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的光芒,令所有人都不禁眯眼,土御门夏目不禁轻笑:“京子这是要用这个引导出天河优人的力量?”
从开始看到现在的众人,自然能够看出来,仓桥京子和野井原寅虽然也是认真对战,但两人打到现在,其实都仅限于热身。
讲道理,以这两人的实力,连训练场的墙壁都打不坏?
之所以看起来这么激烈,是因为两人互相之间有所配合,特意将野井原寅最惨的一面展示给天河优人看。
想来,这多半是为了刺激天河优人,让其觉醒那名为光渡的力道。
这其实也就意味着,天河优人现今并未觉醒名为光渡的力量。
没有力量的天河优人对于他们的小队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按理说,他们是可以确定天河优人考核失败了。
但既然仓桥京子和野井原寅如此费尽心思演戏,加上之前的谈话让众人对光渡的力量有着很大的好奇心,他们这才一直看到现在。
兴许两人的计划会就这么成功,让天河优人觉醒呢。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关键的用来吓唬天河优人、逼迫天河优人觉醒的一击,仓桥京子竟是用闪光术这种闪人眼睛的术式。
偏偏这术式还很有效!
以对阴阳术完全一无所知的天河优人的视角来看,这陡然于仓桥京子身前绽放的白光,就如同长刀的反光一般,加上仓桥京子身上那股骤然增加的气势,他便会以为仓桥京子已然持剑斩来!
“能不能觉醒,应该就看这一下了吧?”
谏山黄泉不禁挺直腰杆,用略微期待的目光看向下方的训练场。
鬼斩役十二家近些年来越发没落,自从上一代天河家家主天河优作故去,鬼斩役十二家几乎可以说是彻底没了声息。
这对很多不想看到鬼斩役十二家重新崛起的人来说,这是好事,但谏山黄泉知道,这对人类这个整体来说,并非好事!
现在的超灾对策室虽然有很多阴阳师,整体力量上已然比鬼斩役十二家俱全的时候都不差几分,但实际上超灾对策室的情况很糟糕。
超灾对策室内供职的阴阳师有很大一部分是想去阴阳厅结果被淘汰下来的,这其中有不少人都心向阴阳厅。
剩下的成员有不少来自星宿寺,还有一部分是收编的散人,其中还有从学园都市走出来的一些能力者。
超灾对策室这么多成员,其中能够真正信任并托付重担的,寥寥无几。
他们平日里维护地方治安还没有问题,一旦遇上那种旦夕之间分出生死的大战,便难以作为战力。
仙台会战中,超灾对策室为了确保战斗的胜利,两边聚集的行动人员都是从各地调来的精英,是完全忠于超灾对策室的有能之人。
结果,那一战中,超灾对策室死伤惨重。
大量精锐的死亡,令超灾对策室丧失了对全局的掌控力,和阴阳厅的竞争全面落入下风,如若不是双角会紧接着仙台会战不久弄出一个上巳再祓,超灾对策室就不得不放弃一些区域,【割地求和】了。
现今的超灾对策室,急需能够完全信任的人。
从古至今,能够让超灾对策室完全信任的就只有那些一直传承至今的诸多家族,土宫家、谏山家、饭纲家等,当然,其中也包括鬼斩役十二家。
鬼斩役十二家的没落,超灾对策室也没有办法,毕竟和正常的除妖世家不同,鬼斩役十二家都是依靠家传的天赋来除妖的,天赋成功传承并觉醒,那家族便可以延续,而若是天赋没有遗传下去,那纵然人员齐备,也可以说是除名了。
土御门家因为兼修阴阳术,所以哪怕觉醒人员非常少,甚至断了数十代,也依旧传承至今,并出了不少在阴阳术上造诣匪浅的存在,比如说那个亲手造就现在局势的土御门夜光,但其他鬼斩役家族,就有些惨了。
至今还登记在册的就那么几家了,其中有不少都是只有人没有能力。
这也是当初阴阳厅逼迫鬼斩役十二家,天河家和神宫寺家都没有办法的原因,某种程度上,多年没有建树的鬼斩役十二家,已经被超灾对策室放弃了,超灾对策室庇护无用的鬼斩役十二家成员,让他们不受一些直接迫害,已经属于仁至义尽了,又怎么可能因为阴阳厅的软逼迫而和阴阳厅翻脸呢?
