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情?”朱明问道。
“李主管和几个兄弟被衙门的人抓走了。”头破的庄丁。
“什么,让衙门抓走了。哪个衙门?雷横,朱仝怎么也得给我几分面子吧。”朱明问。
“门里站班的皂隶。”这庄丁。
朱明暗骂倒霉,也不吃饭了:“刘唐,你跟我走一趟吧,咱两去趟县城。”
“好嘞。”
阮氏三雄道:“哥哥,带上我们啊。”
“三位刚刚到,洗尘酒还没喝完呢,不如这样,你们喝过酒就去看看我新招募的水上武装队。”朱明道。
“好吧,我跟五也不好骑马,不如哥哥带着七吧,七以前学过骑马,能跟上哥哥。”阮二。
朱明带上刘唐、阮七,三人骑上快马赶奔郓城,朱家村距离郓城不过几十里路,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到了朱家店时候,酒楼已经打烊了,一群伙计正收拾呢,张光业看到朱明一脸的尴尬。
“大少爷到了,这次是我的责任,没劝住张老二…”张光业道。
朱明一摆手:“去里面吧!”
原来事情很简单,张老二这半个月带人走了一批铁器私货,昨天刚刚回来。今天上午就到了朱家店和五个兄弟一起喝酒,这群人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更何况是在自家店里,所以喝酒的声音就大了点,和邻桌的客人就打了起来,这桌客人也是老熟人了,蔡县令家的侄子和他的一群跟班,蔡县令没儿子,这个侄子过继给他相当于他儿子,因此在郓城也算得上一号。
一动手就张老二就把蔡县令的侄子的跟班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张老二也没当回事,继续吃饭,大约一炷香后,大街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四五十个衙役拿着水火棍来了,蔡县令侄子一声令下:“打”
这次张老二他们吃大亏了,一共六个人对上五十个衙役可吃了大亏了,当场被打翻了五个,另外一个被张光业安排马匹回朱家村报信了。
“来的衙役是什么人?”朱明问。
“站堂的皂隶,还有大牢里的牢子,带头的是牢头薛贵,这子下手黑着呢,就是他下手放翻了张老二。店里的伙计不少,但是看到是衙役不敢上,我这也是没办法,少主要怪就怪我吧。”张光业。
朱明一摆手:“没事,这事你做的好,你让饭店伙计们动手只会把店铺搭进去,没有其他的什么帮助。”
刘唐骂道:“这狗日的衙内那么嚣张,不就是吃饭打个架吗,至于叫那么多人吗。”
朱明笑道:“这些衙内一贯如此,张光业,准备二百两银子,咱们去县衙见见县太爷。”
“刚刚雷捕头,和朱捕头来的时候每人拿了五十两打点,两人去斡旋,看两人的意思是把握很足的样子。”
正着外面二来报:“宋押司来了。”
“请他进来。”朱明道。
很快外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朱明哥哥来了,宋江来看你了。”一个黑矮的汉子,个头大约一米六不到,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一身押司的衣服,一张口都是带笑的,彷佛宋江这脸天生就笑脸。宋江进来了,看朱明脸色不对也不尴尬,改口道:“朱明哥哥勿要担心,雷横朱仝两位贤弟去周旋了,想那蔡县令也得给几分面子。”
“多谢宋押司了。”朱明抱拳道。
宋江过来拉住朱明的手:“你我兄弟又不是一天的交情,朱保正勿要客气,这事保正就不要担心了,指定没事。”
朱明道:“呵呵,肯定没事。张老二他们无非判个醉酒闹事,没伤着人,交点罚款就没事了。”
宋江道:“朱明哥哥的生意还要继续做,不如这样,你带上些银钱,随我去一趟县令家里走一走,只要钱到位,我想蔡县令一定会既往不咎的。”
“送多少合适?”朱明问。
宋江伸出一根手指头,刘唐:“一百两。”
宋江摇摇头:“最少一千两白银,朱明哥哥开的那家百货商行生意太好,很惹人眼红啊,蔡县令那不打点好了肯定不行。”
要是以前的朱明,被宋江这么几句肯定就要拿钱去送了,民不与官斗,哪怕朱明在郓城县再富有也不能和县令斗,有道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年头当官的势力很强大的,可是朱明并不打算老老实实做个商人。
“宋押司,你先回去吧,我等等雷、朱两位都头的回信再做决定。”朱明道。
宋江讨了个无趣,自然退走了。
