋友是通过文宾认识的,石榴则是老夫子收他为弟子后才有所接触。
这些人待他都极好,他离开苏州前,丝丝再三告警他。离开苏州后不久,就传来他失踪的消息,周府、老夫子跟练达宁一个个都着急上火的,使出各种招数去救援,虽没起到作用,情谊却是明明白白放在那儿呢。即便为了这些人,他也应该回来,至少回来一趟,见一见诸位,以表示他的感恩和谢意。
“秋香姑娘,二少要娶你,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啊,我先恭喜了。”萧妮儿这会儿开心了,浅笑着对秋香道。
文杰登时两眼放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秋香。
秋香暗暗一笑,知道萧妮儿是吃醋了,意欲借题发挥。便笑道:“萧姑娘,你可千万别见怪,我们以往跟况少爷笑惯了,况少爷大人大量,也容许我这个婢子放肆。”
萧妮儿脸一红,笑道:“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听二少真心追求你,才恭喜你的。”
无论是斗嘴还是玩心眼,萧妮儿就是十个绑一块也不是秋香的对手。秋香可是在无数嘴尖舌利的丫环中厮杀出来的,早就练就刀枪不入的领。
云丝丝看着她们斗嘴,只是笑不作声,对秋香她向来很少约束,跟对待别的丫环迥然不同。
“秋香,你别什么婢子不婢子,我心疼,你也是主子,以后就是周家的二少奶奶。”文杰嚷着道。
“好啊,等明年二少下场拿回一个解元,就能抬举婢子做主子了。”秋香一不怯场,依然气定神闲。
文杰登时就像嘴里被塞进一个馒头,什么话也不出来了。下场拿个解元?这可不是上市场买个东西回来,买就买,拿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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