天河优人若能觉醒,那么或许能有机会重塑鬼斩役十二家的威名,不求让其他鬼斩役家族的传人也振作起来,起码可以复兴天河家,为超灾对策室的稳定提供一份力量。
谏山黄泉心中也有一份担忧。
若天河优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无法觉醒,那么也就意味着天河优人这辈子多半都无法觉醒了,毕竟以后他在遇到类似的事件,都会联想到这一次仓桥京子和野井原寅联合演的戏,对危险失去实感。
届时,天河优人就只不过是一个有天河家血脉,身边有一位不错的式神保护的普通阴阳师了。
天河优人的未来将走向何方,一切都取决于接下来这短短一瞬。
片刻后,有人感觉不对劲了。
“光怎么还在持续?”
闪光术,顾名思义,只是一闪而已,要知道,仓桥京子可是伪装的剑光,谁家的剑闪这么长时间的光都没刺到人的?
听闻土宫神乐的这一声低语,其他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仔细观察,发现这光竟早已不是闪光术制造出来的白光,而是一种很古怪的淡金色的光芒!
难道···成功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光芒中的金色越来越强盛!他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力量正从训练场之中升起!就在众人对天河优人成功觉醒不禁有些感慨之时,仓桥京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快布置结界!”
众人这才发现,这金色的光竟不知何时已然蔓延至训练场的边缘,挤压着训练场周围的结界!
打量片刻,见金光没有一丝停下扩张的趋势,知晓情况紧急的众人赶紧出手,围绕着训练场布置结界,多重结界一层又一层将训练场包裹起来,总算是将这动静完全封锁在了训练场之内。
“这就是···光渡的力量?”
浑身冒着青烟的阿刀冬儿惊讶地看着一脸茫然站在破碎的训练场中央的天河优人,那股力量的光柱如果完全爆发出来,威力足以将高级妖怪秒杀,而这还是天河优人刚刚觉醒无法很好控制的情况下。
若是天河优人能够很好的控制光渡,岂不是又一位大阴阳师?而且这还不是谏山黄泉这种依靠灵刀跻身大阴阳师级别的半吊子!
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实力暴涨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但实力暴涨到这种地步的,着实罕见。
他们算是明白鬼斩役十二家为何用这种天下只有他们十二家算鬼斩役的模样来起名号了,这种天赋也太夸张了!
“幸亏用结界挡下来了,不然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风浪。话说,这真的正常吗?”
土御门夏目不解地看向谏山黄泉,光渡的能力如果这么强的话,天河家怎么可能会没落呢?超灾对策室哪怕去配种,也会让天河家的血脉发扬光大的,以保证天河家觉醒人员的数量。
别说什么天河家人多了会影响土宫家的权益,以土宫家各代家主以生命传承白叡也要保护人类的心态,他们巴不得有如此强力的援助。
对此,谏山黄泉也是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记载中,光渡是很强,但···好像初次觉醒,是没有这种级别力量的。”
那可是需要他们这群人联手布置结界才能镇压下来的金色光柱,这真的是初次觉醒爆发的力量?
“优人的天赋,比优作的强很多。”
野井原寅冲到训练场中央,神色复杂地抱起不堪重度最后昏倒在地的天河优人,向众人诉说着自己曾经从天河优作那里听到的消息。
“纵观天河家历史,天河优作的天赋在天河家也是前五,而优人的天赋···貌似是优作的数倍。”
土御门春虎望着之前还只是普通人的天河优作,嘴角微微抽搐:“也就是说,这家伙现在可能是天河家族历史上光渡天赋最好的一个?”
