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兴阿根没有考虑过汪以诚的感受,甚至没对他有任何更多的印象,因为果兴阿不觉得自己还会和这个北疆边陲的人物再有什么交集了。uukla回程不算近,足足有五百余里,但好在不用再围着北京兜圈子,虽然依旧不能进入近畿,不过果兴阿可以经通州一线返回固安,一下子就可以少走三百多里的冤枉路。
眼下果兴阿行军的速度不快,他万余匹精良战马的速度优势并没有体现出来,因为他的队伍里押着近十万两的金银财物,果兴阿必须谨慎的安排部队护着这一大堆的财物。骑兵二营的轻骑们护着两翼,果兴阿让慕顺指挥着中军护着辎重在内,他自己则在马车里把玩着几件精巧的玉器。
果兴阿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丰宁县的几家山西联号钱庄,自己近几天将要过去存钱,近十万两的大数目,不提前通知钱庄根接不下来。果兴阿存钱虽然数目不是最大的,但是人家是大客户里面,存取款最为频繁的绩优客户。而且果兴阿追剿马匪以来,基上每隔三五天,就会有一大笔钱存入,钱庄早就安排了人手跟着果兴阿前后伺候着。十万两银子又是过秤,又是折兑成色,没有百十来号精熟的好手,一时半会可完不了。果兴阿不直接去密云或者怀来,而是向东绕道丰宁,就是因为丰宁有最近的联号钱庄。
中午的时候,大军沿着潮河走到了一个叫做新庙的村落,车上睡眼惺忪的果兴阿随口下达了休息的命令。近五千大军,开始设立了营地部署防御,吓得村里的百姓如同鹌鹑般只会做颤抖一个动作。一个连的步兵封锁了村内的主要通路,十几个警卫班的战士砸开了首户家的院门,然后护送着胖厨子占领了人家的厨房,一阵锅铲争鸣之后,香喷喷的饭菜摆在了堂屋之内。
“这位军爷!请问……”首户一家也傻了,这帮凶神恶煞冲进来就做饭,一点道理也不讲,是不是还要强迫他们把这饭吃了啊!
“进去,进去!”没有人回答首户战战兢兢的一家人,不过一顿枪托子却让他们找回了感觉,这才是蛮不讲理的军爷。
稀里糊涂的一家人被赶到了里屋,果兴阿、慕顺等一众军官走了进来,端起碗来就开始吃饭。屋里虽然没有当兵的监视他们,但首户一家还是一个字也不敢,听着外面杯盘之声不断,心里却宽敞了不少。这帮大爷就是借自己家地方吃顿饭,看来凶是凶了点,不过看来一家人是安了。
果兴阿运动量最,吃了几口便饱了,端着茶杯下了桌,在中堂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又从福手里接了一件青铜器把玩了起来。汪大杆子的收藏十分广泛,金石玉器不少,青铜器之类的古玩他也有,果兴阿虽然不太懂,还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摆弄了起来。
果兴阿玩了一会,回手拿茶杯的时候忽然发现里屋的门帘下面伸出了一个脑袋,正神贯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青铜鼎。农村土财主的眼神里有贪婪,不过果兴阿并未在意,一个农村老头太正常了。结束了一顿平常的午餐过后,果兴阿所部又休整了半个时辰,才再次出发踏上存钱之路。只要存好了钱,这支骑兵的部队,两天就能够赶回挂安。
“报!大人,丰宁绿营驻军和地方团练将佐,出土城营十里前来迎接大军!”果兴阿才走没多远,就接到了丰宁守军前来迎接的消息。
相见之后,迎面就是一阵马屁的浪潮对着果兴阿拍了过来,什么勇武绝伦,公忠体国等等的陈辞滥调,听得果兴阿耳朵直疼。而且果兴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来迎接他的都是武官或者都是中高级将领,但却一个文官都没有,丰宁知县连个影子都没有露过。暗自思量自己也没得罪过这边的人,估计是这边武将和文官都比较抱团,看来文武纷争不。
一行人簇拥着果兴阿,一再邀请果兴阿去他们的土城军营歇歇马,让他们也沾一沾果兴阿福气。果兴阿是想推脱的,不过这土城就在他去往丰宁的路上,果兴阿也不好太伤人面子,只能笑呵呵的点头答应了。
