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南苑。
温暖的金色阳光下,楚诗嫣正张开双臂,站在原地让彩云追月两人测量身形的尺寸。而慕容清浅,则在根据彩云追月两人的测量结果裁剪那真丝绸,打算为楚诗嫣亲手缝制新衣。
“哇,姐的身材好好,腰身细腻,双腿修长,难怪八皇子对你那么好!”
“啧啧,姐的胸围也很……咳。”
“你们两个,纯心取笑我是吧?”楚诗嫣听了这番话,当即笑眯眯道,“为了罚你们乱嚼舌根,姐决定赐你们一人一套真丝绸衣,不得推迟。”
“哇,真的吗?”
彩云追月一听,那晶莹如水的眼眸中,陡地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彩。
要知道,真丝绸衣可只有皇室和大富大贵之人才穿得起的,她们只是下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穿上真丝绸衣。然而现在,她们却实实在在地遇到了这个机会,你叫她们如何不会兴奋和激动?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有对你们过假话?”楚诗嫣愉悦道,惹得慕容清浅微笑不停。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极透着不善的尖锐声音,却老远传了过来:“我嫣儿,这真丝绸衣可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东西!奴才就是奴才,即便穿上真丝绸衣也还是奴才!”
“啊,是大夫人她们!”追月陡地惊呼,“还有老太君……”
听了这话,楚诗嫣和慕容清浅,几乎是齐齐侧目,最终与彩云追月一道,站在边上迎接楚老太君。
“来人!给老身搜!”
楚老太君可以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一下轿子便二话不,直接让一群楚家丫鬟,朝着楚诗嫣的房间冲去。
“站住!”
楚诗嫣猛然皱眉,横身拦在那些丫鬟面前,盯着楚老太君道:“敢问老太君,为何无缘无故要搜嫣儿的房间?”
“哼,原以为你们娘俩,这般破烂的衣着只是勤俭节约。”楚老太君怒气滚滚道,“却没想,你们是出去赌得输光了,才落得如此田地!”
“赌?”
慕容清浅诧异无比,很是难以置信道:“老太君会不会弄错什么了?清浅虽然不才,可也知道女子进入赌场与那些男人对赌,是一件极伤风败俗的事情,又怎敢知错还犯?”
“我老四啊,你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了。”
楚家大夫人,自顾逗着一只呆在她手臂上的白色松鼠,很是冷漠地道:“谁不知你们娘俩,已在聚方赌庄欠下了上百两银子的丑事啊?刚刚老太君的御赐金镯丢失了,怀疑是你们领取月俸的时候,趁着主屋大厅无人而顺手牵走,难道搜一搜还不行?”
“御赐金镯?”
楚诗嫣一听,心下暗惊不已,心想这御赐金镯可是先皇御赐给楚老太君的出入宫凭证,作用和意义已经完超了金镯身的价值,也难怪楚老太君要怒发冲冠了。
念头闪了闪后,楚诗嫣不禁撇了撇嘴道:“听大夫人话这么悠闲,想来你的便血病是已经好了?不过这凡事都要讲证据的,就算是搜查,也不能空口无凭啊!”
“哼,从前就不曾见过你们娘俩有主动去老太君那儿领过一次月俸,为什么今次如此勤快?”
楚家二姨太,一看见楚诗嫣就气不打一处来,经过大夫人这疯狂便血病的实例提醒,她才意识到之前与楚樱瑶的浑身麻痒,其实是楚诗嫣所为。
因此,楚家二姨太把那浑身麻痒的痛苦,以及被关猪圈的惊吓,还有死亡的恐惧跟吃了猪屎的恶心,都归结在了楚诗嫣身上,很快怒气滔天道:“如果你娘俩没有去赌博而债台高筑,又怎会这么早地前往老太君那儿领取月俸?还不是想早领钱早还债,顺便顺手牵个羊?”
“二姨太何时看见我娘俩,出入赌场赌博了?”
楚诗嫣眯了眯眼,不断地在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的脸上扫过,终是看出她们眼神频频交流的情况,因而敏锐地意识到,楚家二姨太应该是在大夫人的提下,知道那浑身麻痒是她楚诗嫣下的暗手了!
“呵,亲眼看见倒没有,但欠条倒有一张,证人还是聚方赌庄的老板钱录!”