野井原寅轻轻点了点头,令关注这边情况的众人皆是有些口干舌燥。
第一这个名号,向来都不简单,更别说历史第一了,天河优人有着天河家历史第一级别的天赋,令众人皆是有些骇然。
“话说,土御门家应该也有类似的天赋吧?”
花开院柚罗的提问,令众人的视线聚焦在了土御门夏目和土御门春虎身上,对此土御门夏目摇了摇头。
“我从小就没有听过家族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土御门春虎也是连连点头,证实土御门夏目的说法,然而就在这时,仓桥京子却是一步迈出,皱着眉问道:“观星,算不算天赋?”
一开始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观星术是阴阳术的一种,通过对星相的观察来预知未来,这应该是所有阴阳师都能够学习的咒术,但命运变换莫测,所以很多人对此道都只是浅尝辄止,真正能够预知未来的寥寥无几,众人知晓的最著名的,也就是他们的塾长仓桥美代了。
可仓桥美代是仓桥家的啊?
土御门夏目已然谈张目结舌,她已经想到了什么,而其他人还是一脸茫然,不是太明白仓桥京子提观星的原因,见状,仓桥京子低声说道:“仓桥家···以前是土御门家的分家啊。”
土御门春虎一愣:“唉!?是这样吗?原来我们还是亲戚吗?”
“重点不是这个啊,春虎!”
土御门夏目一拳锤在土御门春虎身上,然后神色认真的看向仓桥京子。
“你的意思是···塾长的观星天赋,是来自土御门家的血脉?那是···被冠以鬼斩役之名的力量?”
仓桥京子点了点头:“我曾经和铃鹿交流过,她提到,土御门泰纯,也就是土御门家现任家主,也是一位对观星颇有造诣的人。”
大连寺铃鹿嗯了一声,作证了仓桥京子的说法,而后让众人笃定此事的,还是仓桥京子的自证。
“我,也觉醒了观星的天赋。”
众人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仓桥京子,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仓桥京子居然也能观星!
“我的能力···和正常的观星有些不同,但这毫无疑问是我自身的天赋,不是我从书本上学到的咒术。所以···这应该就是土御门家作为鬼斩役一族的天赋了。”
沉默了片刻,土御门春虎骤然拍了拍手,微笑着对大家说道:“好了,现在可不是讨论土御门家族天赋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和天河优人说说那件事情吧。”
土御门春虎的话语,无疑是在表明将天河优人吸纳进入队伍,对此没有一人表示反对,光渡这个能力本就强悍,而天河优人又是古往今来天河家天赋第一人,不将其吸纳进入队伍简直就是犯罪。
只是,到底该从何说起呢?
看向明白自己和天河优人要卷入什么麻烦因而有些手足无措的野井原寅,众人面面相觑。
“还是我来说吧,毕竟是我要拉他们来测试的。”
仓桥京子向前数步,捡起掉落在地上,光渡之力还缭绕剑身的野井原寅的武器,来到了野井原寅的面前。
“真是好武器,名字是?”
“安纲。童子切安纲。”
仓桥京子微微挑眉,这可不是什么普通武器啊,童子切安纲可是室町时代天下五剑之一!这武器怎么到天河家手里的?
不,这种问题无关紧要。
看了一眼在野井原寅詾怀中昏过去的天河优人,仓桥京子说道:“现在的话,可能不行。有机会,我们再认真打一场。”
闻言,野井原寅不禁咧着嘴,露出的虎牙闪烁着寒光。
“好,有机会再打!”
接过自己的武器,野井原寅将其收回剑鞘后,抬起头看向仓桥京子:“那么,你想要说什么?”
“嗯···这件事情,还是等你主人醒来,我们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再谈吧。”
仓桥京子看了一眼完全变成废墟的训练场,略微有些苦恼,她这一次又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找自己祖母更换训练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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