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看着玄文宝这样,不高兴了:“老五,你这咋这么没规矩呢?这是买的年货,你这吃吃。”
“娘,这东西不是买来的吃的,放到过年也是吃,我先趁着新鲜的吃点。”完这一块进肚了。
玄文信看着玄文宝有点不敢相信,他这是自暴自弃了?还是有什么目的?凭自己对这个弟弟的了解,他绝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
“老五这落水之后,性子也变了似得?”玄文信这话是带着试探的。
玄文宝现在真的没必要装什么文人的斯文和脸面了,在自己成了瘸子时候其实都没了,可是自己以前看不透,那时候还保留着清高,现在想通了,自己不再读书了,跟那些告别了,还有是他发现,现在这样能让玄文信降低危机感,以后也许干什么更顺利。
“四哥,这人也是会变的,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以前我能读书走仕途,再不济我还能去镇上当个账房什么的,可是我瘸了啊,我什么都干不了了,卖个年画还出意外,这人要是走背字,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过一天似一天,以后四哥别嫌我是个累赘行了。”玄文宝话间,又拿出了一把糖吃了一颗。
玄文信看着玄文宝,这话几成真几成假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自己不能轻易的相信这些表象。
可是面上话还是要的:“老五你放心,不管啥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话要是以前玄文宝还可能有几分动容,现在听了只觉得恶心,他笑着道:“那我谢谢四哥了,我们家这四口以后仰仗四哥了。”
马氏听着两人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兄弟两好像挺亲近的:“老四老五,你们一定要记得,这个世上没有比你们更亲的人了,也许你们有过打闹的,那也是一时的,你们是从一个肠子里爬出来的,没人比你们更亲了。”
这段话马氏的发自肺腑,一脸的严肃,她觉得自己的很动情,也相信自己生的孩子都是懂她的。
玄文信心里想着自己都对亲兄弟下了死手了,还哪有什么亲字可?但是别人又不知道。
所以面上仍旧要让马氏高兴:“娘,你放心吧,我是哥哥,什么都会让着老五的,以前我不懂事,跟他吵架,现在我这在外边久了,在外也遇见过很多的坎坷事,这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亲兄弟亲。”
玄文宝听心里的恨浓,他后悔以前对玄文信的忽略,更恨他要对自己下杀手,可是自己没有证据啊,现在自己没有能力,那只能先装傻。
“四哥这出去了人也变了,以前我真的是低估了四哥的能力。”玄文宝的能力有别的意思了。
马氏听不懂这个意思:“老五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我也理解,可是你们不能两口都在炕上躺着不起来吧?这年下了,被褥也得拆洗了,咱们家现在能干活的不多,你们两要是没什么大事,下炕干点轻巧活。”
玄文宝哪能同意呢,他们两口子是商量好了,不开春不想出什么路子挣钱,他们在炕上,反正是玄文信害的,那让玄文信养着好了。
“娘,你听李郎中过了吧,我们两这是寒气入体,不养好了能行么?要是没养好,落了病根那是一辈子,想想落水的事我恨,我诅咒那个害我的人,出门让雷劈,别劈死了,能躺炕上喘气,然后浑身生恶疮,脚底板子流脓,七孔流血,活活疼死。”
玄文信听着玄文宝的话,感觉这些诅咒都是在自己,所以脸色来难看,这个时候的诅咒是很有可信度的,所以玄文信的心里也是紧张害怕。
“老五,你这是意外,别整天胡想了,哪有你话这么毒的,这不积口德,到了阴间是熬拔舌头的。”玄文信能关键时候也不忘了给对方捅刀子。
马氏又感觉道不对了,这两人怎么好像在咒对方呢?她赶紧道:“你们两这啥呢,这么吓人巴拉的,都是自己家兄弟,点正经的,别那死不死的。”
这时候玄老爷子背着手,哼着曲回来了,因为听儿子回来了,还往院子里搬东西了,这赶紧回来了。
进屋看见炕上的东西,高兴了:“这是老大给拿来的?”
马氏这脸一下子吊了老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老头子,这事你四儿子搬回来的年货,是用你大儿子家的车捎回来的,你心里都是老大,老大心里可未必想着你。”
玄老爷子瞪了马氏一眼:“哪个儿子不是儿子?这老四拿回来的我不也是高兴么?老四出息了,我这脸上才有光呢,这家伙,这大猪腿,太肥了。”
玄文信赶紧显摆:“这个猪腿是我拖朋友特意留的后腿,肥的紧。”
玄老爷子伸手巴拉这猪肉:“这肉真好,你们这也似得,怎么这猪腿供炕上了,老四,赶紧送仓房的大缸里去,者的趁着新鲜冻上,到时候味正。”
玄文信应下,赶紧拿着猪腿去冻了。
玄老爷子看着炕上的东西,坐在炕沿边:“行啊,老四这是出息了,谁能想到吧,老四这两口子都是好样的。”玄老爷子夸着的时候,看见王氏抱着孩子,也顺便的夸了一句。
玄文宝听着这些有点麻木了,现在的好,以后会让他更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巧莲高兴了,这自己未来公婆有钱,回来拿东西,自己底气也足啊,坐在马氏身边腰板都值了。
张氏在厨房干活,他整天忙的像个陀螺一样,可是耳朵却听着屋里的事,她知道这兄弟两不是真的友好,所以放心了。
冯氏趴在自己屋子的炕上,她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玄文信他们回来了,这心里是有恨,恨不得杀了他们,可是现在自己没那个能力,还得认,她现在其实挺期待玄文诚回来的,如果连手,那一定让玄文信哭都找不到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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