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抿着嘴,点点血丝看起来有些凄美,她吞咽了好久才开口道:“乔,乔,乔公子,你真的是女子吗?”
她鼓起勇气终于把心中话出,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对面让她倾慕的人,带着一丝冀望。那边李云秀却是心中一沉,李云秀马上想到自己刚刚和萼儿的对话被这丫头偷听了。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萼儿更是大怒,伸着手指就骂道:“你居然在墙边偷听我们对话,我找袁公子要法去。”
她气势凶凶就要往外冲,李云秀却把脸一拉,冷声道:“回来。”怒火中烧她顿时不敢行动,李云秀有些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要知道自己是男是女。
忧郁了良久,她沉着脸终于返起一点微笑,点点头道:“你既然知道了,也不瞒你,我和萼儿都是女子。”完她解开包在头上的方巾,一头乌黑的秀发滚落肩头。
在香儿眼中,秀发滚落瞬间就是惊艳,俊秀的男儿转眼成了一个美人,一个美到足够让自己自卑的女人。在那低落心潮里,那初起的萌动想念也伴随着头发摔个粉碎。
眼泪如掘堤的洪水不断刷下,香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再一次看了已经是美女的“乔公子”一眼,掉头就悲切的跑出去。
进门的翠差点被她顶翻,她看清楚是香,叫了一声,人早就跑了没影。她心中着急,又怕得罪了陛下的贵客,只好硬着头皮先去赔罪。
她走进门房,刚刚低声叫了个“乔”就惊的叫了一下,和香一样,李云秀现在长发落肩的美女样子让她也震动,一时枝梧不知道怎么称呼。
李云秀不介意,她摆摆手道:“反正都已经知道了,你就称我娘子吧,那个婢怎么了,我看她有事,你也不用在意,快去劝劝她。”
翠连忙福了一下恭敬道:“娘子宽厚,我带香多谢娘子。”完,她急急忙忙就去找香去了。
她找了园子一圈,也没找到人,这种事,又不敢和袁元。沉思了一会,往自己和香睡房找去,进门一看,这丫头果然在。
还好没有轻生,翠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却见香用被子捂着头,子一抽一抽,声音似乎都哭哑。翠心疼的将她抱进自己怀里用手轻轻抚道:“香儿别哭了,姐姐在这呢。”
这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更是哽咽的厉害,翠叹了口气开解道:“别哭了,你这样只会伤自己,你想想,即使乔公子不是女子,以他份也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妄想的,再陛下对我们很好,也长的很俊啊,你何必那么伤心呢。”
来是为了给香,她自己到这里都笑了起来,但是香却没有一点笑意。翠感叹她打击很深有开解了好一会,这香不哭了,神却是很淡。
她从翠坏里坐起道:“翠姐,我没事,你去忙吧,别让陛下怪罪,我现在还无法见乔。”她不下去:“香儿的劳碌就拜托姐姐代劳了。”完倒头就拜
翠用手接住,急忙道:“这是干什么,你我同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叫香按好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去伺候她了,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香点点头,翠又交代一翻就出去了。走了一半路,翠心理总是不宁神,觉得有事发生。她担心香,又赶忙跑回去,进了卧室一看,房梁上挂着一段要带,香把脖子伸进去,脚一蹬,人就悬了起来。
翠慌急的一把抱住她的腿,哭着喊到:“香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她拉过一张椅子,自己抱着脚站上去将香体托高,往后一拉扯了出来。
将她放在上,摸着脖子上的勒害,又是一阵哭喊,香被救的即时除了受了点苦,并没事,见到翠就哭闹起来:“你为什么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两个纠缠了好一段,才平息了下来,香又让翠走。翠不走,香就闹别扭。最后翠也知道如果守着香也是不行,这事闹大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她将自己枕头给了香,流着泪道:“香儿,你记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你若是轻生,姐姐也不活了,当地下见了阎王也是你害死我的,香儿你一定不能死。”在后院中袁元的房间内,李同志坐在书桌前的专用椅子上听完了忠伯一天汇报,又互相讨论商量一下这些事就算是解决了。
