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山栗源站在最高的庭院中,手里托着一只欧洲产的单筒望远镜,他正神贯注的盯着首里城外的这场野餐会。
桦山家老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尊雕像一样矗立在哪里,直到他发现野餐会已经被琉球王国的士兵所重重包围后,才诧异的放下了望远镜。
“来人……”一声呼唤后,一个娇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这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如果打扮一下绝对是男人杀手级别的美女。但是如果龙爷在场的话他绝对能一眼看穿她,这个女人就是昨晚围攻他的忍者,雾隐鬼。
“去查一查,尚泰王到底有什么诡计?我感觉风头很不对劲……如果连你都查不到什么的话,那就动用一下最深的暗子……”雾隐鬼哈伊了一声,倒退离开了庭院,迅速向首里城方向跑去。
很奇怪的是雾隐鬼并没有直接去首里城,而是绕路去了一趟半山坡,在一座普通的日式民居里,主卧室后的榻榻米下面却有一个隐蔽的暗门,雾隐兄妹的地牢就坐落在这里。
潮湿阴冷的地牢就在翻板下面,这里并不深但是非常狭窄,四五个人挤在里面就已经转不开身体了。当雾隐鬼来到这里之时,地牢正对门口的墙上锁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
“野平太,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回到我们新选组里来,我们可以宽恕你逃亡的死罪……”雾隐鬼冰冷的声音,换来的是墙壁上野平太嘲笑回应。
“宽恕我?昨晚如果不是我心存善念,你们会死多少人?七个还是八个?我宽恕了你们,而你们却用最卑鄙的毒雾攻击我,这样的新选组不是我想象的新选组……”
“八嘎!”雾隐鬼冲上去,右手狠狠抓在野平太**的胸前,五条血道从心口位置斜着拖到了腰间。“新选组是不可以背叛的!我们对德川家的忠诚是不容玷污的,当你走进我们的那一刻,你的生命就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
野平太可怜的看着面目狰狞的美女,脸上一表情都没有,就好像那五条长长的伤口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样。“可怜的女人,你好像忘记了,我野平太并没有宣誓,我只是答应你们在新选组里工作三天,三天后我有权利选择加入或者不加人……呵呵,当然了,你们这些心灵的弱者,为了掩饰你们扭曲的人格,你们当然会选择暴力胁迫……”
只听咔吧一声,野平太的下巴就被摘钩了,雾隐鬼双眼里愤怒的火光差把野平太燃“你谁是弱者?现在被锁在墙上的弱者是你,是你这位新阴流的高手,我们爱惜你的才华所以才给你更多的机会,你不要消磨我们的耐性……”
这时候另外两名看守的忍者愤愤的道“组长,这个人已经无法感化了,用不用干掉他?”雾隐鬼摇了摇头,她轻轻的把脱臼的下巴又给装回去,温柔的问道“告诉我,昨天你和那个姓项的请国人都了些什么?肖乐天到底有什么阴谋计划?”
野平太活动活动下巴,嘲笑的看着这个女人“忍者居然沦落到找武者讨要情报?你们可真是忍者之耻……”
“八嘎……”雾隐鬼一拳砸在野平太的胃部,这一拳够有力的,野平太整个人如虾一样的弯曲了。
“四郎留下看住他,剩下的人跟我走……”雾隐鬼再也没时间可以浪费了,她扭头带着院子里其余的忍者快速离开了宅院,首里城的情报她必须尽快搞清楚。
当雾隐鬼离开宅院之后,整座日式庭院里除了地牢门口的那名叫做四郎的忍者之外,就剩下房间里重伤的六名忍者,那都是昨晚野平太格斗时砍伤的。
没有谁认为野平太能够逃离这里,四道精钢锁链根就不是人类**能够突破的,而野平太这名流浪剑客,在那霸港也没有什么朋友,更不会有人来救他。
可惜这群忍者失算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庭院和外面溪连接的阴沟里,就钻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干瘦身影。
潜伏进来的人,浑身都是污泥,根看不清长相,但是他手中紧紧攥着的肋差出卖了他的身份,这把肋差正是野平太送给兵太的那一把。
兵太,这个已经蜕变成孤狼的孩子,自从他向恶八郎挥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劈开心魔正式走上了强者之路,也许他的身躯还是那么弱,但是他的心已经百炼成钢。
昨天晚上,兵太为了向救命恩人道谢,居然在沙滩边的树林里潜伏了整整一夜,两名高手的对决还有忍者的伏击他都看在眼里了。最让人惊讶的是,兵太潜伏一夜,居然没有一个人发觉。
