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家的费用跟隋唐宰相家的费用相当,这个账目显然有猫腻,估计是管家们想要从中捞取一笔,虽嘉靖时代白银的购买力比隋唐时要弱不少,但也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差距。rg
况且不耐烦每项都进行查对,更不会什么东西都到市场上核查价格。他先拿出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作为一年的费用,然后告诉这些管家们,再有别的事就去找周鼎成去。
既然周鼎成自愿当这个管家,况且也乐得送一顶总管家的帽子让他戴上。
几个管家见况且毫不为难地同意了他们的账单,一个个欣喜不已,他们故意把账目做的很高,为的是给自己留有余地,万一况且不同意,他们还可以降下一半,如果况且特别苛刻,甚至可以降低三分之一,没想到况且如此好话,他们乐得发一笔大财。
况且这样处理了家里的财务,周鼎成和石榴也没有异议,这两人同样对家务经济一窍不通,倒是丝丝听到后倒吸一口冷气,却没什么,毕竟那些管家都是石榴带过来的,她也不好什么。
每过一天,丝丝的焦虑就严重一分,临近放榜的前一天,丝丝几乎要倒下了,幸好有况且照顾,每天给她调理一下身体,可是内心的焦灼却不是药物能起作用的,况且也不敢用强力镇静药物,生怕遇到不测。
终于到了放榜这一天,半个城里的人都挤到了江南巡抚衙门前,等着金榜贴出来。
大门一开,文宾、练达宁、孟梵君终于出来了,况且此时大有一种在监狱大门口等待的感觉,那个刑满释放的犯人当然是文宾。
“文宾。”丝丝见文宾毫无异状,大声叫着跑过去。
“怎么样?”况且也跟着挤过去。
“中了,你们马上就知道了。”文宾压抑住兴奋,大声道。
正着,里面又出来一个穿官服的人,旁边站着一个衙役,衙役对着拥挤的人群高声唱道:“届乡试第一名:苏州藉学子周文宾。新科解元。”
“什么,解元!?”丝丝被震撼到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解元?”连况且都感到有些诧异,他知道文宾必然中,却没想到是头名。
“嗯,托你的福啊。”文宾诡异一笑。
“不负众望啊。”况且哈哈笑起来。
“哼哼,看见没有,文宾可是争气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个。”练达宁走过来,气哼哼地对况且。
“听见没有,下科这上面要是没有你的名字,我就把你开除出门墙。”孟梵君走过来同样气哼哼地道。
况且一脸的莫名其妙,文宾中举是大喜事,可是我没招谁惹谁啊,干嘛都冲着我运气呢。
“周文宾?周文宾是谁啊,苏州的,谁认识啊?”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况且赶紧拉着文宾向外走,丝丝也紧跟在后面,石榴来也要来,况且怕人多挤着她,就让她在家里等着。
“快走,一会儿恐怕就走不了了。”况且低声道。
文宾明白过来,要是被人认出他是新科解元,马上就会被人群重重围住,想脱身是不可能的,人人都想看解元长什么样,是不是比别人多一个脑袋。
此时有十多个人骑着快马飞驰而去,这是报子,科举时代特有的行业,他们专门在这里等候金榜公布,然后立刻飞马去报喜,中举的人家当然要给喜钱,给少了都不行。
按一个人去报喜就行了,可是喜钱谁不想得,所以报子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成群结队,反正中举的人家都高兴的了不得,多来几拨报喜的也不好什么,每人一两二两银子的喜钱此时也不在乎了。
按解元的报子应该更多,只是先前没人预料到文宾会中,所以知道他住处的人并不多。文宾在苏州人人皆知,在南京就没有如此高的知名度了。
多亏况且反应快,在还没有人认出文宾时,况且的马车已经绝尘而去。
“你真的是解元,怎么会啊?”丝丝在车里还是不敢相信,幻如梦境。
“你不信,我也不敢信,这几天在里面我总感觉是在做梦。现在榜单公布了,总算是跑不了了。”文宾长长舒了一口气。
文宾决意不让第四个人知道他的秘密,其实也是况且的秘密,这件事必须严格限制在他们三人之间,至于况且告不告诉石榴,他就管不着了。
到了况且家里,文宾让跟丝丝过来的一个家人回去报信,他先在这里呆上半天,然后跟丝丝一起回家。
