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诗成,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文武双,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世间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文武才,尤其徐言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如果真有这种文采,只能证明他在文之一道下过苦工。
反过来,他的武艺也就的确平平常常了。
如此年轻的少年人,绝对不可能文韬武略,文是长处,那么武必然就是短处。
诗成之际,大厅里的人们纷纷将目光转向黎家那位清瘦的老者。
黎家家主黎景田堪称文采斐然,未必能达到大儒的程度,但也差不了多少,别人大多是武夫,听不懂诗词之流,这位可是行家。
“娇如仙子卧碧莲,柔似云中腾紫烟,千节花下鸳鸯谱,梧桐树上凤飞天……”瘦削的黎景田晃着脑袋品着诗意,好半天过后一拍桌子,喝道:“好!”
行家叫好,明诗作得当真不错,这一下许敬之的脸色就难看了,他觉得刚才自己还真是多嘴,弄得进退两难,这番切磋是比还是不比?
“子,这诗真是你作的?”黎景田眼中精芒一闪,问道。
“胡言乱语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徐言笑呵呵的回道。
“不错,不错,文太保之名,实至名归啊。”黎景田哈哈一笑,对着周围的家主们道:“好戏也看过了,菜也齐了,辈们的较量,有的是机会,诸位,今天是庞兄纳婿的大喜之日,我等可要一醉方休才行,来来来,喝酒!”
黎景田这么一,在座的正派高人也就不好继续试探徐言了,来日方长嘛,徐言又跑不了,于是恭贺声大起,众人纷纷向着庞万里敬酒贺喜,没人在理会场中的辈。
算是过关了,徐言暗道好险,幸亏自己在鬼王门那一年看书看得多,别的没学会,文采到是渐长,加上他的聪明,这种恭维女孩子的七步诗可难不住他,基张口就来。
门口,一袭嫁衣的身影在丫鬟的搀扶下退了下去,虽是入赘,新娘子也是要等在洞房的,不可能出现徐言披着红盖头的一幕。
随着酒宴正式开始,大厅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有资格坐在正桌的只有四大家族的家主,太清教法师,加上大太监焦石,即便许敬之这种许家嫡系也没资格在主位,这位懊恼不已的许家少爷,不仅没送出去自己的贺礼,连教训对方的机会都被错过了,只好一个人愤恨不已地喝着闷酒,看向徐言的目光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杀意。
喜宴一开始,徐言也顾不得别人的杀机了,新婚的姑爷,自然不能少了喝酒,于是敬完了长辈,徐言开始敬那些同辈,半天下来,他没干别的,竟喝酒了,到最后喝得他云山雾罩,眼前的是谁都看不清了。
新姑爷喝多了,人们也就放过了徐言,这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庞府内灯火通明。
沿着青石径,徐言被下人搀扶着来到一处精致的院落前,院子很大,里面建着一座二层的楼宇,大红的喜字贴在窗上,被灯火一映显得喜气又温馨,楼宇的旁边是一排厢房,应该是仆人丫鬟住的地方,厢房的对面是厨房,有丫鬟正在忙碌着为姐姑爷准备宵夜,新婚当天的一对新人基吃不到饭,回来了要是现准备可就来不及了,就算姐姑爷不吃也没事,至少做下人的这份忠心表出去就行。
院子里种着一颗苍青的古树,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古树旁有青石打造的桌椅,石桌一侧是一座兵器架子,上面都是各类的刀剑,想必住在这里的主人家平常总会舞刀弄棒。
看到寒光闪闪的刀枪,徐言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他倒是想要清静,可未必能清静得了啊,眼前就是一关,别人入洞房,会拥妻而眠,他入洞房指不定能遇到什么呢。
徐言可不认为钱宗庞家的大姐会是个省油的灯。
“庞红月……”
在心头念叨了一句这个陌生又有些好听的名字,徐言运转真气将剩余的酒意逼出,先天五脉的武者,除非自己想醉,否则是轻易醉不了的。
抖擞精神,少年郎大步而行,身上的红袍跟着霍霍生风,徐言一把推开房门,一步迈了进去。
看到刚才还烂醉如泥的新姑爷见到洞房立刻变得生龙活虎,丫鬟们偷偷憋着笑,还不敢真的笑出声来,有的脸蛋微红,有的眼神怪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逃也似的远离了洞房,生怕一会新姑爷会暴跳如雷。
随手关门不是个好习惯,徐言明知如何,还得硬着头皮把门关上。
不关不行啊,没听入洞房开着大门的。
房门吱呀呀合闭的同时,第一间厢房的黑暗中,一双望着窗外的明亮眼睛微微弯起,变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好像在得意的笑。
“姐,你姑爷会不会生气呀?”
