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看到地穴中竟会有人,而且如拳头,心道定是怪物无疑,慌忙拉住寿儿就要出谷。
只见那人卸下背上弓箭,左手拉弓,右手搭铉,竟然一箭朝寿儿射去。
寿儿兀自欢呼着双手看那人朝自己射来之箭,乙大惊失色,眼看一只细如大针的箭直朝寿儿扑来,更不瑕细想,猛地扑过去,掩在寿儿身后,只觉背上一剧疼,箭已刺入了他肉中,乙咬牙将寿儿抱起,忍痛便往谷外跑。
寿儿见乙中箭,大声哭了起来,大叫:“坏人,坏人。”
乙把寿儿抱出谷地,循着山路而奔,再也不敢看地穴之中人一眼,背上只觉如火炙一般的疼痛,这疼痛曼延开来,满背上竟都如烧着活一般,乙紧紧咬住牙齿,只觉双腿也麻软起来,仿佛再有一刻就要支持不住,跌倒在地,他看得已奔出后山,阮坞杉的居室遥遥在望,咬咬牙,又奔了起来。怀中寿儿兀自大哭个不止。
奔到阮坞杉所住之室,他再也支撑不住,扶着门口一跤跌倒,就此人事不省了。
阮坞杉正在房中看书,听得哭声,开门看时,大吃一惊,慌忙把乙抱回室中榻上,又问寿儿怎么回事。
寿儿哭着了地穴中事,又:“那人儿很坏,他拿箭射我,乙哥哥抱住我才没射着我……哥哥……”
阮坞杉大惊,他们怎地去地穴了,又怎地见着那人了,感激乙救了自己孩儿,慌忙给乙看视伤口。
只见乙背部正中间插了一支金光闪闪的箭,周围肌肤都红肿如烧,箭箭尾摇晃,插的并不深,看来射箭之人手下留情,不然如此箭,部射入体内,箭缘脉而行,乙非得当场亡毙不可,但饶是如此,乙之伤怕也是很难救治了。
阮坞杉料得箭上定有毒物,拿一个镊子轻轻拔了出来,搁在一盆清水之中,又给乙敷上一些止血的药沫。
乙沉沉而迷,已然昏沉如死。
寿儿渐渐止住了哭泣,抽涕地问道:“哥哥怎么了?他怎么睡着了?”
阮坞杉顿下身子道:“寿儿乖,乙没事的。”
寿儿挣脱父亲的双臂,又跑去床边看乙,阮坞杉叹口气,踱步出来,一面走,一面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原来浮寿山地穴乃是古来留下的一个地脉,这地脉藏有一个极大极大的秘密,只是数百年来无人能知,后来一个游方道士发现了这个秘密,却不便公开于众,见这地穴火气太旺,惟恐不久之后便会喷发而出,泄了那个大秘密,是以便觅天下之珍珠宝玩,投入穴中,以压制地火,因为凡是珍宝,都是克火的奇物,是以一直以来,这个秘密都被金银珠宝,深深压制着,并无人得知,那道人过世以后,这秘密更是无人能知了。那道人所采金珠宝玩更是穷一生之经历,不想数百年间,地穴地火之气与金银宝物之气相结,竟兹生出了一个的生命,便是射乙一箭的那个金色人,他得了金气与火气的熬炼,便得了一个人形,那人在地穴住了几百能,渐能走动,只是因为他乃金气所凝,并不能长大身子,常常便是两寸大。又过了数年,金色人渐能钻地而出,在山上游历。
不想他一日在山中之时,被正在求仙访道的阮坞杉发觉,阮坞心知其异,极力追赶,金色人在前奋力而逃,不一会便奔到一片山石之中,钻了进去。
阮坞杉追至谷地,忽地见金色人缘石没了,他更是惊奇万分,他知此处必然埋有宝物无疑,虽然当初道人已将地穴上处用山石紧紧覆了,人来此处看到的只是一片荒凉凉的山石,根猜不到下面竟会藏了异宝。
阮坞杉这一喜之下更是非常,立即去山下寻了饮食工具之物,便来山中住下,寻不到宝物,誓不罢休。他孤身独自整整刨了一年有余,才将那山石数刨成平地,哪知去了山石下面依然是块有如钢铸的硬地,并无什么稀奇之物,他一年辛苦,仅得此报,阮坞杉灰心之下,呆呆地看着这块硬地,真想弃山而去。