来李良辅他们就应该告辞出去的,但是这三人没动。李良辅给韩世忠,张俊使了个眼色,由李良辅打头,三人共同道:“公子,我们有话要。”
“有什么话,不一道完?”袁元有些诧异的问道。
李良辅道:“我们想问那乔公子份,公子和他如何相识,还把他请到府上来住。”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我和乔公子认识虽不长,却是相见恨晚,互为知己好友”袁元面上带有不耐的神色,他觉得这李良辅真是更年期到了,真的罗嗦,自然答的也就没好脾气。
“就是如此简单吗”李良辅话中有话的道。
袁元怒道:“那还有什么目的不成,公子难道不能请个朋友回府相住。”
李良辅低垂眼眉,竖立着双手道:“老仆自己不敢埋怨公子邀友”他面色诚恳,没有咄咄人的气势。
“不过”他话锋突然一转,向前一步道:“那乔公子却不是那么简单吧,公子还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以为我们不知那乔公子主仆,不过是一对女子罢了。”
被李良辅看破李云秀打扮,袁元并不奇怪,那样粗劣的改头换面,连自己都骗不了,更何况李良辅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以李云秀的姿色,在女子中也是上等,要改换成男装就跟一个五大三粗黑大男儿要装扮女子一样,那是很难的事。
可见传中的花木兰和祝英台,不是不存在就是丑女人,如果是个千百媚的女子,混在一群大男人中间,虽然古代男人没有现代人那么懂生理知识,居然不被识破,那实在是太扯淡了。
袁元冷笑了一下,淡淡道:“我没想过能瞒过忠伯,只不过乔娘子刚刚入住,还没来的及向忠伯道明。”事已经败露,他也就大大方方称呼起娘子来。
李良辅见他这不温不火态度,急道:“公子就是不和我等也不要紧,但是那贸然引一个外来女子入住是太过不妥。”
袁元反问:“有何不妥。”
李良辅道:“公子是将门之后,名门之尊,这私女郎入府,一旦传将出去,伤风败俗,大违礼教,玷污了公子名声和老主人声誉,只怕也污了那娘子的清白。”
“何为私”袁元满面怒色道:“我和乔娘子清清白白,只为互相倾慕,我邀她入府也是你我愿,行的正,走的直,我们又没有苟且之事,传将出去又如何,清者自清,浊者自灼。”
在袁元的心中北宋是个发达开放国度,有的是风花雪月的香艳故事。但是北宋再发达也是个封建社会,封建社会一切行为准则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统治,人的行为如果违背这个准则就是离经叛道,就是有违礼教。
这是个男权的社会,对女子要求甚至严,其目的就是为了维护男子利益,一个男子请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的进入自己私邸,如果是已婚女子则对他现在丈夫造成了伤害,如果是未婚女子则对她未来的丈夫造成伤害,这就是所谓的清白。在那样的社会里,如果一个女子有了这样经历她就很难嫁的出去。
做为李继隆派来照顾袁元的管事,李良辅角色相当于保姆。作为一个读过书,有理想,有道德的大宋子民,李良辅自然不能让袁元,走上伤风败俗的邪路。
他对袁元的意思就是你这样做是害人害己,既让自己下不了台,也让人家女子没了后路,当然那是在传出去的前提,实际上个人违背礼教事并不少见,但是只要不闹大,除了一些整天卫道自居的腐儒,谁会去管呢。
袁元的话当然也回答冠冕堂皇,有着李白似的狂妄,李良辅却不能同意他这样想法,首先你是官宦人家,这样的家庭最重颜面,再则狂也是要资的。
他道:“众口铄金,人言可谓,这流言一旦成型,就是决开黄河之水也难以洗刷公子的的冤屈。”在整个社会力量面前,任何人都是渺的,任何不符合规则都可以轻易的抹杀。
李良辅试图用这样恐吓的方式让袁元放弃,但是袁元是什么人,他是一个有着现代人思想的穿者,对封建社会那一就不十分感冒。
现在李良辅的意思还是要他将一个滴滴的美女赶出去,且不是自己主动邀请人家来的,就是没有这事,他也不能干这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
“你们是要我将乔娘子赶出府”袁元冷冷的问道
李良辅却是摇摇头道:“不是赶,是礼送,公子可以借口府上有事,不宜待客,我们再找个最好的客栈,保证让她们主仆满意,公子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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