“生气又怎样,不生气又如何,难道你真想你家姐被那个败类抱到床上去?”
“姑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像坏人呀,那首诗真好,夸姐是人中龙凤呢!”
“坏人会把名号写在头上么,笨丫头,他可是邪派太保,杀人不眨眼的恶棍,当心你被他掠去,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我见过雪吃兔子吃得骨头都不剩,邪派太保也那么凶么?”
“他们比雪还凶。”
“邪派太保真可怕,可是姐,雪现在已经凶不起来了,它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呀,要是雪输了,我们以后就看不到它了吧。”
“围场斗兽的日子就要到了,四大家族这次必定竭尽力,雪的伤势还未痊愈,如果落败,一定会被吞吃……”
“那怎么办呀,姐你想想办法吧,我不想雪被吃掉。”
“雪上次被伤得太重了,除非能找到妖灵之体喂它,否则很难痊愈,灵体太过稀少,一时找不到的……我会再想办法,先去取些鲜肉吧,让它吃得饱些。”
“是姐,我这就去。”
随着丫鬟明珠推门出去,黑暗的厢房深处,有一对洁白的羽翼伸展了一下。
厢房中的对话,徐言注定听不到了,他此时还在门口,自从脚步迈进洞房之后,他一步也没多走。
先是侧耳倾听有没有埋伏,接着环顾四周寻找趁手的家伙,最后瞪起了左眼,看一看有没有妖魔鬼怪……
洞房花烛从外面看的确不错,尽显温馨,怎奈进来了可就不对劲了,两根红烛发出的光亮照得地面一片惨白,加上坐在床头纹丝不动的新娘子,徐言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跳进了龙潭虎穴。
其实环境带来的错觉不算什么,徐言也不至于害怕,新娘子害羞一动不动也算正常,可是徐言从没听过新娘子连气儿都不喘的。
床头上的身影根就没有呼吸,静止得犹如一个死物!
盯着不远处披着红盖头的身影,徐言心里也有些发毛,他能看到阴魂灵体不假,却看不透那一层红布啊,谁知道红布底下盖着的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还是一头早已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
“庞红月?”
徐言轻声唤道,对方则无动于衷。
咬了咬牙,徐言实在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洞房里可没有刀剑,他倒是很想回头去院子里的兵器架上取一把刀来。
入洞房总不能提着刀,徐言无奈之下,随手抓了一块桌子上的心,抖手打向新娘子的盖头。
随着红布飘落,烛光下,一副恐怖的脸庞终于出现在徐言面前,那盖头之下不是活人,竟是一张遍布草屑的怪脸,两只眼睛突出框外,黑洞洞的嘴巴里还拖着一根通红通红的大舌头。
诡异的一幕,如果放在其他险地,徐言或许不怕,可这里是洞房啊,虽然早有准备,徐言仍旧被惊得头皮发麻,待他定睛看去,顿时变得又气又怒。
突出框外的眼睛是两个剥了蛋壳的鸡蛋,嘴巴里的大舌头是一个红椒,至于遍布草屑的怪脸,那就不是脸,而是一团草。
披着一身嫁袍的,根就是一个稻草人!
好家伙,这才叫下马威啊……
揉了揉抽搐的眼角,徐言长出了一口气,对于他那位名为庞红月的妻子竟是好奇了起来。
以稻草人装扮新娘子,亏她想得出来这种主意,这种刁钻古怪的女孩儿,徐言决定以后还是离着远些为妙。
充满利益纠葛的联姻,注定无法以感情来冲破,徐言就没有打算真娶庞红月,看来人家也没打算当真嫁给他,既然如此,徐言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子旁,对着满桌的心狼吞虎咽了起来。
大清早就被拉起来,直到现在他连一口饭都没吃呢。
洞房的花烛仍旧明亮,唏哩呼噜的吞咽声即便在门外也能听到,厢房的暗处,月牙儿般弯起的得意笑眼开始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推开房门,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孩儿运用起身轻如燕的天赋,无声无息地来到洞房之外。
对于那个大齐太保,庞红月不但毫无好感,反而还厌恶至极,不过少年人的心性,到底架不住好奇,她想要听一听对方看到稻草人的新娘子之后会如何恼怒,徐言是恼怒,庞红月才觉得加解气。
不听还好,庞红月刚刚到了窗前,里面立刻传来了话的声音,听得这位庞家大姐是柳眉倒竖,杏眼含煞,一双白皙的手赫然捏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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