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想哭,也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不光是田为日后战金兵有了神兵利器,更为大当家心疼,大当家还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孩子啊!可在自己的要求痛杀金人,如今又造出此等神兵利器,他忽然很心疼,为大当家心疼,为大当家为了自己和山寨付出这么多而心疼!
兄弟们的欢呼声慢慢散去,全场只剩赵天和環嬛,如落眼泪汪汪,瞅着赵天越发清瘦的脸庞说不出话,黑了,瘦了,自己没为这个男人做过太多事,可是他,为自己又付出多少呢?泪珠忍不住像雪崩一样崩落下来,扑到赵天怀里,一个女人找到这样一个愿为自已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男人,不应该一辈子珍惜吗?
“夫君说过,总有一天要带你去北边,赶胡虏出长城,有了这东西,咱的目标就会更早实现了!”一边为如落擦着泪水,赵天一边挥舞着三眼火铳说道。
“有朝一日夫君上阵杀敌,妾愿擂鼓助威长我清风军士气!”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手里抓着一支火铳,说着只有在风雨飘摇的乱世才有情话。清风寨的长枪队如今都在抓紧训练,马兵的队伍也没闲着,当下山寨只造出一支三眼铳,骑兵们只能一个一个的传着训练,最短的时间内勒住战马然后加装火药、铅子,点燃……所有的步骤必须像是吃饭喝水一样一气呵成,上了战场这都是保命的招数。
马兵的训练比步兵更加严苛,除了精湛的马术非一日能练就之外,对战马的训练一样不敢马虎,战马如果冷不丁的见了强烈的火光会因为恐惧而受惊,战场上自己的座骑受惊想象一下就知道有多可怕,前几天汤阴城头上赵天释放手雷的时候女真的战马隔着远远的就四散逃命,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高速运行的骑兵身上会更加可怕!所以当下不光人要适应火器,战马同样要适应火器!
为了让自己的战马适应火器赵天也可说是绞尽脑汁,隔着老远的时候喊匪子放空铳,虽说没加铅子,但是这会儿铳口的白烟更盛,火光四射烟雾纵横的档儿再驱马上前,反复如此,战马这才勉强有些适应,这些都是后来火器盛行的时代骑兵的必备训练,战场上的人马合一毕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倒入黑火药、插上引信、塞上铅子,铳口堵上泥巴,点燃发射,然后驱马极速前行用手中的“铁榔头”敲碎一里外的木靶……刚开始的时候放火铳因为强大的后坐力战马总会忍不住受惊嘶鸣,骑兵也会一个趔趄,好多兄弟都因此跌落下马,任何一个新生的事物被接受都需要一个过程,新式武器同样是如此。
猴子聪明,学的很快,翻身上马,点燃三眼铳,铅子就呼啸着飞了出去,狠狠的扎在一棵树上,品字形的三个枪眼看着吓人,驱马来到一里外一铳头砸烂靶子,“得胜而归”。
众人有样学样,放空枪训练完马匹之后这就持铳上马,放铳砸靶。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像蛮牛这种使惯了冷兵器的耿直汉子似乎是更加喜欢刀起刀落的痛快,擀面杖一样的手指装了好多次都没能把火药顺利的装进铳眼,恨恨的丢掉三眼铳:“直娘贼,这东西怎么这么麻烦!”
“大当家,马都是冲起来才有力气,三四十步的距离上放完这三眼铳再冲马力已然不及了,这个三眼铳我看也是是法器,中看不中用。”一个匪子也是实在不习惯使这火器,抱着头埋怨道,刚才开火的一刹那自己几乎从马上晃下来,后座力实在太大了,勉强一个趔趄稳住还差点闪了腰,自然是心有不悦。
为了能帮兄弟们客服心理阴影,赵天这也翻身上马,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赵天已经能比较熟练的驾驭马匹了,装药、装铅子、装引信、装泥堵,点火发射,驱马前行……这一套下来确实不轻松,瞅着大当家都亲力亲为了,兄弟们知道这事儿也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大当家说的话那可是山寨的圣旨,没办法,也只能咬着牙再训了……
还是那句话,古往今来任何时代组建一支军队的难度永远比打胜仗的难度更大,大家伙儿只记得某某某打了一场打胜仗,留名青史,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战场下这支军队付出了多少又有谁能看得到?
