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瑰遭受重创,躲入离魂剑境之内,待离魂剑锋柄合一脱离白境之后才现身而出以妖力治疗伤口,怎奈伤处手神威所创,璇瑰难以治愈。不仅如此,岩谧最后一式天成借助神火之威,在璇瑰背后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极深,透背而过,穿透前胸。虽然一时治愈,但片刻后伤口又再度裂开。
眼见伤口无法治愈,璇瑰回眸爱惜的看着自己的狐尾,七尾中有三条狐尾的狐绒也被神火烧黑,璇瑰不禁抖动尾巴,暗骂一声。
一时大意让璇瑰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这大意的根源就是藏在林中之人。若非他的树支,璇瑰怎会遭到此等重创。恼怒间,璇瑰便去林中另一侧寻找那人。不过那人早已离去,任凭璇瑰如何寻找,都是无果。
璇瑰一双狐眸不禁看向北方远处,若双门众人继续北上终将遇到白莹与琉璃,璇瑰难以放心,当下忍着剧痛绕路穿梭而去。
另一侧,仙默默脱下外衣,将那些散落炸开的头颅碎片放在衣服之上,紫流觞等人则率先回到队伍之中。
若非仙执意前来,阳缺也不可能失去右臂。但仙此时已不会妄自菲薄,仙所作所为并没有错。阳缺没了右臂,却好似并不那么郁闷,此时也与阴无一起帮着仙拾落地上的残骨。
“是我大意了。”阳缺轻叹一声。
“并不怪你,即便是流觞兄与素师姐身处半空,先前也未能注意到这丝线,是璇瑰过于狡猾。”阴无的脸色比阳缺难看许多,好友被狐妖斩断右臂,而阴无却无能为力。
三人拾落半晌,也未能将十余颗头颅的残骨找齐,甚至找到的这些连一颗头颅都拼不起来。
“我们回去吧。”仙默默以衣服包起残骨,低声道。
闻言,双秀同仙回到众人之中。
去时阳缺尚且完好,回来时却少了一臂,众弟子见状不由议论不断。听闻议论,阳缺倒也不恼,反而朗声将先前之事尽数言出,更加出璇瑰遭受重创一事,也击破的了恶鬼索命的无稽之谈。
在阳缺谈论先前之事时,仙则提着衣服坐在一旁默默发呆,待阳缺言毕后,仙才缓缓站起,当着众人的面将衣服打开,露出里面的头颅残骨,轻声唤道:“茂隆师兄。”
茂隆闻言,不知仙何意当下走上前去,眼露疑问道:“掌门?”
“这些就是死去同门的头颅残骨,我无力将其部找回,还有他们的尸首或许已经被野兽啃食。”
茂隆心中并不服仙,若非阴无,茂隆才不肯听命于眼前的姑娘。不仅是茂隆,原至阳门中的人也不太服仙。
听闻仙此言,茂隆不禁道:“他们死的毫无价值,又无处安葬,十分可怜。”
只见仙微微摇头道:“他们死得其所,他们死在守卫双门的路上,每一个人都是英雄,没有一个是白白送命。”话到此处,只见仙眼中闪出厉芒,话锋一转道:“若非他们,死的可能就是在场师兄师弟,也可能是我!若非他们,我们又怎能重创七尾狐妖,保我们前路太平。”
众人哪里想到仙能出这般话语,当下无一人前来反驳,茂隆也怔在原地一语难发。
“我唐仙生不能让他们永享太平,死定要他们有葬身之处。今日起,我会走在所有人前面,遇狐妖我先冲,有陷阱我先踏!若我能活着去往极阴殿,我便将他们葬在不屈陵墓中!”言罢,仙将衣服紧紧包住,抱在怀中。
极阴殿不屈陵墓中葬着的都是历代掌门以及有威望的前辈,仙此举可以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
话出口,茂隆看向唐仙的眼神都已经变了,若以前口中称呼“掌门”,心中实则还是“师妹”,那么茂隆此时便是心口合一,心服口服!
