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沙在江南的名气太大了,是道学领袖,江南官场上的无冕之王。
况且呢,现在在南京、苏州这一带也是无人不知,家喻户晓的才子名流。
“师弟啊,要是这话传到石榴嘴里,我是不是得挨揍啊?”王爷一时痛快出那番话后,马上就后悔了。
“挨揍?那是轻的。”况且气的发笑道。
他想不到王爷居然宣言似的发布了这样一通话,这不是把左羚的婚姻之路绝了吗?他可不想这样的。他只是不想有人欺负左羚,却也不想让左羚孤零零一人过一辈子。
丫头却看好王爷了,上前道:“我家姐不是他的女人,你错了,不过我看你这人很不错,要不你娶我家姐吧。”
丫头不知道中山王府是什么概念,所以一脸认真地着。
王爷啼笑皆非:“嗯,这孩子好,你的话我太愿意听了,你回去多劝劝你家姐。”
左羚羞惭无地,她也是太宠爱这丫头了,结果还真上天了。
萧妮儿则是握住左羚的手,这是她独有的安慰手法。
此时,中山王府的侍卫散开,偌大的夫子庙周围已经没有外人了,中山王府清场的功夫绝对一流。
王爷见周围清静了,就两手一拍道:“好了,人的任务已经完成,就要回家了。你们继续风花雪月吧。”
况且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回家?”
“当然,我不回家还能干啥,又没有人跟我风花雪月,只好回去跟我那些女保镖学习武术去,我今天才发现,有可能我真的打不过你。”王爷做了一个习武的动作。
“你今天才发现,那不是显得你无知了吗?”况且嘻嘻笑道。
“混蛋,有这么跟师兄话的吗?”王爷两眼一瞪。
“行了,师兄,别闹了,跟我们一起走吧。”况且笑着揽住他肩头。
“跟你一起去干什么,当黑夜里的蜡烛,给你们照明啊?”
“这叫贴身保护,省的你还得在我们后面一段距离跟着,你累不累啊。”况且笑道。
“就是,王爷,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左羚也笑道。
“不打扰你们?”
王爷有些活心了,他也想趁机跟左羚拉近些关系,况且不知道,这是石榴交代给他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插进况且和左羚之间,虽然没法拆散他们,但尽量不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来想回来后就这样做,可是在回南京的路上被况且吓了一家伙,还真有些怕他了,这才放弃了原的计划。
左羚倒是看着王爷非常顺眼,尤其是他当众出她是况且的……女人,她也是太愿意听了,早就恨不得向世界宣告,只是怕给况且带来麻烦才没敢这样做,王爷倒是出了她的心里话,也做了她想做又没敢做的事。
王爷实际上的身份是魏国公世子,官场上正式称呼是徐公子,可是民间依然以老王爷、王爷称呼历代的国公爷跟世子,就像沐王府一样,只是个侯爵,在云南一代就是沐王府,而且只有沐王府的金牌才管用,圣旨什么的那些酋长表示不认识,朝廷什么的老百姓了俺们不识字,不知那是啥玩意儿。
在江南,尤其是南京,苏杭一带,中山王府跟沐王府的地位一样。
萧妮儿见王爷迟疑不决,就笑道:“师兄,来吧,咱们一起走。”
王爷咬牙道:“好,听你的准没错,要是石榴怪罪,我是你的她就没辙了。”
萧妮儿笑道:“嗯,师兄就是我的主意,没问题。”
四个人沿着秦淮河走路,一边走王爷还一边嘟囔:“我这算不算是被你们拉着跳苦海了。”
况且没理他,其他人也装作没听见,都知道他在无病**,寻求同情。
秦淮河两岸芳草萋萋,秦淮河上许多人泛舟其上,偶尔有一两艘画舫游弋河上,引来两岸人共同关注,那一定是某位名妓起早了。
况且一路上注意前后,却没发现王府那些侍卫,他最佩服他们的地方就是这种隐身术,似乎随时随地可以消失,又随时随地突然出现。
“哎,我你什么时候练武了?我的那些护卫你身手不凡、出手无形,若是在近距离交手,他们都防不住你。”王爷叹道。
“我从没练过武啊,这个不需要隐藏的。”况且答道。他有一阵也有了尚武情结,想要跟周鼎成修炼武当绵掌,后来周鼎成告诉他,武当这套绝学必须在六岁之前开始修炼,否则别想练成。他也就绝了练武的念头。
“他练的不是武术,是五禽戏。他练的可好了,各种动物都显形了。”萧妮儿总是不吝用最好的词汇夸赞况且。不过这句话还真是周鼎成评价的,否则她也不会。
“五禽戏也能打人?”王爷不信。
“只要是拳头就能打人。”况且道。
