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军顿时乐不可支,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笛,吹了三声,立时所有的军卒都跑来集合。rg
看着眼前的那些人,孙中军对况且道:“二老爷,你不知道兄弟们等你这一句话等了多长时间了,就等您发话呢。抓人我们还不太擅长,杀人那是我们的行,敢不敢您就甭问,您一句话,就是杀入应天府,兄弟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孙中军了二老爷要带着他们去抓人杀人的事,这些大兵们更是踊跃,在南京城里抓人杀人,太刺激了,以前还没干过呢。
孙中军挑选了五十个人,人人穿戴着轻质盔甲,骑上最快的马,跟着况且一起冲出侯爵府。
况且带着这五十个精锐士兵,五十个健壮家丁一路疾驰来到左羚的住处。
他跳下马,回头道:“先把这里包围起来,一个人也没漏掉,把里面的人都抓起来等我发落,有反抗着格杀勿论。”
“遵命。”五十个士兵一齐举起闪亮的长矛,唰的一声闪开了,顷刻间已经把整座宅子包围起来,然后况且带着五十个家丁和一些士兵冲进去,见人就抓,真如同强盗一般。
“扑通。”
“哎哟!”
“什么人,你们是官军还是强盗啊,官军杀人了。”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左家的私宅,你们……啊呀!”
顿时整个府邸里鸡飞狗跳鸭上墙,各种声音都有。
况且带的他自己府里的家丁虽然没有长矛刀斧的,却都是一色的水火长棍,打在身上一样要命。
不多时,所有人都被抓起来,鸡鸭一般轰赶到一个地方,有十多个人带了伤。
况且这才看明白,这些人也就三十多个,还以为得打一场硬仗呢,带了这么多兵过来,早知如此,光是自己的家丁就能解决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一人众而出,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报上姓名。”
“我是什么人你管得着吗?这里是左家私人地产,你有什么权利带着人闯进来,还乱打乱杀的?有没有王法了?”此人的态度也是十分强硬。
“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权利?好,先让你尝尝我的权力,来人,此人不会好好话,给我掌嘴。”况且冷笑道。
孙中军在况且身边,听到这话,冲一个大兵努努嘴,这个大兵上来就是左右开弓,把此人打的嘴角鼻子都往外淌血。
“停,看看这次他会不会好好话。”况且冷笑道。
“你,我是左家的人,左文福,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家,你……”
此人正是左文福,带着人查抄左羚的东西热火朝天的呢,没想到闯进这么一伙强盗似的官军,还有一些凶狠恶霸似的家丁。
他认为这里是他的祖产,也是私产,他在自己家里做什么别人管不着,应天府都管不着。哪里料到况且根不跟他讲这个理。
“左文福,你是左文祥的什么人?”况且跟左家不少人认识,可也是赶巧了,这波人里他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况公子,这是我们左家二老爷。”一个仆人怯生生地捂着脸道。
“你认识我?”况且道。
“嗯,当初况公子在凤阳时,人见过公子,只是公子不认识人罢了。”
况且仔细看看这些人,纳闷道:“你们真是左家的人,不是假冒的,我当初可是经常进出左府的,里面大多数人我都认识,怎么你们我就一个都不认识?”