张光业:“我感觉这个事情不简单,张老二那帮人虽然都是热血的汉子,但还不至于轻易跟个衙内过不去,可能是那衙内故意挑事。”
“蔡衙内被打到,薛贵带领衙役过来有多久时间。”朱明问。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光业。
“哼。”朱明冷哼一声,“敢来捋虎须。”这一想就明白了,衙内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不然凭借他们这帮衙役会这么快赶过来。
刘唐骂道:“哥哥,我们杀将过去把张老二救出来吧。”
“听我安排吧,刘唐七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朱明。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快黑的时候雷横朱仝两个都头才醉醺醺的来到朱家酒楼,看见朱明很高兴的:“朱明,事情办好了,明天一早,让庄丁去大牢门口领人就行了。”
“上酒,上菜,我要和雷都头,朱都头好好喝上几杯。”朱明道。
朱家酒楼的大厨做的一手好菜,郓城县第一的酒楼,很快一桌上好的酒菜就来了。朱明又把刘唐和阮二给雷横和朱仝介绍了一翻,不过两个都头并不咋热心,毕竟他们不是江湖人。
“两位都头,来满饮此杯。”朱明劝酒。
雷横好酒,大口喝酒,朱仝则谦逊的多,一杯酒好几次也干不了。刘唐和阮七也不断的恭维着雷横,很快雷横就七八分醉了。
“雷都头,你们见到蔡县令了?”朱明了。
“见到了,我两是受你的委派过去的,给他送了点银子,他这孩子家家的打架,能有啥大事,明天就把人放了。”雷横。
朱明道:“这蔡县令的侄子也真怪,为何单单跟我朱明过不去,来我的酒楼闹事,我朱明是好惹的?”
雷横道:“郓城县有三个管事的,县令大人,宋江哥哥,还有您朱明哥哥。蔡县令的侄子不过是个草包,当然不敢得罪哥哥了,还不是因为蔡县令快要走了,想临走前捞一把,最近街上的店铺没少挨罚款。少也有几千贯了吧。”
朱仝咳嗽了一声:“朱明,莫听他胡。”
“呵呵,吃菜,喝酒。”朱明笑道。
这酒一直喝到天黑,朱仝和雷横相互搀扶着走了。
刘唐问:“哥哥,蔡县令这是最后想捞一把啊。”
“这钱不给他送了,雷、朱两位都头既然明天就把人放了,我们就在等等看。”朱明道。
阮七也愤愤不平,“狗日的,张口就要一千两,要卖多少斤鱼啊。”
朱明叹息道:“一亩高粱都卖不了半贯钱。人家县令嫌铜钱难拿自然不肯要铜钱,要银子。一千两银子就是两千亩高粱一年的收益。”
翌日一早,朱明、刘唐、阮七在县衙大牢门口接人。郓城县的这牢房是个临时关押人的场所,有那么二三十个牢子看守,门关着,牢子不敢得罪朱明,只是牢头还没来,来了一发话立刻放任。等到了吃过早饭的时候宋江也来了,乐呵呵的给大家打了招呼。
“保正来的太早了,牢房的还没上班,还得等会儿。”宋江道。
“有劳押司了,改天去我庄上喝酒。”朱明抱拳谢宋江。
等了一会儿,宋江去牢房里打了招呼,很快张老二的四个手下,用门板把张老二从牢房里抬了出来,张老二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的一缕一缕的了,血肉模糊,除了一张脸,其他的地方都被皮鞭抽遍了。
“张老二,张老二。”朱明过去大喊,门板上张老二微微张口:“少主,没事,给你添麻烦了。”
“直娘贼,谁打的。”朱明大骂。刘唐和阮七怒发冲冠,也张口大骂。
牢子吓坏了,关了大门在里面听着,也不敢回嘴。
这时候薛贵从里面出来了,这家伙长的脑袋大脖子粗,跟个杀猪屠夫一样,瞪着朱明骂道:“你想造反吗,大牢门口是你骂街地方吗?”
“人是你打的?”朱明冷声问道。
“是我打的,你怎么着,你咬我鸟啊。”薛贵趾高气扬的回答,显然没把朱明放在眼里。
宋江劝道:“保正息怒,贵庄下人只是些皮外伤,养个三两个月也就没事了,我看保正还是赶紧回去吧,莫要在这里生事。”
“押司错了,这不是我下人,是我兄弟。既然押司开口,我们这就回去了,改日再谢押司和两位都头。”
朱明拦住了想过去揍人的刘唐和阮七,让人找了辆马车拉着回朱家村了。西朱家村有个大夫叫朱鹊,外号赛扁鹊,在这十里八村的有名气的大夫,每天背着个药箱子四处跑,四十多岁的人了也很辛苦,治疗这外伤非常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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