一年的山中挖撅,已把他变得如一个病鬼一般,山中风吹雨打,忍饥挨饿也是经常的事,他满怀的希望抖然成空,怎么能不心灰欲碎,那个金色人也自他一面后,再难见其影,阮坞杉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自己完是异想天开,或者是眼花了看见个黄色的东西也不准,他想想自己一年的徒劳,长叹一声,就想下山而去时,冷不防看见那平地上竟也一处冒出丝丝白气,阮坞杉一惊非同可,心想这下面定然有物,否则何以有气冒出,他想不到的是这白气乃是地火蒸发而出,因有珍宝克制,地气来是根出不来的,只是因为这些珠宝塌陷下去,而地气得已从缝隙而出的缘故。地气泻出如此之微,可见穴中珠宝的分量了。
阮坞杉这一喜又是非同可,失望之后又升起了希望,而且这希望好大好的,他颤着身子趴在那泻着白气之处仔仔细细看了个够,又用鼻子仔仔细细嗅了够,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正的所见时,阮坞杉一时兴奋的又跳又唱。虽然他一年的辛苦仅得了这么的一丝白气,但是正是这丝白气又带给了他希望。
又经过三十四天的挖掘,阮坞杉终于刨开地穴一个口,他俯在口上一看时,里面光亮璀璨,珠光闪闪,竟是一穴的珍宝。
从此以后,阮坞杉便大富大贵,平步青云,广收门徒,把心思放在了寻仙之上,日后又娶妻生子,一面尽享人间富贵,一面派出弟子替他寻仙。
阮坞衫也是自己在一次进地穴时,被穴中的各钟异气冲击,而大病一场,不想病好之后他居然因祸得福,拥有了一身的异能,他百思不得其因,再派弟子下去以身相试时,弟子们却无有能获此异能的,阮坞杉从此更是心傲,认定这是天助自己,求仙之望更是急迫了。
地穴中珍宝虽是厚实,但也非无穷无尽,阮邬杉旦旦而伐之,几年下来,地穴渐觉空虚,地火上蔓,阮坞杉也再不敢亲下地穴,只寻得力弟子下去采宝,但下穴弟子往往一去而难回,不是禁受不住地火被活活烤死,便是被那穴中住着的金色人射伤,他那箭上裹有地火之中的热毒,中箭弟子往往上穴不久便身热不可当,发热而死,是以一提到下地穴,弟子们个个谈穴变色。
那人不知几年家得了弓箭,对靠近地穴之人都是毫不留情,因为山中弟子都知此险,个个避而远之,所以阮坞杉也没当回事告诫乙,更想不到乙会带寿儿去地穴,阮坞杉自知是自己的大意,但幸好自己儿子没事,他对乙非亲非故,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这几年来地穴也渐渐空了,地火不断浸上,怕过不了多久,一有触机,地火便会喷薄而出。
当下阮坞杉心道:“乙的热毒之症非自己所能治得,不如趁他未死之前送下山去,不然死在山中日后他家人追究起来,着实麻烦。”当下便叫来一名弟子,叫他速速送乙下山,不拘送到何处,远好。
那名弟子领命而去,不一时,又急急而回,禀道:“公子,他……”
阮坞杉大骂废物,心知定是寿儿舍不得乙,赶回来看时,只见寿儿两眼泪汪汪地俯在床边,看见阮坞杉进来,寿儿扑入他怀里,泣个不止,嘴里道:“我不要哥哥走……哥哥病了……寿儿不要他走……”
阮坞杉拍拍寿儿肩背,心里疼痛异常。
那名弟子轻轻地退了出去,反手闭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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