周鼎成看见文宾,赶紧走过来问怎么回事,他也在担心着呢,毕竟莫名其妙地被扣在考院好几天,家人朋友没有不担心的。
“二叔,文宾中解元了。”丝丝欢喜的泪水都流出来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周鼎成摇头,他对文宾也是知根知底的。
“有什么不可能,金榜都出来了,文宾就是头名解元。”况且笑道。
“真的?”周鼎成看着文宾,好像不认识似的上下仔细打量着他。
“这事再真没有了,你不相信,自己去看榜去。”况且毫不客气道。
其实现在贴在外面的还不是正式的金榜,正式的金榜是在里面由陈以学亲手书写,然后由一个嗓音好的衙役出来唱名,再派一个书**底好的官员出来写榜单,里面一个个写,外面跟着一个个传唱,一个个写在红纸上,等部传唱完后,才从里面取出正式金榜悬挂起来,过后这张金榜会被郑重收藏起来,放在江南巡抚衙门里保存,因为历届乡试,总裁都会驻节此处。
周鼎成拔腿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况且问道。
“我得回苏州看看祖坟冒什么烟了。”周鼎成道。
“二叔,我这是侥幸,运气好罢了。”文宾被他弄得脸都红了。
“侥幸?中举、中进士有可能是侥幸,中解元、中状元绝不可能是侥幸。”周鼎成道。
况且拉住文宾道;“咱们不理他,随他怎么折腾去吧。”完,拉着文宾就进内宅了。
石榴听到后也同样不敢相信,随后却是欢喜无限,拉着丝丝的手笑道:“这下你的心该放回肚子里了吧。”
丝丝苦笑道:“还不能,现在人都飘在半空中了,别心了。”
大家都跟着笑了。
况且叫来管家置办酒席,他要为文宾祝贺,同时让整个府里的人跟着吃喝一天,只要不影响日常事务就行。丫环家人们都来向文宾道谢,文宾没带钱,石榴偷着塞给丝丝几十两碎银子,让她打赏给家人,这可谓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又补回去了。
“敬新科解元,敬未来的状元。”况且举杯道。
“未来的状元?哦,对了,这科的解元据就是下科的状元啊,文宾,预先恭喜你。”石榴明白过来,也举起杯来。
“这个就别当真了,只能当笑话着玩。”文宾苦笑道。
“行了,别做那个梦了,有一个解元这辈子足够了。”丝丝擦着眼泪道。
“按是这样,可是有梦还得做啊,我倒是相信这个预言。”况且笑道。
四个人举杯喝干,然后又都斟满。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扣留你好几天,连练师和老夫子都扣起来了?”况且此时才问此事。
文宾就把里面的事了一遍。
石榴诧异万分:“有这等凑巧的事?文宾你这也太洪福齐天了吧,可能是托丝丝的福吧,丝丝长着一副典型的旺夫相。”
“我这是托了况且的福。”文宾喝酒喝的有些猛,一个不留神就漏了。
“托我什么福啊,解元是你自己靠实力打拼挣来,这玩意半点虚假都做不来。”况且笑道,暗中提醒了文宾。
石榴笑道:“就是,他哪有那么多福气,让他下场能中举就不错了。”
文宾见石榴并没起疑心,这才放心。丝丝也是吓了一跳。
况且又起练达宁和孟梵君在抚院门口对他发狠的事:“这两个老师受什么刺激了,干嘛跟我较劲儿?我可没得罪他们啊。”
文宾就把这两人在里面发狠要*况且的话学了一遍,吓得况且脸都绿了。
“嗯,就应该这样,你啊一天太懒散了,什么都不做。现在文宾就是你的榜样。”石榴也大为赞同。
“人话得凭良心啊,我前些日子可是一直陪着你了,哪里有懒散的空闲啊。”况且辩解道。
“这么你没下场中解元倒是怪我咯?”石榴瞪起眼来。
“没怪你啊,当然怪我,是我自己没敢下场。”况且苦笑道。
屋里气氛登时有些紧张,丝丝忙打了石榴一下:“你这是干嘛啊,况且哪里懒散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以前他行医忙成什么样大家都知道,随后不是出了郑家那桩事嘛,那可不是事,什么人都得缓口气不是,你们现在又刚刚新婚,他不是马上就要去国子监了吗,他可比别人勤奋多了。”
“就是,他别不懒散,就是懒散也有这资格,他这次是没下场,他要是下场,这届的解元就没我的事了。可以这个解元是他送我的。”文宾也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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