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院中众人在为了陈止的文章而沉醉、争论之际,这外面的诸多楼阁中,那些过来想要沾沾光的人,也正在焦急忙碌着。
“怎么样了?这王府中的局势,可有变化?”
这些人中的有一些,已经是完坐不住,在楼中、在堂下、在路上来回走动,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下文的样子,一见到有人从府中走出来,有一群人围过去询问。
不过这些人因为出来的太频繁,并不能准确的把握到里面的局势细节,所以传递出来的消息,有延迟,一会一个爆料。
刚才陈止开始写了,然后过一会提到陈止写完了。
“写完了之后呢?咱们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个,陈先生既然动笔了,那必然有写完的时候,他写得时候也有人在旁边称赞,但兴许只是些场面话。”
“对书写的时候,是看不出太多东西的,要等写完了之后才好评价,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那些名士,是如何评价的?”
正当不少人疑惑之时,却听一个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来消息了!”
众人一听,精神一震。
“是什么消息?”
这传消息的厮,还来不及喘一口气,被周围的人围起来,逼问细节,他赶紧道:“鲁王殿下,与徐老他老人家,都在夸赞陈先生的文章。”
“怎么夸的,别是场面话,按要让鲜卑人笑话了。”
有人这么担心着,还直接了出来,但紧接着那报信的人,把那两位长者的话,清楚的表述了一遍,让他们都放下心来。
这人群里面,有之前那个姓黄的男子,哈哈一笑,道:“这样的话,肯定不是场面话了,而且徐老想来德高望重,从来都不会将话绝,他这番委婉之言,几乎是能够称赞的极限了,这么看来,陈先生这临时书写的一篇文章,至少不弱于那个鲜卑人。”
随后有人问了:“那不能比鲜卑人写得好么?”
话音落下,有人附和道:“是啊,不定写的好呢。”
虽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但口气上还是有请教的意思,毕竟这个黄姓之人先前一番分析,头头是道,让不少人佩服。
只是不等他开口,有另外一人道:“陈先生的文章技高一筹,我觉得很有可能,你想啊,这文章能写的这么快,必然是早有腹稿的,不定是早有文章写好了,只不过没有公之于众罢了,以他能写出《师》的文章造诣来看,这也是酝酿许久了,现在一口气写出来,定然比得过那鲜卑胡人的文章!你不要看不起,我中土俊杰的事!”
“非也非也!”
那人话音刚落,黄姓男子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道:“我并非是看不起陈先生,恰恰相反,我实乃佩服先生,更觉得他这篇文章能写出来,是很大的事,单领而言,还要超过那鲜卑人慕容辛。”
顿时有人不解了,问道:“既然如此,你怎么还敢断定,陈先生的文章只是不弱于鲜卑人,而不能超过?”
黄姓男子笑道:“这是关键所在了,因为陈先生写文章,乃是靠着事,白了,是底蕴和天赋,是妙手得之,相比较之下,那鲜卑人则是有意为之,乃是筹谋许久的行为,是用时间积累下来的优势。”
他这么一,众人都隐隐明白了,也发用心的倾听起来,他们并没有注意,不远处,正有一名被几人隐隐保护的少年,急匆匆的赶来,这少年来神色上颇为焦急,要直接离去,但听了几句分析后,露出好奇之色,也围了上来,在旁边倾听起来。
黄姓男子讲的兴起,渐渐有手舞足蹈的趋势:“这次的王府晚宴,其实颇为突然,乃是和几日前匈奴王子之死有所关联的,而鲜卑人强行闯入,更是旁人难以预料的事,这样的情况下,陈先生算有通天彻地之才,恐怕也不能算到那慕容辛会拿出一篇《诸国论》,你们是不是?”
“不错。”
众人纷纷点头。
黄姓男子接着道:“既然没有料到,自然不会准备,所以陈先生的这一篇,乃是真真正正,临时书的,有所不足也是难免的,若是并驾齐驱,其实已经将鲜卑人的气焰压下去了,而且足以传扬后世,成为典故,其中意义加持在陈先生的文章上,足以让他的这篇文章,在名气上更高于鲜卑之作,另外……”
他还待长篇大论,忽然听到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认输了!那鲜卑的慕容辛认输了!”
哗!
人群中一片哗然。
“怎么认输了?这不是分析,陈先生的文章有先天劣势么?”
