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心持何在？”
王崎冷笑着看向四周。应闹哄哄的膳房却鸦雀无声。
无人应声，无人回答。
看着周围周围噤若寒蝉的同窗，王崎没兴趣再待下去了。他随手将吴凡甩开，然后腋下夹着书走出膳房。
到了膳房外面，王崎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他揉揉肚子，无奈的道：“所以我才讨厌渣渣啊……”
有那么一瞬间，王崎还想着要不要转身去吃饭。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掐灭在脑海里。开什么玩笑，刚才走出来那叫霸气四溢，现在走回去吃饭那就逗逼了好吗！那样的话学霸的形象可就毁了。
既然吃不了饭，索性去看书好了。王崎这么想着，举步想走去。
是个好地方，王崎最中意那里的一便是无限供应草稿纸。今法修在修行之初不论男女都很废纸。想要找到自己的道路，非得多写多算不可。偏偏仙院又不像地球的学校那样人性化，有卖部之类的东西。想要购物需得力运轻功跑半个时以上到辛岳内城去。
王崎刚走到半路，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看，竟是武诗琴追了上来。
武诗琴冲他笑笑：“刮目相看。”
“哈？”
武诗琴难得微笑：“以为你乃乖张之人，持才自傲，但因确实不凡所以不惹人厌。今日才知，你也算是性情中人。”
王崎呵呵一笑：“彼此彼此。”
这回轮到武诗琴错愕：“啊？”
“以为你加入操行司就是因为执律者打人不违律来着。”王崎耸耸肩：“你怎么看怎么像那种一天不打人浑身不对劲的爆恐分子啊。这次看你真个用命去拼，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
武诗琴嘴角直抽抽：“明明是好话为何我听了反而这么不舒服？”
王崎心的看了武诗琴一眼，然后挪开两步：“因为你贱？”
空气当中立刻闪过一丝银色的电弧。
武诗琴扶额叹气，决定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她转而问道：“你刚刚那番话，是为了醒吴凡，是吧？”
王崎目不斜视：“顺便而已。出来更多的是为了提醒自己。”
二人话间，已经走入。大部分新入弟子都去膳房就餐了，里没什么人。王崎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这时一张可供八人相对而坐的方桌，桌子中央就放着一摞纸。武诗琴则坐到王崎旁边，追问道：“怎么？”
王崎斟酌了一下词句：“你知道通感之吧？不提私下的关系，我和杨俊确实有些相似的经历。”
武诗琴不解：“你似乎很厌恶他。”
“厌恶归厌恶，这是两码事。我讨厌一切心灵上的渣渣，但这份讨厌也抹不去一个事实：杨俊和我的经历在某方面很像。对他，我确实是有些感同身受的。”王崎叹道：“所以听到那个谣言，我反而觉得有些动摇。”
武诗琴摇头笑道：“你这人确实古怪。明明下手杀他都不带犹豫的。”
真阐子也在戒指里叹息：“手够辣，心不狠。”
王崎继续道：“总之，我就是有些动摇。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啊……仇恨应该已经不能迷我眼，动我心。我应该记仇但不应被仇恨左右啊，因为我是求道者而非复仇者。”
武诗琴道：“若我是你，早该哭出来了吧。心持动摇也没什么。”
王崎瞥了武诗琴一眼，下一句话差让少女气炸了肺：“你当我是你啊，我应该有追求，好么。”
不待武诗琴发作，王崎就接着道：“这是这重动摇不是突然出现的……应该，我虽然领悟了‘真我如一，初心不易’这八个字，但是还做不到随心所欲不逾矩吧。尚需时时鞭策，以免出了心魔。醒其他人，顺手为之吧。反正把心里鞭策自己的话出来也不要钱。”
更重要的是，装逼有益身心健康。王崎偷偷在心里补充。
武诗琴听完后，下巴支在桌子上，叹道：“总觉得古里古怪的……心持心持，心境之持。可人心……实在搞不懂啊。”
你是王吗？王崎默默吐槽一句，然后道：“把握心，穿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武诗琴摇头：“人心叵测，虚无缥缈……不对啊，就算是缥缈宫的缥缈之道，也可以用算道表示。人心……”
“也可以，不然你以为阳神阁是干什么吃的？”
“魂魄、元神并人心……”武诗琴喃喃：“心持便是人心之道的分支，可人心之道，我听着却觉得几近古法。”
王崎还没开口，就听得另一人开口：“阳神阁今日探究的人心之道非是古法。这三日阳神阁宗师讲的多半是人心之理在心持方面的应用。姑娘你若是想知道法门，需得读一读《心物纲目》。”
一个头发花白的修士带着一书坐到二人对面。他脸型方正，嘴角却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这位修士举手投足间隐隐带着几分贵气，显然出身不凡。王崎和武诗琴皆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又笃定他不是仙院的讲师。
难道是阳神阁的宗师？
《心物纲目》，乃是光华殿修士斐希幔的著作。斐希幔初修为不足，强观大日妄图悟光华之道，走火入魔。在入魔当中，他竟隐隐悟出什么，竟以“心内有物，吾当格之”的想法开创一道。在很长的时间里，仙道都对这种以求天物运转之道的格物法求心之道抱有怀疑，觉得这位年轻的修士是真疯了。直到阳神阁立派，这一道才真正发扬光大。
王崎深以为然：“若是功值足够，我也想兑换那。今日之事让我认识到心持不易。尤其是我的经历也不同于一般人。剖析自我，映照心非常重要。”
老者笑道：“能出这番话，就明你走歪的可能性比别人第很多了。话你功值不足，为何不去参加些试炼？”
王崎叹道：“早就预定了许多书籍……想一想还是算了吧，我下一打算兑换《算器神魂论》。这书也有涉及人心的部分，凑活用吧。”
老者忽然把手中书递给王崎：“若是这样，我倒可以帮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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