无论蚊蝇如何滋扰,无论蝎子蜈蚣在身上爬来爬去,兵太就如同一块石头一样静静的藏在草丛中,可见他的心已经沉稳到何种程度。那时候兵太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兵太,你要强大起来,想让你自己和姐姐活下去就必须强大起来……”
活着,这是一个多么卑微的愿望,但是在当时日国内的低层民众里,能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兵太如同即将捕猎的蜥蜴一样,从木屋底部的立柱空间内静静的爬了过去,他前行的很慢很慢,他的心很稳很稳,在他的面前就是看守者的两条腿,很放松的两条腿。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尺之时,那名叫做四郎的忍者依然没有发现危险的临近,等到他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意之后,一股冰冷的感觉刺入腹部。
锋利的肋差从腹部刺入,刀刃冲上猛然发力,只听哗啦一声忍者的腹部被剖开半尺多长的口子,内脏哗啦一声冲出来了,腥臭的鲜血喷了兵太一身。
“啊……”四郎刚一张嘴,兵太手中肋差闪电一样的划过,瞬间割断了他的喉管,这下他再也叫不出来了,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兵太摸起地上的钥匙迅速打开地牢的门,可是正当他想要打开锁住野平太手脚的铁链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恶风。“心……”野平太眼睁睁看见一把太刀砍在兵太的左肩上,鲜血如泉一样喷出。
偷袭的是昨晚受重伤的忍者,万幸他伤的很重所以这一刀并没有什么力气,要放在平常兵太整个左臂都得被卸下来。兵太闷哼一声,根不为所动,他稳住双手忍着疼痛最终打开了一条锁链。
野平太右手终于自由了,他闪电一样抓住兵太肩膀上插的太刀,手一抖太刀翻滚着飞了出去正好砍在敌人的眉心。
当兵太和野平太搀扶着走出地牢之后,发现剩下的五名重伤忍者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其中一人手里正在给一支火枪装药。
“兵太,冲上去杀了他,不能让他开枪示警……”
野平太施展无刀取抢夺一把太刀,如虎入羊群一般砍翻两名忍者,而兵太这时候也变成一只受伤的野狼,肩头飙血手中肋差直奔那名正在装药的敌人而去。
“八嘎……我要变的强大,我要变成杀不死的兵太郎……”尖锐的肋差噗嗤一声刺入敌人心脏,兵太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上面了,肋差摩擦着肋骨,一寸寸的把敌人的心脏刺穿。
当蹬腿的敌人已经停止挣扎之后,野平太已经结束了战斗,他一把抓起兵太拖着就往外逃“快走,马上去见那些请国人,现在整个那霸港只有他们能保护咱们……”
当两名浑身是血的野人冲上半山坡的街头后,当场激起一片惊呼,人们眼睁睁的瞅着两名血人向樱之宿方向跑去。
这时候的雾隐鬼并不知道地牢里的野平太已经逃了,他带着手下伪装成渔民,企图绕首里城下的路前往海边,可是没想到所有接近首里城的道路都被士兵封锁了。
看着那些表情严肃的御林军,雾隐鬼和手下忍者不敢造次,只能选择规避,别看日人在琉球王国很猖狂,但是他们还是懂得上下尊卑的,琉球王可是王爵,在身份上是和德川家督划等号的,没有命令这些低贱的忍者是绝对不敢造次。
“组长,怎么办?”一群人藏身在树林里,焦急的商讨对策。而这时候雾隐鬼也无计可施了,没办法她只能按照桦山家老的计策,准备动用日人在琉球朝堂上级别最高的间谍。
雾隐鬼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支笛子,这是一支日竖笛,学名叫做尺八。这种笛子声音凄美悠扬,再加上日曲调里总有那么一些扭曲拧巴的感觉,所以尺八吹出来的声音,听不惯的人都感觉有自虐。
当尺八笛音顺着海风飘到悬崖边的宴会上之时,君臣一个个已经有些微醉了。尚泰王侧耳倾听微笑道“今日之宴会,甚得我意,美景、美食又能偶遇笛音,这场宴会实在是野趣十足啊,来来来,诸位满饮此杯……”
就在大家随声附和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听到笛声后礼部尚书金长森面色微变,紧接着他站起身来“陛下,老臣此次来还为陛下带来一件礼物,现在就在外面管家的手里,可否让老臣拿来献给陛下?”
“哦?礼物……哈哈哈,好好好,金爱卿速去速回……”尚泰王根不顾蔡瑁大将的眼神阻止,还是让金长森离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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