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哥回头望了望迤逦赶來的骑兵,便点了点头,道:“五万骑兵,绝对不能部命丧与此!野先将军,你带一队沿着下游走,我带一队沿着上游走,对岸宋军不多,只要将其分散,我军也能突破其防线!”
野利野先点了点头,道:“元帅,你先走,我在此殿后,并且将撤退路线告知部下。rg此次出征,是我一再央求的,这次中了宋军的埋伏,罪魁祸首在我,我绝对不能再丢下族人不管。”
察哥听后,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野利野先才好。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对野利野先有所忌惮,害的野利野先损失了六员战将,可是现在野利野先愿意为自己断后,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坏了。
“元帅,三千精骑请部带走,后面的骑兵还有很多,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足可以给我留下殿后,请元帅不要再犹豫了,快走吧!”野利野先道。
察哥道:“野先将军,请多多保重!”
野利野先看见察哥率领三千精骑走了,他抖擞了一下精神,手中握着一杆大戟,横立在原地,掉转马头,双眼目视着不断退回來的西夏骑兵,不大一会儿时间,便汇聚了一万多骑。
葫芦河北岸,种师道骑在马背上,看到察哥带着三千骑兵沿着河岸朝上游走了,他急忙喊道:“韩世忠,我命你率领五百马军,五千步军,迅速移动到上河村,那里的湖面结冰深厚,河道很窄,敌人向上游而去,一定是想从那里渡河,你务必要将他们堵住,不要放走一个!”
韩世忠听后,欣喜若狂,他一个都虞侯,居然能够率领两军的兵力,实在是不敢想像。但是,他沒有拒绝,率领千军万马來就是他的梦想,此时听到种师道如此安排,他便回答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堵住敌人!”
种师道接着道:“那三千精骑虽然人少,却各个都是西夏军里最为勇猛的武士所组成的,我军近战比较弱,尽量用箭矢逼迫他们,知道了吗?”
韩世忠点了点头,道:“大人,末将去了!”
野利野先在那里将败军部汇聚在一起,陆续接到了败军回來,不一会便在葫芦河南岸集结成了一支三万骑兵组成的大军,而且西夏骑兵的数目还在不断的增加。
种师道看到这种情况,眉头紧皱,对身边的传令官喊道:“传令下去,出动奇兵了!”
葫芦河北岸,一个宋军的士兵手中握着一面红旗,策马奔驰到了葫芦河边,面朝西南方向的一处高岗上,朝着那被白雪覆盖的土地,用力地挥动了几下手中的旗帜。
红色的旗在这个白雪的世界里显得分外耀眼,就算是隔河相望,也能够看的非常仔细。何况,那名士兵所挥舞的旗帜,正是在传达命令。旗语,自古以來便是有的,也是从古时候一直流传下來的。
红旗飘动,响应着这面红旗的,却是一群牲畜的嗥叫声!
“哞……”
葫芦河南岸的山沟里,传出來了无数声鼎沸的牛叫,在这个空荡的原野上,显得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野利野先听到从两边山谷里传出來的嗥叫声,便急忙问道。
“将军,好像是……是牛叫!”一个士兵回答道。
“牛叫?这里荒无人烟,怎么会有牛叫呢?”野利野先的心中十分疑惑,目光一直在四处打量着前方的动静。
西夏骑兵陆续从席苇平的山道里退了出來,两边高山相夹,宋军埋伏其中,有不少人都带着箭伤而归。可是那些攻城时的步跋子,却沒有这些铁鸦子那样幸运,沒有跑出來一个。
看到陆续聚集在一起的骑兵,野利野先粗略估计了一下,大约有四万多人,他不再等候,当即吩咐下去:“大军分成两队,一队朝上游走,一队朝下游走,一定能够找到河面结冰比较结实的地方,要是遇到宋军,不可交战,部以最快的速度退回我国境内!”