不仅茂隆一人如此,许多至阳门弟子也不由钦佩仙。若眼前众人尚没有认可仙的修为,但是对于仙的魄力与处事之道无一人敢不妥。一介女子尚且如此,在场的众位血性男儿又何惧之有?原低迷的众人此时又重新燃起斗志,再无之前死寂,其中甚至有些人已经摆出视死如归之状。
“是人都会怕死,但既然是人也都不会怕死!”飞鸢似乎想起了自己的陈年往事,不由轻叹道。
翼羽显然没有明白飞鸢话中的意思,当下挠头呆笑道:“我可不想死去,我死了你就死了,我也不能再见到你了。”
飞鸢闻言,微笑轻抚翼羽脑袋,“是人终会死”
“我修成仙不就好了吗?到时候我们二人永远在一起!”翼羽如此道。
心知成仙哪有这般容易,但飞鸢仍是点头道:“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一翻折腾后,紫流觞四人困意无,于是众人继续赶路,终于在正午时分赶至最近的村子。村子中一片祥和,并不像是被狐妖戮尽。仙知道这一切多亏了紫绫。
村子不大,众人并没有去到村子中,而是在村边的溪旁休息,顺便取些清水。阴无蹲在河旁捧起溪中清水洗脸,而一旁阳缺则在沉思。
“我一定会使尽手段取璇瑰性命,替你报仇。”水滴顺着阴无脸颊滑下,滴在河旁石头上。
“你在什么丧气话,我又没死何谈报仇。”阳缺嘴角轻扬,声音尖锐道。
看着阳缺的笑脸,阴无愤怒的将一块石子掷入河中,溅起水花波纹。
“你气什么,又不是你的手臂没了?”阳缺侧头问道。
“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我没了右臂是不是该练左手剑。”阳缺依旧侧着头,阴阳怪气道。
若是常人,定然会以为阳缺心怀不满,但阴无偏偏知道阳缺此时心境并无太大变化。
阳缺左手凭空比划着,又道:“这次我好像能理解玄惊尘了,不过他伤的是眼,我伤的是臂,想来我还算是幸运。”
“你为什么还能这么镇静?”
阳缺脾气古怪,对于三剑之事能与紫流觞等人大打出手,但对于丢掉右臂这事反倒不那么在意。
“当我看到银丝时,我以为我死定了,当我看到掌门师妹落入魔爪时,我也以为掌门师妹难逃厄运,不过我们都活着,相比之下区区一条右臂算得了什么?”
“你倒是想得开。”话语中阴无身子微微后倾,便坐在了河旁。
“喂,给你包子。”这时只见岩谧走来,手中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向阴无与阳缺。
“你的东西我不吃。”阳缺将头侧向另一边,尖声道。
“哪里来的包子?”阴无急忙双手接过问向岩谧。
“翼羽想吃肉,我们就去村子里卖了几个肉包子。”
“谢谢。”阴无笑道。
岩谧瞟了一眼阳缺的断臂,低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
“不见到你我每一天都很开心。”阳缺闭目尖声道。
阳缺在某些时候确实心眼,堪比女人的心眼,岩谧不由跺脚怒道:“慢点吃,心烫死你!”
言罢,转身离开。见到岩谧去到一旁,阳缺才由阴无手中接过包子,放在口边心翼翼的吹了几下,这才吃了起来。
另一侧,翼羽已经抱着半个包子倚在飞鸢身边睡着了。岩谧见状,手指翼羽又指了指包子,低声道:“吃到一半睡着了?”
飞鸢点头笑道:“是,她太累了。”
翼羽好似听到二人的言语,忽然睁眼,不过双眼迷瞪,接着低头看了看手间的包子,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嘀咕一声“好香”又沉沉睡去。
岩谧见到翼羽睡着,自己也困意上涌,几口将包子吃下,不过包子有些烫,岩谧不由轻吐舌头。只见不远处阳缺看向岩谧,眼露不屑微微摇头,岩谧瞪视阳缺一眼,当下盘膝而坐闭目休息。
虽然素水柔也看出此番岩谧大难不死之后便不怎么缠着紫流觞,但仍是不愿在岩谧面前与紫流觞过于亲昵,此时二人正对立而坐。
“流觞,待南洲事情过后,你马上就要去寻剑?”
“是,找寻到能替代荧惑神剑的剑我便与你去往东洲隐居。可我只怕”紫流觞着,缓缓将手垂下,竟然没注意到手间的半个包子中的馅都洒落腿下。
“怕什么?”素水柔温柔笑着,手指紫流觞手中包子。
“我就怕我寻不到那剑。”紫流觞微微将手抬起,使包子馅不再洒出。
“那我便陪你寻一辈子,不仅是东洲,我们一同踏遍五洲。”
“一行五洲,四海为家,又有伊人相伴倒也不错。”紫流觞洒脱一笑,吃起剩下半个包子。
素水柔闻言,脸色一红,也低头吃起包子,不过此时包子中已满是甜味,甜到心底。
仙看着溪旁的双秀,又看了看睡着的翼羽与岩谧,再看向素水柔与紫流觞,最后仙看向了身旁放着衣服包裹的残骨,掌门之位高高在上却不盛气凌人,话有威严并且算数,这是仙对掌门的看法。
当日玄惊尘曾言掌门不止于此,仙那时还未能理解,但此时仙提起身旁包着同门残骨的衣服,只觉十分沉,这分量并不是来自于手间,而是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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