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纵使是编故事的顶级高手,一时也无法把这件事情讲圆乎了。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势头是巨良好巨有料的,好得差点出了人命。
秋香激动当然是因为超乎意外的满意,又是突如其来的事情,所以情绪反应过激也是能理解的吧。唐伯虎当然是因为看到秋香笑了,而且得到到了秋香出人意表的赞赏,也就跟着出人意表的晕倒了。
况且搜肠刮肚,勉勉强强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他也知道这个结论一定离事实真相隔着十八条街呢。
“况且,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妖怪?”文征明盯着况且的眼睛问道。
“征明兄,怎么话呢,我怎么成妖精了?”况且刚刚理出点头绪,却被文征明的一句话搅乱了。
“那你怎么能知道那个荷包就是秋香最想要的,而且对她来可能意义不是一般的大,应该出超乎一切的大?”文征明不无夸张的道。
况且傲然不答,一摊双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他心里在骂:我怎么知道,老子根就不知道好不好,要是知道这个情况,不定还不这么做了呢。
这个荷包只是误打误撞,他原叫萧妮儿出去买个锦囊,结果萧妮儿支派刘妈去。刘妈又不知道锦囊跟荷包的区别,还可能图便宜,不知道在街头哪个摊子上买了这么个旧荷包,天知道这东西对秋香会有什么鬼的意义。
冥冥之中有天意。
况且忽然间想到这句话,不禁打个了寒战。
文征明还想问下去,唐伯虎忽然醒了,此时他才真的清醒过来,大叫着:“酒,有酒吗?我得喝几大坛子。”
文征明苦笑道:“伯虎你不喝都晕了,还喝酒?”
“不行,我非喝不可,今天太高兴了,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没这么高兴过。况且有酒吧?”
“有,有,管喝。”
况且急忙叫萧妮儿去厨房让刘妈安排一些简单的下酒菜,然后他跟纪五捧着几个酒坛子回来。
“况且啊,我该死,当时我有那么一会儿,几秒钟吧,在怀疑你,还以为你骗我,你害我,是我该死啊,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你就是我的神。”唐伯虎有些癫狂,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事情太过诡异,当事人情绪失常也在情理之中。
“伯虎兄,都是自家兄弟,这么见外作甚?不这个,来,喝酒。”况且道。
“伯虎兄,你这个样子,喝酒能行吗?”文征明担心道。
况且笑道:“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只要不是必死绝症,在我这里都没有任何问题。”
文征明笑了,倒是忘了况且现在也算是名医了,解酒应该有无数种办法吧,至于唐伯虎昏倒更是菜一碟。
萧妮儿在外边听了个真切,心里也是波澜大起,根无法相信这事儿,她安排好况且几个人喝酒后,又告诉刘妈听着点,况且要是要下酒菜,就赶紧上,厨房里要多预备几样下酒菜等着,看样子今天要喝大酒的。
然后她悄然出门,一阵风般去了涮羊肉坊,她要找秋香了解情况。
唐伯虎不是喝酒,而是捧着坛子灌酒,结果一口菜没吃,不到一会儿,半坛子酒下去,人又醉倒了。
以他的酒量原不至于如此,可今天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没事吧?”文征明有些担心,害怕唐伯虎得失心疯。
“没事,把他弄回去睡一晚上就好了。他现在情绪过于激动,熟睡一晚上倒是有好处。”况且搭了一下唐伯虎的脉道。
文征明把唐伯虎抱着出去,雇辆马车直奔唐伯虎家而去。
酒楼里还有一幕插曲应当交待,正当秋香激动的先笑而后大哭、唐伯虎昏倒时,没人注意到旁边一个人的反应。
王若非的侍女玉婵一直盯着唐伯虎,她看到唐伯虎又向秋香去献殷勤,心就揪了起来。待看到唐伯虎因秋香的反应而兴奋得昏倒时,她的芳心彻底碎了,洒落一地。
她的手却攥的紧紧的,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半个时辰后,萧妮儿回来了,告诉了况且事情的真相。
况且听了也是无语,怎么会有这种奇事,这根无法用巧合来解释。
“你告诉我,这些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吧?”萧妮儿此时的神情也极为怪异,看着况且就像看着一个妖怪。
“怎么可能是我,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让你买锦囊,如果你去买,怎么可能买个荷包回来?你让刘妈去买,结果锦囊变成了这么个荷包。”况且苦笑道。
“谁知这个荷包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呢?”萧妮儿还是怀疑地看着况且,她真的觉得这一切有可能是况且编导的戏码。
“我要是能做到那种程度,就是神了。”况且气道。
“你不是神,你是妖。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是从我家里的那座大山里走出来的,来路不明。”萧妮儿回想着那一幕,忽然笑了。
“所以我是从山里出来的老妖,是吧?”