在诸多疑惑中,众人的目光很快落到了那黄姓男子的身上,后者登时是一阵尴尬,然后摇摇头道:“莫看我,莫看我,我只是分析,这……这是基于情报的,若是陈先生的事超乎想象,自是不能作数,对了,这位兄台,慕容辛是怎么认输的,他是怎么的?是,技不如人,还是服了陈先生的能耐?”
这话内有玄机,听过他分析的人都能明白,同样期待回答。
那报信的人,跟着道:“的是技不如人,是他的文章,不如陈先生,还他那篇文章,与陈先生的相比,不配名为《六国论》,要把文章给撕了呢!还是陈先生阻止了他!”
“这变化也太快了!”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看向那黄姓男子,后者更加感概,最后只能叹息一句:“唉,陈先生之才,吾等难以预测也!今日甚是惭愧,诸位,别过!”完,竟是干脆的转身走。
边上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也都是感慨万千。
此时,那人群边缘的少年忽然遗憾的道:“来晚了,还是来晚了,没想到陈止已经做成了这等盛事,我却只能在外旁听,甚为可惜啊,唉,赶紧进去吧……”
这少年叹息着,要离开人群,要往王府里面走去,但走了没有两步,忽然有两个人在前面等候,一见少年,恭敬行礼。
这个少年,自然是琅琊王了,而在前面行礼的两个人,则是之前疾驰而来的两名骑手。
琅琊王微微一愣,然后低语道:“哦?我在都城的时候见过你们,似乎是那里面的侍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两人道:“回禀公子,属下此来乃是为了陈先生!”
他们并没有挑明琅琊王的身份,这是为了保险起见,防止在这人多之处发生意外。
这二人一路疾驰,来到这里发现人流众多,下了马,在人群中缓缓前行,刚才正好看到了琅琊王的身影,结合手上的情报,知道这位王爷同样关注陈止,是以直接点名来意。
“哦?是因为陈止?”琅琊王笑道:“看你们的样子,那十有**是好事,正好,随王一起进去吧。”
“多谢王爷!”两名骑手致谢之后靠了过来,随着琅琊王前行,这走着走着,一人忽然低语道:“王爷,其实我们这次过来,是为陈先生撑腰的,我等得到情报,是糜军将军想要对陈止不利,刚才又听有鲜卑人挑战陈先生,期间还有朱守将军的家人意欲对陈先生不利,实乃错综复杂,所以日夜兼程,一路赶来,是为了防止最坏的事情发生。”
“哦?糜军想对陈止不利?”琅琊王并不意外,因为刚才他都得到消息,只是这心里却又奇怪起来。
这两个人的消息,灵通,倒也灵通,大老远知道这些,但是有些滞后了,以当下的情况,陈止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利啊。
但他觉得有趣,也不破,反而是玩心大起,做出了担忧之色,故作催促道:“那可不好了,两位是有办法能解了这困局?那快快随我入内!”
话间,两名骑手跟着琅琊王走入王府。
这王府的人,哪里敢阻挡琅琊王,一概放行,顺利无比。
眼看发接近,两名骑手便低语起来——
“这次乃是一次卖人情的好机会,这陈止当下,可能落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了,我等只需在他最艰难之时出面,宣读征辟之诏,自可将纷乱局面一扫而空,那陈止不光能逆转局势,还能借势提升名望,他定也会感激我等!”
另一人也笑道:“不错,陈止这次得诸公举荐,又有这超乎常理的封赏、认命,加上他和太仆的关系,未来必有一番作为,你我都是世家出身,与他交善,未来必有有用之时。”
这两人想着等会拯救陈止的场面,心里不由期待起来。
可这份期待,等他们走过长廊,来到院中,见到了这院中之景,登时支离破碎。
见这里载歌载舞,众人言谈欢笑,气氛融洽,没有半点剑拔弩张的样子。
“怎么回事?为何是这般情景?糜军与陈止难道没有对峙?鲜卑人去哪了?陈止又去哪了?这般情景,我等如何宣召?”
正当两人满头问号之时,琅琊王抬起手,朝院中深处指去,笑道:“陈止正在那里,二位此时可要过去?”
两名骑手循声看去,入目的正是两名舞乐大家共同给陈止奉上头杯酒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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