也难怪他怀疑,他当初跟左文祥、左东阁来往密切,经常出入左府,内外宅的仆人丫环管家婆子都认识,包括左家那些年轻的一代。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跟大哥府上隔着好几道墙呢。”左文福用袖子把嘴里、鼻子里的血擦拭干净,语音不清地嘟囔着。
“是,我们二房跟大房隔得远,当年来往也不多。”那个仆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那个仆人不敢了。
“按理我应该把你当长辈对待,可是你居然来查抄左羚的东西,还扣押她的人,这是何用意?你告诉我,左羚怎么了?”况且问左文福。
“你管不着,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左文福态度还是很强硬。
“我管不着?孙将军,我再问这人一次,他要还是这么回答,就让他的脑袋换个地方呆着。”况且对孙中军道。
“得令。”孙中军唰地一声拔出佩剑,放在左文福的脖子上。
“光天化日下,你敢杀人?”左文福眼睛都红了,他还真不信,以为况且吓唬他。
“砍了!”况且手一挥。
“别,别,刀下留人,人,人。”刚才那个捂着脸的仆人急忙扑到在况且面前大喊着。
“等一下。”况且手一停。
孙中军已经要挥动利剑,听到况且的话,马上收手,左文福的脖子上还是被割出好长好深的一道口子,只是没有割断罢了。
左文福已经吓得没魂了,扑通一声人直挺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来人,把他们三个人、五个人分成一伙,拷问他们的口供,一会再把他们的口供对比一下,有敢不从实招供的一律砍头。”况且怒了,他可不管什么左家人,也不管是不是左羚的长辈,对左羚使坏的人,就是他的生死仇敌。
“好嘞。”
家丁们立时把这些人分成几伙,都带到一边,开始用棍棒逼问口供。
这些人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了,普通百姓遇到这些大兵也是有理不清,再者他们自己也明白,自己干的这些事也有点见不得人。
恐吓加威逼,不一会儿,这些人一五一十、有一二的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吐了出来,家丁们找来一些纸和笔,当场一一部记录下来。
况且过去看看地上的左文福,把他的一只袖子割下来,包在脖子上,虽然是砍在脖子上了,却只是皮肉伤,根不会死。
看到第一份送过来的口供,他登时气炸了肺,左羚、左文祥、左东阁都被软禁了,关在左家祠堂前面的议事堂里,被逼着交出药方。
况且想不明白这些药方怎么值得这些人如此大动干戈,他们从中得到的好处已经很多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左羚被软禁,而且据几个人的口风,左家长房的三个人都有性命之忧。
又过了片刻工夫,口供齐了,内容基一样。
况且正想发号施令,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般的马蹄声,然后就是人声嘈杂,似乎在争执什么。
随后,听到一个人在大喊声:“况且,你个浑子在里面吗,让我进去,老师有口信给你。”
况且一听就知道是王爷师兄带着人赶过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他带来了多少人。
“让国公府的人进来。”况且大声吩咐。
王爷骑着马直接闯了进来,看看里面的景象,苦笑道:“你这家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怎么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打家劫舍的是他们。”况且冷笑道。
他把那几份口供给王爷看,王爷看了也是吃惊:“他们想干嘛?这是为啥啊?一大家子人闲着没事骨肉相残,这事好玩吗?”
“我哪儿知道,你要是有工夫问他们吧,我还有事,这里的事交给你了,人给我留着,等我回来处理,绝对不能少了一个,我可是有名单的。”况且道。
“你别冲动啊,先听我。”王爷看况且神情有点激动,想先安抚住他。
“我没工夫听你,左羚有生命危险,我得马上赶到凤阳去救他。”况且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激动了。
“你何必亲自去,我传个信,让我们在那里的人把左姐一家先解救出来,然后保护起来,左家的事由我们国公府来处理,你就别跑这一趟了。”王爷也担心他去了凤阳会闹出大乱子。
“不行,这事我自己来,你别插手。”况且不领情。
“这是老师写的,你看一下。”王爷拿出一张纸给他看。
况且接过来,上面只写着两个字:制怒。
他做了个长呼吸,这事固然让他怒火冲天,但也不是一时冲动,不管怎么,必须马上亲自赶往凤阳解救左羚。态度很重要,行动大于一切。
“你先传信吧,让那里的人把左家控制起来,一个人也不要走脱了。我必须带人赶过去。孙将军,咱们赶到凤阳需要多少时间?”况且的口吻缓和了一些。
孙中军笑道:“要是只管赶路,不怕辛苦,现在动身,明天早上就到了。只是必须有备马,路上遇到驿站、兵站,立即换马赶路。不知二老爷能不能吃得了这份苦。”
“我没问题,你们行吗?”况且问道。
“我们当然行,我们每年都会进行几次操练,两都之间都是朝发夕至。”孙中军笑道。
“好,你马上回府备马,集合好人,然后在城门外等我。”
“遵命。”孙中军见中山王府的人来了,知道这里也没他们什么事了,就率领那五十个大兵走了。
王爷苦笑一声,知道这次真的拦不住了,上次郑家的事还能软禁况且,毕竟石榴跟他在一起,这次要是软禁他,他得发疯。
“来人!”王爷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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