王爷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在江湖中拳头硬就是道理,武术固然有种种派别,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一力降十会。
左羚从茶楼里出来后,脑子里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她的脑海里还是不停地回放况且打人的景象,当时的事发生得太快了,她根没有任何时间反应,但况且所有动作和当时各种情况却被她记在心里,此时不断地以慢动作的方式回放。
几个人在景色优美的秦淮河岸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酒楼,然后登上酒楼的二楼。
他们到时,这一层已经清空,茶水刚放到桌上,掌柜的和伙计都有些受宠若惊、又战战兢兢地恭候着。
“的拜见王爷。”掌柜的跟伙计一起跪倒叩头。
“起来吧,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只管上来。”王爷手一挥,带着几人走到桌前。
况且急忙道:“掌柜的,还是给我拿菜单看看。”
王爷看他一眼笑道:“你管这个干嘛,又不要你付钱。”
况且笑道:“你想让我付也没有,刚才拆了家茶楼,银子都赔付给茶楼了。我要菜单只是想要点几样可口的先上来,省的一堆拿上来,菜品太多,反而不知如何下箸了。”
“难怪你这么想让我跟着你,原来是缺个付账的。”王爷恍然道。
大家听了都笑。
萧妮儿道:“他啊就是穷大方,我们来时带了不少银子,结果只要有人给他行礼磕头就塞银子打赏,这才半个月的工夫,三千两银子就没了。”
“三千两?”左羚听了都有些咋舌。
王爷笑道:“我你子怎么在武城侯府里人人称颂贤明,原来还以为你是给大家看病赚的名声,现在才知道是拿钱收买的。”
况且拿到菜单,点了八个菜,告诉先上这些。他知道王爷、左羚都喜欢吃什么,相信自己不会点错。他和萧妮儿都是不挑食的人,有啥吃啥,不用费心思。
酒菜上来后,王爷喝了一杯后问况且道:“我以后不问你会什么了,只问你有不会不懂什么。”
况且一怔:“此话何意?我又不是知能的神,不会的多了,根数不过来。”
王爷扳着手指头道:“你会书法、绘画,还都是第一流的,诗歌文章更不用,行医是最拿手的。现在你又会打架了,跟练武多年的人交手也不落下风。嗯,还擅长什么?对了,不管到哪里,只要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美女喜欢上你。这好几手你都是怎么练出来的?”
况且笑道:“那是我人品好。”
王爷指着自己鼻子道:“按你的意思,难道我的人品恶劣?”
“不是,师兄你位置太高了,别人永远都只能仰望你,无法靠近你,所以你才觉得喜欢你的美女少,不是她们不喜欢,而是不敢喜欢。”
“嗯,这马屁拍得不错,明知是马屁,还是很舒服。”王爷一副陶醉的神情。
萧妮儿笑道:“其实你那些女护卫个个都是大美女啊。”
“哦,我只当她们是保镖,从没想过她们美不美。”王爷道。
大家边吃边闲聊,王爷见左羚隔着面纱喝酒吃菜实在太吃力,就笑道:“左姑娘,这里没外人,你可不可以把面纱摘了?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觉得你这样太吃力,我都替你累的慌。”
丫头道:“才不是呢,你就是想看我家姐的美貌,男人都这德性。”
王爷大窘,况且笑道:“妹妹,实话可是会伤人的。”
丫头扭头道:“你如果不是我家姑爷,就一定是大坏蛋,我不可能是你的妹妹。”
王爷大笑:“对了,他就是大坏蛋,一点不错。这丫头挺厉害的,看得准啊。”
丫头见姐没训斥自己,益发得意,仰脸道:“我不是丫头,我是二丫。”
“嗯,二丫都这么厉害,大丫一定更厉害了?”王爷逗她道。
“没有大丫,只有二丫。”丫头神气活现。
萧妮儿笑道:“没有大丫,你怎么排的二丫啊?”
左羚道:“她姐姐时就死了,也早就没人记得了,所以我家真只有二丫。”
她溺爱地摸摸丫头的头儿,然后摘下了面纱。
就在面纱摘掉的一瞬间,王爷张开的嘴合不上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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