“对啊,专门出山骗女孩子的老妖,现在是逮谁骗谁了。”萧妮儿笑道。
“你是离谱了,我告诉你吧,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冥冥之中有天意。”况且完,抬头向上看一眼,仿佛上面真有冥冥中运转一切掌控一切的天意。
“是啊,也只有这样想才能想得通,我现在都有些相信你的了,秋香真的就是应该嫁给唐公子,也可能只能嫁给唐公子。天意不可违。”萧妮儿叹息道。
况且心想,唐伯虎点秋香可不是我编出来的,那是历史传的故事,谁也改变不了。
“丝丝、石榴现在走不开,秋香情绪又有些失控,她们明天就得来找你问这些,你准备怎么圆谎啊?”萧妮儿问道。
“你没告诉她们实情?”况且道。
“当然没有,没有你的许可,关于你的秘密我是一句都不会的,打死也不。”萧妮儿笑道。
“好样的,你是坚强的况且主义者。”况且摸摸她的俏脸,以示鼓励。
“那当然。”萧妮儿很傲骄地。
况且一个人坐了半天,这事对他的冲击不比别人的,他有一种感觉,剧慢慢扭转进入正轨了,也就是,他所做的事情总有天意在帮助。
这种感觉很奇怪,更没有道理,但这就是他瞬时间的感悟。
第二天午后,况且刚吃过饭,丝丝、秋香、石榴就一起来了,见面就问昨天这事是不是他搞出来的。
这一次,况且没有掩饰、没有圆谎,也没有找任何理由,只是把事件的始末部了出来,而且有萧妮儿和刘妈作证。
刘妈出是在哪个摊上买的荷包,而且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特别亲切,除了这个别的都不合适,就买下了。
听完整个过程,所有人都唏嘘不止,各有各的缘由。
“他昨天一句话重复了一下午:冥冥之中有天意。”萧妮儿笑道。
“是,我也是这样感觉的,都觉得有些瘆得慌。”石榴缩了缩肩膀,感觉有些发冷。
“难道真有天意吗?”秋香迷惘地问道。
“这谁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吧。”丝丝长叹道。
几个人一时间都陷入沉默,只有旁边窗台上一架沙漏滴着细砂的声音特别清晰。
“如果有天意,那这一切真是老天爷的安排?”沉默好久,秋香抬起头问道。
“也别这样想,也许只是太多的巧合撞在一起了,巧合而已。”石榴道。
“也许吧,不管怎样,这件事别去多想了,否则会发疯的。”丝丝道。
“况且,你为什么要帮唐伯虎?以前他一直跟你不对付啊?”秋香问道。
“这个……我只是相信他可能真的跟你有宿命的纠缠,就像我给你们讲过的那个故事一样,也许你们之间的七笑能成就一段风流佳话。”况且笑道。
“那可坏了,我都对他笑四次了,再有三次不就落入他的手里了?”秋香有些慌了。
“你以后不见他,就是见到他也坚决不笑就是了,岂不就不会应了七笑的魔咒吗?”丝丝给她出主意道。
况且心里暗自埋怨一声:瞎出什么馊主意啊,要是这样,我以后的工作难度岂不是要加大了?
“历史真的只是一段段的循环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石榴又问道,却不是问任何人,也不是问她自己。
“好了,石榴,你甭想了,这个牛犄角最是钻不得,一旦钻进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况且,怪你搞的这事儿,太过神奇了。”丝丝埋怨道。
况且苦笑道:“大姐,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怎么怪上我了,我只是想成人之美罢了。”
秋香道:“不怪况且,真的,要不是他这样做,我就找不回我的荷包。这是我跟我亲生父母之间唯一的纽带了,虽我也许永远找不到他们,他们也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可是有了这个荷包,我就好像还能感觉到他们的温暖。”
听着这话,丝丝、石榴、萧妮儿眼睛都湿润了,况且都觉得心里酸酸的。
此刻,在况且心中只有一句话: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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