长枪队为了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整齐划一的最大威力,需要最少几个月的时间训练磨合;骑兵的队伍若想做到人马合一随心所欲更是需要至少几年的功夫,火枪兵也一样,平日要是不训练,战场上能发出一枪的都算是英雄好汉了,成军的路还任重而道远啊。
还有这战场上用小杯子现倒火药有些急促了,战场可能会刮大风,人可能会紧张,等等一系列的因素都很难想象,后世明朝的时候中国的火枪兵也已经发明了颗粒状的火药,用杆秤将火药量称好,然后以蛋清粘合,这东西干了之后就成了颗粒状,用的时候只要抓一颗这种黑珠子塞进去就好,省去了很多麻烦,增强了火力的连续性,看来以后这个事儿也要提上日程了。
“大当家,你说这铳管周围要是再弄几个直刺倒钩上去,这不是就成了狼牙棒,到时候上了战场,装起火药就是火铳,不装火药了就成了狼牙棒岂不是快哉?”挥手砸靶的时候吴六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驱马过来就跟赵天说道。
“可行,我这就喊人去通知三榔头,做模子的时候在这铳管上加装几个倒钩。”从善如流,赵天采纳了这个意见,其实当初设计的时候赵天也有跟三榔头说过这个问题,不过当下这个火铳还是试验品,三榔头也就没有加上倒钩,等这武器最终成型的时候倒钩、直刺这些自然是见得到的。
赵天正在帮忙训练骑兵的档儿山下防守吊桥的一个兄弟着急忙慌的跑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信笺:“大当家,山下有人求见。”
“何人?”赵天问道。
“来人未现身,只是瞅着望不到边的车队,想必该是送货的。”匪子说道。
“送货?”赵天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确实打算组建一支车队去外地贩盐,可是如今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会有车队自己送上门?难不成不知道清风寨是匪子窝?
“走,猴子,去山下会会来人。”拆开信笺,信上只是说山下风雨亭一见,别的啥话都没有,赵天寻思了好半天还是理不清今儿这人会是谁,沉吟半晌,理不清干脆也不理了,见了面什么都知道了,赵天这就翻身上马和猴子一同下山。
山下有座风雨亭,前边没事儿的时候赵天还在这风雨亭看过下雪,如今雪花又是扶摇扶摇的飘下来,不一会儿这亭子的琉璃瓦上就落了薄薄一层白雪,瞅着样子甚是好看,走近了一瞅,赵天发现这亭中不光有美景,还有一佳人,身穿大红披风,此时正伸着柔荑无聊的接着雪花,似乎在沉吟什么。
“赵天!”听着脚步声那女子转过头来,正是卢玉环,卢玉环今日有些异样,一看到赵天就不管不顾的扑上来哭诉,赵天冷不丁的被报了一个满怀,耷拉的两手实在是有些碍事,这也抱起了卢玉环,轻轻拍着后背。
“赵天,我已被赶出家门,你若是再不要我,我真的就要无家可归了!”瞅着赵天过来卢玉环泪水这就像泪奔一样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是个男人瞅着就心酸。
哽咽着把自己的今日遭遇一吐为快,卢玉环虽说豪放,可毕竟是女子,乱世无家可归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说完卢玉环就一头拱进赵天的胸膛:“抱我。”
如今这个女子甘愿为自己付出这么多,自己岂能矫情,一把揽住卢玉环香肩,赵天说道:“没事儿,有我。”
“不过有一事我得跟你说清楚,我不会喊你做什么通房丫头,也不会把你金屋藏娇让你一辈子见不得光,不过我已有大,你只能做妾。”赵天认真的说道。
受了伤的女人都像是小女孩,依偎在赵天的怀里卢玉环嘟哝道:“只能做妾啊!”瞅着赵天坚定的眼神,卢玉环接着叹道:“唉,先前妾曾说做个通房丫头也无不可,怎么如今却挑挑拣拣起来了?做妾就做妾,夫君,吻我。”
猴子识相的拉下小亭的帘子,远远的站在亭子外边守候,不一会儿里边就传来意料之中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异样声音,那女子先前还在闷哼,这会儿已经叫喊的有些肆无忌惮了,没碰过女人的猴子憋红着脸,艰难的转过头去,又跑出了老远。
一番**之后赵天倚靠在小亭的柱子上,随手帮卢玉环盖上披风,如果这个时代有烟草,赵天一准儿还会点上一颗事后烟,卢玉环这会儿哭哭啼啼的像是被夺走第一次的小女孩,赵天轻轻拍着这女子的香背,哭声好久这才中止:“妾总算如愿跟了大当家,妾日后必是三从四德不离不弃,求夫君也能认真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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