二姨太努了努嘴,那钱录便当场拿出欠条,走到楚诗嫣和慕容清浅的面前扬了扬,惹得两人直接就是脸色一变。
想了好一会儿,楚诗嫣才想起来,这欠条上面的签字和手印,其实是以前大夫人逼迫她与慕容清浅所为,当时并无欠条内容,只是白纸一张。
由此看来,大夫人果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辣之辈,居然早在很久之前便有此一招。
所以很明显,这个钱录只是被请来冤枉她娘俩的人。
“清浅!嫣儿!现在你们娘俩还有何话要?”
楚老太君重重一哼,立即狠狠在地上杵了一下拐杖,震得青石地板都闷声作响:“来啊!给老身搜!”
随着话音落下,那些被楚诗嫣挡住的丫鬟,便直接推开楚诗嫣往房门口冲去,“嘭”地一声踹开房门,就在楚诗嫣的房中翻箱倒柜了起来。
还真别,只是很短暂的一会儿功夫,就有一名丫鬟从楚诗嫣的枕头下,拿出一只金灿灿的手镯:“回老夫人,御赐金镯找到了!”
“……”
这话一出,楚诗嫣和慕容清浅,甚至是彩云追月都脸色剧变,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情况。
而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则对视一笑,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瞬间闪过两人嘴角。
“老太君!这……这不是我和嫣儿拿的。”
慕容清浅忙辩解道:“还有那张欠所言的一百两银子,清浅也从未向任何人输过,还望老太君明察。”
“是啊!请老太君明察,四夫人和四姐断不会做这等事情的。”彩云追月两人,十分着急地附和。
“哼,现在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楚家大夫人不屑地冷笑:“其实在场都是咱楚家自己人,只要你们娘俩好好认错,相信老太君是不会把你们私进赌场和偷窃的事情抖露出去的!毕竟这有伤风化,损我楚家颜面。”
“要我看,她这是在护着什么赌场里的相好吧?”
楚家二姨太,忽然语出惊人:“要不然,又怎会带着女儿一起进赌场呢?八成是嫌我们老爷对她娘俩不好,所以就去赌场找男人去了!只是赌技太差,一时间输了很多银子吧?”
“胡!你……休得血口喷人!”
慕容清浅就大病初愈,体质很虚,因此一听这有辱她名节的指责,便是直接气急攻心,颤手一指二姨太便两眼一翻,就这么接受不了而晕死过去。
“娘——”
“夫人!”
楚诗嫣和彩云追月,忙把慕容清浅扶起,细细地查看。
“看吧,被中了。”楚家二姨太,十分冷笑地火上浇油,并与楚老太君道,“这件事情,恐怕还不是私进赌场和偷窃那么简单呢,还望老太君明察啊!”
“看来,这贱人嫌上次的麻痒病,犯得太轻了!”
楚诗嫣在检查完慕容清浅只是晕过去后,便把慕容清浅交与彩云追月看护,而后双眼发红地站起身,体内怒火滚滚往上狂涌,最终双拳紧握地冷道:“私进赌场的事情,我想暂且不谈。关于老太君这御赐金镯被盗的事情,嫣儿觉得是另有其人想栽赃陷害!”
“哼,以老身来看,这栽赃陷害恐怕不可能吧?”
楚老太君不悦地哼了哼:“因为你们娘俩欠下了赌债,所以才有盗窃老身御赐金镯的事情发生!有因有果!”
“有时候,亲眼所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楚诗嫣另有所指地笑了笑,忽然扫视了场一圈,视线停留在楚老太君身上道,“老太君,其实嫣儿有件事情忘记了。”
“何事?”
“嫣儿房间四周,包括门窗都在今早洒上了毒粉!”
楚诗嫣打着背手,缓缓踱步道:“嫣儿和娘亲,以及彩云追月,是事先就服过免疫的解药,所以不会有事,但外人就不一样了。”
“既然有人认为,嫣儿和娘亲是在刚刚领取月俸的时候偷拿走了御赐金镯,也就是,这御赐金镯也极有可能是在嫣儿和娘亲离开房间之后,被人偷进房间栽的赃。”
“如此一来,这偷进房间栽赃的人,必定是沾染了嫣儿所洒的毒粉,恐怕这会儿已经有了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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