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中秋。rg
氤氲的凉风,吹醉了踱步的游人,也吹醉了钟无稽这个思乡的游子。
穿以来,钟无稽一直忙忙碌碌。貌似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可在这团圆的日子,还是冒出了一个敲击脑壳的问号:自己过的怎么样?
他轻轻叹息一声,心中透过丝丝的凉意。
当钟无稽来到陈松后院时,陈松和于氏早已在院里等他了。
见到二人,钟无稽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于陈松:“叔,过节了,这是我孝敬您的!”
在钟无稽心中,早已经把陈松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前几次来的时候,已不再称呼陈松为陈掌柜,而是改口叫了叔。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买这么贵的东西!”陈松故作不悦道。
陈松真的是发自内心喜欢钟无稽,他觉得与钟无稽非常有缘,钟无稽身上有着自己当年的影,他甚至与于氏偷偷商量过,想把钟无稽收为义子,在他们百年之后,也好将永和楼交到钟无稽手上。
基于这样的心思,于氏自然也对钟无稽疼爱有加。
钟无稽给陈松送了礼物,自然也不会忘记于氏,他恭恭敬敬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婶,这是您的,彩云坊的上等胭脂!”
“你这孩子,婶都这把年纪了,哪还用得上这些玩艺!”口中虽然这么,可于氏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陈松指着里屋道:“快,进屋!你婶做的菜已经上桌了,咱爷几个今儿可得要好好喝几盅。”
“咱爷几个?”钟无稽奇怪地地问道:“叔,今日还有别人吗?”
“进屋你便知道了!”陈松神秘兮兮道。
进屋便看见了四个人,钟无稽顿时愣住了。
钟宇霄先站起身来,一脸灿烂道:“无稽,陈叔专门到慈恩寺接我,是要与你一起过中秋,我便来了。”
“是呀,无稽,我也跟着沾你的光了,顺道把杨珂也带来了!”岑少白笑着附和道。
“师父!”黎四心翼翼道,“陈掌柜硬拉我来的,您不会生气吧!”
陈松夫妇笑吟吟地望着钟无稽,钟无稽心中不由淌过一阵暖流,陈松夫妇竟考虑的如此周详。
他冲着几人笑道:“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想着看了叔和婶再去看你们呢,这下省事了,咱们大团圆了!”
到这里,钟无稽眼圈莫名一红,他朝着陈松夫妇道:“叔,婶,无稽谢过二老了!”
陈松拍着他的肩头道:“傻孩子,叔和婶都当你是自家人,谢个什么劲?”
于氏眼圈也是一红:“你这孩子,过节呢,你却好端端惹婶哭!”
钟无稽抺了一把眼睛,脸上带笑道:“都怪我,婶的对,今日过节应该高兴不是,你们且等着,我去买酒,咱一醉方休。”
“叔这早备好了!”陈松故作不满道:“叔是开酒楼的,还能让你去买酒,这不是打叔的脸吗?”
众人在桌前坐定,于氏将桌上扣着的菜盘子揭下,香气顿时传来,让众人馋涎欲滴。
钟无稽也不客气,率先撕了一只鸡腿,三两下就吃光了。
吃罢鸡腿,钟无稽用袖子擦擦嘴,便又瞄向了下一道菜。
见钟无稽如此,钟宇霄也同样大快朵颐,一点也不亚于钟无稽的风卷残云。
岑少白是读书人出身,来还有斯文架子,可也架不住如狼似虎的钟无稽与钟宇霄,一急之下也加快了速度。
与他们三人比起来,黎四拘谨了许多,只是夹着菜慢慢品尝。
杨珂似乎心事很重,也吃的很慢。
钟无稽不经意瞅了杨珂一眼,他猜得出来,杨珂肯定是在思念胭脂姑娘。
陈松与于氏基上就没动筷子,看着几人,脸上露出了一抺笑意,似乎看他们吃饭比自己吃都香。
于氏在一旁嗔怪道:“无稽,慢点吃,婶的饭菜管够!”
终于,钟无稽满意地拍了拍肚皮,陈松这才逮着了空,问道:“无稽,这些日子在赌坊过的如何?”
钟无稽也不隐瞒,将自己近来的状况原原地讲于了陈松。
末了,钟无稽叹了口气道:“按理,这日子也算不错,可我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好象不是我想要过的日子。”
于氏在一旁开解道:“无稽,人要知足,你现在的日子,好些人想要还没有呢,可莫贪心呀。”
“婶的是!”钟无稽吐了吐舌头,端起酒杯对陈松夫妇道:“叔,婶,无稽敬二老一杯!”
三人将酒喝了。
陈松神情凝重,对钟无稽道:“无稽,有一句话叔得要提醒提醒你,天通赌坊是魏先生名下的,也是太平公主的,在赌坊千万不要造次,犯了忌可是要惹下杀身之祸的。”
钟无稽见陈松如此慎重模样,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赶忙点头道:“叔,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岑少白在一旁插言道:“我听,整个长安城是两个半女人的天下!太平公主便是其中之一!想不到这天通赌坊竟是太平公主的产业!”
岑少白每日只顾忙着生意,从不去赌坊,自然不会知道。
钟无稽好奇地问道:“我只听长安城是太平公主与安乐公主这两个人的天下,怎么又冒出半个来?岑大哥,这半个又是谁?”
陈松插言道:“岑公子的没错,是两个半,那半个嘛,便是昭容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钟无稽在后世听过,好像是大唐的才女,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钟无稽又问道:“太平与安乐二人作为公主有权有势也就罢了,上官婉儿不过是个昭容,怎么也算得上半个?”
陈松摇摇头:“这具体的叔就不知道了。”
“无稽你有所不知,上官婉儿在读书人当中,那可是颇有名气,她的事情我倒知道一些!”岑少白解释道,“上官婉儿的祖父是高宗时的宰相上官仪,后因罪诛连族,上官婉儿的母亲郑氏带着刚刚出生的她配入掖廷为奴。则天皇后当政时,召见年仅十四岁的上官婉儿,当场出题考较。婉儿对答如流,文章须臾而成,武后甚是喜欢,免去奴婢身份,令其掌管宫中诏命。武后称帝之后,诏敕多出其手者,时称“‘内舍人’。中宗当政后,上官婉儿深得中宗、韦后信任,拜为昭容,上官婉儿专掌起草诏令,两朝皆内掌诏命,故而被朝臣称为‘巾帼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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