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钟无稽和三老爷垂手站立在钟老爷面前,李管家悄悄在外面将门掩上。uukla
二人低着头,屏住呼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钟老爷闻到了酒味。
钟老爷打量着他们,好半晌没有话。
终于,钟老爷沉声问道:“听无涯,你们二人今日没有去私塾,到哪里去了?”
钟无稽与三老爷用余光互相瞟了对方一眼,原来是三公子告的黑状,怪不得李管家会在门口候着他们呢!
见二人不语,钟老爷不由盛怒,一拍桌子咆哮道:“我问你们话呢,都聋了吗?”
二人一激灵,正准备回话,却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钟老爷余怒未消,朝着门外喊道。
“老爷!是我!”门外传来了李管家的声音。
“进来吧!”
李管家进了屋子,看了一眼钟无稽和三老爷,对钟老爷道:“老爷,夫人有事找你,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钟老爷皱了皱眉头,向李管家问道:“什么事,非得现在吗?”
李管家点点头:“夫人是有急事!”
钟老爷瞪着钟无稽与三老爷:“你们俩在这反省一会,我马上回来!”
罢,钟老爷转身出了书房。
不一会,钟老爷回来了。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瞅着二人道:“你们给我滚出去,我懒得再看到你们!”
听了钟老爷的话,二人如获大赦般逃离了书房,直到走出三进院,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钟无涯这个混蛋,竟然敢出卖我们,我跟他没完!”三老爷咬牙切齿,哪还有刚才在钟老爷面前的战战兢兢。
钟无稽心中却觉得庆幸,若不是夫人在关键时刻将钟老爷叫了去,钟老爷肯定要家法伺候了。
笞刑?
杖刑?
钟无稽一阵后怕。
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钟老爷再回来的时候,压根就再没提家法的事情。
莫非?钟无稽突然想到,莫非是夫人替他们了情。
钟无稽想觉得有这种可能。
若真是如此,上次议事钟无稽的那番话,看来没有白。
……
钟老爷放过了钟无稽和三老爷,但他们二人知道,这事肯定不算完,为了不再给钟老爷火上浇油,第二日,他们乖乖去了私塾。
三老爷心中忌恨三公子告状之事,一进私塾,便恶狠狠盯着三公子,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三公子却像没事人一般,压根就不理会三老爷吃人的目光。
三公子心中清楚的很,在钟府内三老爷的地位虽然比自己高,可二人根就没有可比性,他对自己却不构成任何威胁。
相反,同是庶子的钟无稽,对三公子的威胁要更大些。所以,三公子才会向钟老爷告钟无稽的状,三老爷只不过是顺带着遭了殃而已。
今日,钟无稽也比往常来私塾早了一些。此刻,他的心里七上八下,有些莫名的紧张。
程夫子缓缓走进私塾,威严地扫视一圈底下的学生,慢慢跪坐在自己的桌前。
桌上不知谁放的两张绢纸,映入程夫子眼帘。
程夫子拿起绢纸,细细看来。
看完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良久,程夫子若无其事地开始了一天的授课。
程夫子压根不提逃学之事,让一直准备等着受罚的三老爷松了口气。
同时,也让老老实实笔直跪坐的钟无稽有些泄气:自己花费那么大心思,从华郎中那里弄来的“护身符”,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跪坐着实是撑不下去了,管他呢,钟无稽豁出去了,大不了再挨一顿板子,挨就挨吧。
趁着程夫子不注意,钟无稽悄悄由跪坐改为盘腿坐下。
钟无稽看似细微的动作,却没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一旁的三老爷暗暗叫苦:无稽这子怎的不长记性,让程夫子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三老爷想提醒钟无稽,可他离钟无稽有点远,慑于夫子的威严,不敢动弹分毫。
另一旁的三公子看了钟无稽的举动,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哼!臭子,你以为程夫子是好欺的吗?待会你便知道厉害了!
想到这里,三公子似乎已经看到钟无稽挨板子的痛苦模样,这让他觉得兴奋不已。
三老爷与三公子心思虽然各自不同,但目光不约而同瞟在了程夫子的身上。
程夫子平日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今日却反应异常迟钝。
一柱香时间过去,程夫子迟迟没有发现钟无稽的动作,甚至连目光也不向钟无稽身上瞅一下。
程夫子的反常举动,让三老爷觉得十分纳闷,他的心依旧提在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程夫子就会被发现。
三公子急得抓耳挠腮,心中盼着程夫子能早点将钟无稽给揪出来,可程夫子始终没发现钟无稽的举动。
眼看着早课就要结束了,三公子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大声喊道:“夫子!”
程夫子望着三公子:“什么事?”
“夫子!他没有跪坐!”三公子指着钟无稽大声道。
钟无稽与三老爷齐齐将能杀死人的目光瞪向三公子,这厮太可恶,跟他有什么关系,竟然毫无顾忌的向程夫子告状,简直就是既损人又不利己。
程夫子扫了一眼钟无稽,不动声色地对三公子点点头:“唔!我知道了,你坐下吧!”
三公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喊道:“夫子!钟无稽没有跪坐!”
程夫子沉声道:“钟无稽没有跪坐,自有没有跪坐的道理,此事你不用管了,坐下吧!”
怎么会这样?
程夫子的回答,让三公子难以置信。
他心中虽然不甘,但却不敢与程夫子争辩,正打算悻悻坐下,却偏偏看见钟无稽向他投来了讥笑的目光。
当然,钟无稽是故意这么做的。
和三老爷一样,钟无稽也瞧不起三公子告黑状的举动,想通过此举引起他与程夫子之间的冲突。
果然,三公子被激怒了,他血涌上了脑门,咬咬牙大声质问程夫子:“为何钟无稽可以不跪坐,而我们必须跪坐?”
程夫子来气了,霍地站起身来,从案几上拿起一张绢纸,走到三公子面前:“你可看仔细了,这是华郎中的诊书,钟无稽患有软骨症,不适宜跪坐,你有何疑问?若你能开来华郎中的诊书,也可以和他一样无须跪坐!”
啊?
三公子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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