声音落下,众人还來不及反应,便感觉到了大地开始微微颤抖,所有西夏骑兵座下的战马,也立刻变得焦躁不安起來。
“地动山摇了,难道是山神发威了?”野利野先自言自语地道。
西夏人比较迷信,他们遇山拜山,遇水拜水,相信其中有神灵存在,所以野利野先才有此一。
正当西夏人还都在迟疑之中,但见西南角和东南角两个方向的山谷中冲出來了一大群牛。那些牛少也有上万头,牛的尾巴都被点着了,他们不受驱使,发了疯的向着河边冲了过去。受惊过度的牛群,每一头牛的犄角上,都拴着两把利刃,肆无忌惮地奔驰而去。
“将军,是牛群!是发了疯的牛群!”一个士兵惊恐地喊道。
野利野先看到以后,急忙道:“敌人竟然用火牛阵?快,快传令下去,迅速分开,各自渡河!”
声音叫毕,四万多骑兵各自分成了两个队,先头部队便立即散开了。可是那群疯牛來的太快,直接冲进了还來不及分开逃跑的西夏军,一时间西夏军的骑兵人仰马翻,在最外围的士兵直接被牛群撞飞,跌落在地上之后,又被后面狂奔而來的牛群给践踏而亡。
就在这时,袁元带着部队冲出了两山之间的大道,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觉得非常的残忍,许多西夏士兵被疯牛的犄角穿透了身体,整个尸体还趴在了扭头上,而一些士兵则在牛群的践踏中哀嚎,那种凄惨的声音,听起來让人都觉得发怵。
“这……这是哪里來的牛?怎么沒有听种老将军起过?”袁元自言自语地道。
一旁的宋江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
牛群冲进了西夏军的战阵里,将來还有点斗志的西夏军士兵冲的溃不成军,一时间死上过半。事情还沒有结束,因为牛的尾巴着火,所以牛也在不停地嚎叫着,发出了十分沉闷和低沉的吼声,一头头疯牛,纷纷冲向了河边,也不管那河水是否冰冷,便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同时也连同附带着将一两千个西夏军的士兵挤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牛群冲过的西夏军阵地,尸体遍地,血肉模糊,白色的雪已经被流出來的滚烫的鲜血融化,变成了一片血水和黄土混合而成的泥沼。
四万多西夏骑兵,能逃出來的也只有几千人,其余的人都被那些疯牛给祸害了,死的死伤的伤。逃走的西夏骑兵來想回去解救自己的族人,却看见袁元带着大军來了,便打消了救人的**,纷纷逃窜。
“大人,败军要逃了,快点追过去吧!”宋江急忙道。
袁元摇了摇头,道:“不要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对面的军队吧。这些还有一两万受伤的西夏军,将他们部包围,投降者免死!”
宋江惊诧道:“大人,真的不追吗?”
“野利野先太过厉害,我们又损失了不少人马,不能再追了,万一把野利野先给逼急了,恐怕会适得其反!种师道就在对岸,他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些败军的。不如,就把这份功劳让给他好了!”袁元道。
宋江虽然有点不情愿,却也不能违抗命令,便沒有再话,将袁元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宋军刚一冲出大道,來到了宽阔的河边,袁元身后的数万士兵便纷纷地围了上去,将那些还在雪地上打滚、喊叫的西夏军给包围住了,并且同时喊道:“投降者免死!”
西夏士兵被那群火牛一折腾,早就沒有了战心,又何况他们现在又受伤了,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任由宋军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带到了一片干净的地方上休息。
葫芦河对岸,种师道的大军已经不见了,他看到之前火牛乱舞的场面,猜测西夏军要逃,便带着部士兵沿着河岸提前先走,沿途把守各个窄的结冰河面。
西夏军惨军败退,七万大军战死三万,被俘虏三万多,只有少量的几千骑兵逃走。
袁元翻身下马,走到葫芦河边,看到河里的无数具人和动物的尸体,都顺着水流慢慢地流淌下去,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地道:“这就是战争!”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在袁元的眼中,却变得像血一般鲜红。该是寂静的黄昏,却被无数声疼痛的喊叫声搅乱,周围的山坡上,还依旧披着一层白色的外衣,可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却是白色与红色相间的大地。
“师父!师父!”
赵构在张俊的护送下,从一边骑着马奔驰而來,并且老远便大声地喊了出來。
转过身,袁元看见了赵构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只有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还在闪闪发着光芒。他见赵构翻身下马,径直朝他跑了过來,便笑着道:“你今天杀了多少个敌人?”
赵构答道:“不多,才十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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