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苏拙带着陈奥等人,由赵菱领着,赶往盐帮总舵。rg
陈奥原以为,以盐帮的名头,这总舵必然应该是气派恢弘。不像皇宫一般,也应该如同电视里武当少林之类,建在险峻的山岭之间。
然而到了地方,眼前的情景,却让陈奥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觉得荒唐可笑。
只见赵菱的马车停在一处沙地上。不远处就是长江,浑浊的江水滚滚东流,奔向大海。近处是一条碎石道,弯弯曲曲,伸向一片竹林。竹林掩映中,隐约可以看见一片建筑群,都是白墙黑瓦的院落,颇有江南园林的特点。其中最大的一栋院子,更是格外醒目。
陈奥怪道:“这里是盐帮总舵?你不我还以为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呢!”
赵菱一脸鄙视地瞥了陈奥一眼,似乎在,跟这样没有文化的人在一起实在丢脸。
当着苏拙的面,陈奥不敢对赵菱无礼,只能趁她不备,悄悄以眼色瞪回去。
苏拙边走边道:“江南没有什么险峻高山,一些帮派的营寨甚至建在江中的岛上。但这盐帮总舵要约束的地域太广,建在岛上不利于传递信息,不如索性就正大光明地设在这里了!不过这里地处江边,来往人流并不多,也不算差了!”
陈奥点点头,道:“话是这么,可这盐帮的人也忒不讲究了吧。毕竟是黑帮组织,总还是应该低调些的……你看你看,大门上居然还写着咸府。难道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盐帮总舵么?咸的当然就是盐了!这些人脑子进水了么?”
陈奥手指着大门门楣上的匾额,痛心疾首地着。就听赵菱一声嗤笑,道:“没见识就少话!这座园子的主人,来就姓咸,乃是秦汉时期传下来的名门望族。只因家道中落,人丁单薄,这才将祖产变卖。只不过这些世家后人要面子,规定后来人不得将这匾额撤下来。盐帮长老也无可无不可,这才流传了下来!”
陈奥满脸通红,听见龙青苹和梁雅的笑,更觉得无地自容,心想,哼,就你懂得多!一个女人这么聪明,就不怕变成剩斗士么?
他看见赵菱走在前面,忙抢上两步,笑道:“师叔,今天我亲自来了,这盐帮的事么,就不用你代劳了。你跟在我身后就是了!”
“你……”赵菱刚要发作,苏拙却道:“陈奥的是,咱们的身份不宜暴露。他是盐帮舵主,咱们听他的就是!”
陈奥有苏拙撑腰,得意洋洋地走在前面。到门口被两个汉子拦住,喝问道:“这里是私人府邸,不得乱闯!”
陈奥气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陈奥!”
这两人只是负责站岗的,显然还不知道新舵主名叫陈奥。但他们看见后面走来的赵菱,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开门将他们让了进去。
陈奥颇有些不乐意,沉着脸走在前面。经过回廊,前面是一间大屋,原来是会客的堂屋,现在是盐帮议事的大厅。议事厅两边各摆着一溜座椅,数数足有十几把,想必是盐帮的首脑骨干的座位。
当中墙上,原挂的万里江山的长卷,年深日久,已经微微泛黄。在长卷前面,还竖着一杆大旗,旗面深黑,上面绣着银亮蟠龙,乃是盐帮的标志。
旗帜下面,是一张大椅子,应当便是总舵主的座位了。陈奥看见座椅,心想,哼,谁能想到老子也有今天?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吧!
他心里想着,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椅背坚硬,坐着颇不舒服,但能够让人不得不挺直腰背,这样一来,倒也显出了几分凛凛威风。
早有人通报进后堂,不多时,几位盐帮的长老和陈力勇、白俊雅、邱文武几位帮派领导便迎了出来。这几位帮主在盐帮大会结束后,都被陈奥留了下来,名义上是为了共商盐帮大事,实则陈奥是怕他们返回各自的领地,便会不服管束,甚至作起乱来。
这番心思,这几个帮主自然也猜得到。因此他们心情十分不爽,虽然不好明,但腹诽那是难免的。若不是赵菱有手腕,能制住这些人,只怕早已闹起来了。看见陈奥在座位上坐了,各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大家向陈奥行了一礼,眼睛却看向了赵菱。
陈奥心想,这可不对劲啊!这舵主到底是老子还是赵菱!幸亏师父给我撑腰!
他不等别人话,起身道:“我听昨天,大家在我师叔的带领下,各项工作运行得很好,没有出什么问题,这一点我很欣慰啊。这明大家都还是有责任心的嘛,很好很好。从今天开始,大家要在我的英明领导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众人凛然称是。陈奥向赵菱挤了挤眼睛,赵菱颇为不屑地别过头去。陈奥笑了笑,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便看向了一个老者。
这老者他有印象。那天担任舵主,就是这老者领着完成各项仪式的,似乎是盐帮中地位仅次于洪长老的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洪长老已经老得快成精了,自然不会再出来主持大局。因此,这位长老便算是除了舵主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了。
陈奥隐约记得他似乎姓姚,便问道:“姚长老,请问这府里,可有什么密室暗格之类的,能够藏东西的机关?”
盐帮众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姚长老道:“舵主,咱们盐帮虽然都是私盐贩子出身,但也不是谁也可以捏的软柿子。尤其是这总舵,防卫严密,周围都是高手。外人想要进来,都不容易,更不用想从这里偷什么东西了。因此这暗格密室么,并没有意义。我想,若是有人能够闯进这园子里来,就算再高明的机关,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陈奥心想,你这老头,不知道就不知道,啰啰嗦嗦了这么多。
他耐着性子,又问:“咱们盐帮当然没有这个必要了。只不过……嘿嘿,前任舵主郑舵主自己有没有设置什么暗室呢?大家也知道嘛,这人嘛,总要有一点自己的秘密的!”
姚长老顿时来了气,一甩袖子,有些愠怒道:“陈舵主这的哪里话?郑前舵主为人正派,光风霁月,怎么会设置暗室,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陈舵主,你虽然已经是舵主了,但却不能随意诋毁前人!”
“好好好!”陈奥颇有些无奈,心想,这老头子怎么这么烦?了这么多,还不就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请问郑舵主的夫人在哪里?我自己去问问她!”
话音刚落,姚长老就像是被点着的炸药桶,瞬间就暴跳起来,怒道:“陈舵主,咱们盐帮算不得什么高雅的帮派,但最起码的礼仪规矩,也还是要遵守的。郑舵主刚刚去世,他的遗孀正在为夫守灵。你居然出此轻佻孟浪之语,就算不顾及舵主的身份,难道做人的最起码脸面也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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