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剛剛出現一抹魚肚白,天邊的雲彩微微泛出紅鱗。rg這個家伙就悠哉游哉的用稚嫩的雙肩挑起沉重的木桶,去遠處潺潺流動的青溪邊挑水去了。翻過一個山,又過一個嶺,青山迢迢,綠水隱隱,無數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蒼松翠柏掩映著他的身影,偶爾有幾只晨鳥,幾只孤鵲,捋了捋松軟的翅膀,一躍而上,映著寂寥的蒼穹,映著遠山的孤寺,和著清悠長的鐘聲,翩翩在密林中飛翔。
我緩步走到屋外,慵懶的打了個呵欠,那絲絲縷縷氤氳的白色氣體冉冉升騰,夾雜在那迷茫的晨霧靄靄之中。心下不由得沾沾自喜的想著,“看來榜樣的力量就是不錯,在我的巨大影響下,飛終于是改邪歸正,痛改前非,生了翻天覆地,脫胎換骨的變化,面貌一新呀,這麼早就起床挑水,真不像個偷的作為呀。”
漸漸地他的身影由一個黑漸漸高大起來,還喜滋滋的唱著,“日出嵩山坳,晨鐘驚飛鳥,…林間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曲滿山飄,滿山飄……腰身壯膽氣豪常練武,勤操勞。……風雨一肩挑,一肩挑。”
“你還以為你是李連杰喲,在嵩山當和尚?哈哈,不過,唱得還不錯。”我笑嘻嘻的。
“我這麼風流瀟灑的一個現代帥哥,怎麼可能去當和尚,太可惜了,簡直是浪費資源,要當也要當個花和尚,哈哈。”他吃力的卸下挑著的水,一邊往黑沉沉的大陶缸里倒,一邊。
“那你好好干吧,師父了,武學無處不在,只要處處留心,萬事萬物皆武功。像你挑水吧,可以練習臂力,走路爬山吧,可以練習腳力,諸如此類。”我鼓勵他。
“太好了,為了成為武學奇才,早日擺脫僕人身份,我可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果真,這段日子他表現的不錯,爭先恐後的洗碗,洗盤子,甚至還洗衣服,幫中諸人灰不溜秋的髒衣服。
不過不久就出現怪異之事,有伙計反映他的衣服不見了,盤子,碗也少了好些。難道還是他?我心中疑惑。又有幾個孩喋喋不休向我匯報,快去看看吧,你那個新的僕人飛屋里簡直是臭氣燻天呀,我們都不敢靠近。
哇塞,我不看則已,一看嚇一跳。好家伙,的屋子推得滿滿當當的,是古代收集的破爛貨,完像個垃圾處理廠。原來他這段時間天天偷盤子,碗,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心翼翼放在自己屋里,甚至還偷女人的鞋子,可謂江山易改,性難移呀,可惜了,我對他的勞動改造是功虧一簣呀。
“你不知道,這東西可值錢。”看我來了,他自顧自的忙著,我看見他又在收集臭鞋子,露出了不屑的眼光,他卻對我神秘兮兮的。
“這些破東西,都沒有人要呀,你怎麼這樣笨,還把這些臭氣燻天的東西擺進屋,晚上你躺在一堆亂七八糟,奇臭無比的東西里,怎麼睡得著?”我使勁的搖搖頭。
“你不懂,這可是古董,價值千金呀。”他在一旁感嘆道。
“因為這麼臭的鞋子,那些主人都嫌棄的不要了,所以我得來不費工夫,一問錢都沒有花,真是劃得著。”他嘻皮笑臉的對我。
“哇,這里好多的繡花鞋,好多的女人衣服。天啦,幸好你還,不然人家真以為你是色情狂。”我抖了抖他的藏寶箱,為數還真不少。
“你怎麼老是收集女人的東西呢,是不是你真的有什麼問題喲!想女人想瘋了吧。”我哈哈大笑。
“哎呀,沒有辦法呀,只有女人才舍得丟衣服,我又不敢多偷,現了就不好了。你看好多男的,春夏秋冬就只有四套衣服呢。哎呀,沒有辦法,女人更愛美嘛,實話無論古今中外,推動消費的主要還得靠女人。”他激動的。
“你要心喲,好之為之,知道嗎?”我再三提醒他主意。我看他也不過是些的行為,估計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
終于,紙包不住火,還是東窗事了。“你這子,怎麼偷到這里來了,也不看看是誰在這里?哎呀,看到這些好東西就手癢癢了。”我听到廚娘殺豬似的尖叫聲直奔雲霄而去。
那廚娘,長的五大三粗的,塊頭很大,吃的也多,壯的跟個男的似的,領著他的細脖子就直奔我這里來了。她就是廚房做事的總管。找到我,厲聲,“你這個下人怎麼老是偷東西呢。這樣下去怎麼行!你可得好好的管教管教。”我忙不喋的直頭。
“再這樣,我可要打斷了他的手腳,抽了他的筋,剝了他的皮,看他還敢偷,居然偷到你老娘的頭上來了,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她還是氣憤不已。