走到土城外,果兴阿明白了两个事,一是土城为什么要叫土城,二是这帮人肯定有事求自己。土城之所以叫土城,是因为这个绿营及团练军属屯驻之地,真的是一座的城池。不过城墙上连一块砖都没有,居然是生生用黄土夯出来的一座土城,想必是古时要冲,这帮人也是得了古人的遗泽。至于这帮人是有求于自己这事更加好判断,整个土城的驻军和团练都开出了城外,举着花牌彩纸花花绿绿像农村学运动会一样,无比的活泼热闹,果兴阿只是客军过境,如果不是有所求怎么可能搞这么大场面。
“丰宁绿营驻军及团练将佐,恭迎云帅剿匪凯旋!”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一群将佐,突然又都跑到对面去了,一队队的排列倒也整齐。
“给云帅请安!”丰宁方面齐声向果兴阿施礼。
果兴阿来在中军的马车里,如今人家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果兴阿再不出面就不合适了。只能下了马车,换上了官帽,骑上了大洋马,向前出接受丰宁将佐们的拳拳盛意。当然衣服他没换,他还是穿着深蓝色的丹麦军装,披风随着战马的跑动飘摆,看上去也颇为威风。
阵前旗门开处,警卫班分成两列,果兴阿居中打马而出,趾高气昂的端坐在马上,接受丰宁将佐的参拜。不得不,这种被人拜的感觉真好,果兴阿也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丰宁的将佐都是两人一行,一队队的在果兴阿面前下马,然后躬身向果兴阿施礼,果兴阿再在马上拱手还礼。一切都是这么快乐的进行着,果兴阿已经开始想象进城之后的酒宴的菜色了,忽然一个身穿白色绵甲的年轻将领引起了果兴阿和警卫们的注意。他的马速有些快,几乎撞乱了别人的队列,而且已经到了距离果兴阿不远的地方,他还是没有减速的意思。
“下马!”一名靠前的警卫向前提了一下马,指着年轻的绿营将领喝道。
年轻人在马背上猫低了身形,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做下马的动作,但是他突然继续纵马疾驰,而且从腰间抽出一件兵刃。只有五个班的警卫排被抽调走了两个班,现在的警卫力量实在是过于薄弱了。突然有人在这么近的距离对果兴阿发起突袭,拔枪等动作对于警卫们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位置相对靠后的警卫只能驱马撞向了年轻的绿营将领。不过年轻人的马已经跑了起来,而警卫的战马刚刚齐步而已,速度上差了太多,虽然也迟滞了一下年轻人,但还是被他撞开二人直冲果兴阿。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清了年轻人手里的兵器,那不不是一把刀剑,而是一把熟铜锏。果兴阿就算是身穿重甲,只要被这玩意儿打上也是必死无疑,何况果兴阿只是一袭布衣而已。果兴阿并没有躲闪逃避,两个警卫给他争取到的时间,已经够他掏出自己的手枪了。扳开击锤,将枪口对准敌人,一切好像都应该结束了。不过没有人听到枪声,经果兴阿自己测算,兵工厂现在生产的子弹,哑火率约为万分之一,这次他自己遇到了这个万一。
年轻人没有给他再次扳开击锤的机会,熟铜锏借着战马的威势,挂动着风声,直接对着果兴阿的胸口扫了过来。
长禄距离中军并不远,发现情况有异之后,他就开始给步枪装填子弹。不过当他举起枪的时候,年轻人的战马已经和果兴阿的战马错开了。长禄冷静的扣下了扳机,刚刚无人可挡的年轻人的脑袋,瞬间炸成了一个烂西瓜。不过随着年轻人的尸身栽落马下,果兴阿也从他高大的战马上掉了下来。
“马匪造反了,果兴阿被杀了!杀马匪啊!杀光马匪!”丰宁方面好像事先训练过一样,齐声大吼了起来,而且迅速的抛开了手里的花牌彩纸,拿着了弓箭刀斧,开始无差别的攻击果兴阿所部。
“万马群中取上将首级,难为了他了!”汪以诚在土城的城墙上擦拭着自己的眼泪,那个英勇的年轻人是他的养子。
“先把马匪搅乱,裹挟马匪灭了果兴阿,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丰宁绿营都司指挥着城外的绿营兵和团练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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