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稽一行则在驿站里过了三十,直到正月初三才开始起程赶往潞州。rg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达潞州已是二月初了。
到了潞州城外,钟无稽怕阵势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让镖局的人跟着进潞州城。
龙壮与钟无稽告别后,便带着镖队返回长安了。
到达潞州之后,首要的任务就是先要安家。
买房、置办家具等事宜,提前到达的岑少白、吉温与刘祺,已经都准备好了。
按照钟无稽的安排,岑少白在潞州城总共买下了四处房产。
最大的一处是个三进的跨院,很清静,也很宽敞,林林总总有三十多间屋子,分别给陈松夫妇、江桐、影儿、华叔、魏闲云、燕谷、黎四他们住。
中等的一处,由吉温、岑少白、刘祺、张堂等人来住。
第三处是给杨珂与胭脂预备的。
岑少白原打算让杨珂夫妇与自己住在一个院里,钟无稽考虑到胭脂有了身孕,便让岑少白专门给他们夫妇俩买了一院房子,还雇了三五个丫鬟和老妈子伺候胭脂。
第四处房产是个破烂狭窄的院,只有两间屋子,而且多年没有修缮过。
之所以买这样的院子,不是因为岑少白没有银子,而是钟无稽特意交待的。
虽然岑少白不知钟无稽是何意,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为了找这样的房子,岑少白没少下功夫,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地方。
这处院落,是钟无稽留给自己与钟宇霄住的。
长安城的挫败,让钟无稽总结了教训:实力不济的时候,最好隐藏在暗处,不要轻易暴露自己,只有这样,最后才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按照他的计划,必须与江桐、岑少白等人分开住,并且装作与他们不认识,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实施计划。
二月初五,潞州城的草已经开始泛绿了,早晨的风还是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简陋的屋里,吃过早饭,钟无稽抹了抹嘴对钟宇霄道:“三叔,咱们去街上走走吧!”
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立足,必须要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基情况。
这几日,钟无稽与钟宇霄大街巷四处转悠,对潞州的情况大概了解了一些,但还远远不够。
刚走出屋子,燕谷正好从外面进了院子。
到了潞州,天高皇帝远,燕谷当然不用再装扮成姑娘了。
钟无稽诧异地瞅着燕谷:“谷儿,你不在桐姐那里好好待着,跑我这里做甚?不是过吗,没事尽量不要到这里来,我会抽空悄悄去看你们的!”
“无稽哥,我有事找你!”燕谷郑重其事道。
自从跟江雨樵练武之后,燕谷不再满足在钟无稽的呵护之下生活。相反,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觉得自己应该为钟无稽做些事。
来潞州这一路上,钟无稽与魏闲云之间聊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打探潞州上上下下的消息。
者无意,听者有心。钟无稽没有想到,自己与魏闲云的谈话,已经被燕谷暗自记在了心上。
钟无稽有了难处,燕谷便想帮他解决,以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可是,怎么才能帮钟无稽打探消息呢?
燕谷心中没有底,琢磨了好几天也没想出合适的办法来。
在燕谷的旁敲侧击下,华叔告诉他了一个信息:乞丐身份特殊,接触面广,可以获得大量的消息。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燕谷的脑中形成了。
到达潞州,众人忙碌着安家,燕谷却悄悄溜了出去。
他在潞州城的大街巷里四处察看,果然发现不少乞丐,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比燕谷年纪还的,这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什么?去做叫花子?”钟无稽听了燕谷明了来意,大吃了一惊,想也没想便道,“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行?”燕谷撅着嘴道,“无稽哥,你以前不也做过叫花子嘛,你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做?”
“我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才做了叫花子!”钟无稽耐心对燕谷劝道,“谷儿,你的好意无稽哥心领了,可你年龄还,去做叫花子,无稽哥不放心!”
燕谷执拗道:“我已经十三岁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谷儿,你不知道,做叫花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也许会碰到许多坏人,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无稽哥,你放心,我跟师父练武功,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一般人是欺负不了我的!”
“不行!”无论燕谷怎么,钟无稽就是这两个字,死活不同意。
燕谷急了,他冲着钟无稽喊道:“连魏先生都我做叫花子这办法可行,无稽哥为什么就不同意我去呢?”
钟无稽愣了愣:“你的是真的?魏先生同意你去?”
燕谷满脸不乐意道:“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魏先生!”
钟无稽沉默良久,对燕谷道:“谷儿,我同意你去,但你一定要多加心!”
听钟无稽同意了,燕谷脸上又绽放出笑容,他欢快地应了一声,一溜焑便跑了。
钟宇霄在一旁奇怪道:“无稽,刚才谷儿费了那么多口舌,你也不同意他去。为何一听魏先生行,你就同意了!”
“那当然了,魏先生深谋远虑,他行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就那么相信魏先生?”钟宇霄提醒道,“无稽,你可别忘了,他是太平公主的人,万一……”
不待钟宇霄完,钟无稽便接口道:“没有万一,我相信魏先生!”
钟宇霄还要什么,钟无稽却挥挥手道:“好了,咱们走吧!”
罢,钟无稽走出院子。
钟宇霄看着钟无稽的背影,摇了摇头,便跟了出去。
……
潞州因其地势险要,战国时张仪以为天下脊,建中时田悦名曰腹中之眼。
所谓天下之脊,是指潞州居高临下,从潞州东出壶关,是相州、魏州,从泽州南出天井关是怀、孟二州,从相、魏、怀、孟南下,渡过黄河就可直逼洛阳与开封,谁占据了潞州的地利,就可以囊括三晋,跃马幽冀,问鼎中原,所以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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