“還好,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嘛。你也不必要大驚怪的,況且他也只是個孩子。”我故意寬慰她。
“那也不行呀,現在就偷了,那長大了不搶,不殺人啦,不行,不行。”她更是把音量提高了八度。
我只好胡編亂縐,“他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可惜他生在了窮人家。他看見這些東西就想起了親娘,他親娘去世的早,也沒有遺留下來什麼東西,所以他後母才單單送他過來。他挨著這些東西睡,才有溫暖和希望。唉,沒有娘在身邊的孩子真是——”臨時瞎編亂造了些動听的感人的話。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真的沒有想到情況是這樣的——”她立刻變了聲調,臉色也溫和起來了,居然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月,這些你替我捎給他吧,千萬不要我給的喲。她感動的脫下了那雙又大又臭的還髒兮兮的繡花鞋。
“那您就原諒他一次吧,您大人有大量嘛。”我誠懇的對她。
“沒事,原來是這樣呀,不知道我那家里的子有沒有這樣想俺。”她眼楮木然的朝著天空,吶吶的。
“會的,會的。”我看她情緒不對,趕緊。
“看來生活不容易呀,討碗飯吃,真不容易,你看我不就這樣,自己的孩子沒法照顧,跑這麼遠討生活來了,他們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不過過年就好了,我就可以回家看我那大呆子,二呆子了。”她又激動起來了。
因為看不慣他們做的千篇一律的飯菜,所以我經常到廚房去幫廚,免得天天都吃膩了,我們現代社會,什麼菜單沒有呀,索性到電腦里一搜,滿漢十八席都能信手拈來。
“紫月,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飯做的太好了,要不真得跟搶我飯碗了。”她心翼翼的賠笑著。
“大嫂子,你放心,我不過是幫廚的,要不,下回我索性就是您做的。”我趕緊寬慰她。
“謝謝你啦,大妹子。”她感恩戴德。
“那您得多替我照顧照顧飛子,他不懂事,勞您費心了,他這個壞習氣,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特別是我師傅,我怕她老人家知道了一生氣,就把飛趕跑了,他在這里可是舉目無親喲,也是怪可憐的。”我聲的。
“大妹子,俺知道,你忙你的去吧。”她朗聲道。
“好 ,那我忙去了。”我氣定神閑的。
忙不迭的健步如飛的重重推開了飛的門,一陣嚷嚷︰“你真的氣死我了,好之為之。不要讓我再幫你收破鞋了好不好,你不嫌臭,我的鼻子還反應過敏呢。哼——”我給他一頓臭罵。
“哈哈,那你是狗,不是你你自己鼻子靈敏的嗎?那不是狗,難道是豬呀?”他看躲過了一劫,高興的不行。
“你才是,你話不算話,討厭!”我沖他做了一個鬼臉。
過了幾天,我敲了飛的門,吱嘎一聲,他快的開了門,打開一條縫,鬼頭鬼腦的看了下周圍,“沒有其他人吧,我這地方可是寶庫喲,”他警惕的。
“行了吧你,一堆破爛,誰要呀?”我不屑一顧的。
“這人家給你的,還有這個也是穿了不要的,統統給你。這些東西你真的不用偷的,你問我要就可以,不要再去偷了。”我氣得把那些如同咸魚般臭氣燻天的破鞋給他,他卻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並且馬上收藏起來了。
“那你早嘛,我以為你也是當寶貝收拾起來呢。所以不好問你奪愛嘛。”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哎呀,你以為誰像你一樣,喜歡破鞋呀。”我笑靨如花。
他听出我的一語雙關,笑著,“破鞋歸破鞋,人我還是喜歡完整的。”
我在門縫打探了一下,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估計里面更是臭氣連天,所以我也沒有進去,匆忙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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