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街头人流如织,灯火辉煌,暮色中的木叶仿佛蒙上了一层薄暮,让人看不真切,有种朦胧的美感。
朦胧常让人感到恍惚,但在鼬踏上木叶的时候就已有这种感觉。故土难离,只离开几天,却已觉得别颜暌远,冷静如他,也未免滋味复杂。
他缓缓走在街上,似乎在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这曾经生活和成长过的地方。
这时,一个中年人迎面走来,他穿着古朴的和服,一头长发,白色的眼睛彰显了他的身份:日向族人。
他正是当今日向宗主日向日足的弟弟,日向日差。
望见来人,鼬精神一振,暗道:“来了。”
他想起临行前,老师对自己说的话:“鼬,此去木叶,除了发出邀请函,你还有另外的任务。”
“另外的任务?”
“是的。十五年前,我对日向一族的日向日差说过,如果他们分家想获得解放,就等待我的邀请,现在时机已到,你去和他接触吧。你们在木叶,肯定会受到严密的监视,尤其要小心三代火影的望远镜之术,这个忍术无孔不入,使一切细节都显露无遗。这个任务只有能完成,你也要慎之又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他谨记老师的嘱咐,所以直到三代火影走入火影大楼,他才出来。
他知道,日向日差如果有心,那么在自己进入木叶之后,定然会留意自己的行踪,以日向日差的实力,他的白眼洞察视野定然极广极远,对自己的行踪必定了如指掌。
所以,只要日向日差有心,根本无须通知,他自己就会来。
事实证明,鼬的猜测是对的。
此时,他脸上神色如常,仿佛没有看见日向日差,而日向日差也神色漠然,对他视若无物。
两人仿佛都没有看见对方,擦肩而过。
于刹那间,两人的视线仿佛无意地交汇了。
鼬的双眼,已在刹那间变为万花筒写轮眼!
“月读!”
两人进入了月读的精神世界,还是黄昏,还是木叶,只不过现在两人已经是站在火影岩上,相对而视。
——经过明宇的指点,鼬对幻术的造诣已更上层楼,月读的世界,已经可以随他的心意转换。
“万花筒写轮眼啊。”
日向日差环顾四周,由衷叹道,“完美的世界,即使以我白眼的洞察力,也找不出丝毫的差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幻术。宇智波的鼬,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更胜传闻,明宇的弟子,果然出色啊。”
“谬赞了,日向日差先生。”鼬谦虚了一下,随即正色道,“老师派我来,是为了实现十五年前的约定,不知道日向日差先生,是否已有准备呢?”
日向日差道:“你的老师,果真找到了解开笼中鸟咒印的方法么?”
“是的。”鼬答道,“这是解开笼中鸟的手印。”
他右手一翻,一个卷轴就出现在他手中,递给日向日差。
他是月读世界的主宰,只要他想,大地上的山川都可以按照他的心意演变为手印的模样,现在拿出卷轴,是出于一种仪式感。
日向日差一怔,不敢相信鼬就这样将解开笼中鸟的方法交给自己,随即涌现的却是狂喜,激动之下,他失去了往常的淡定,迫不及待地打开卷轴看了起来。
期盼多年的自由,终于可以实现了么?他激动得手都颤抖了。
“此外,日向先生,我还代表忍者联合国,向您发出邀请,希望您能加入忍者联合国。”
“忍者联合国?”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日向日差怔住了。
另外一个卷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徽章。
他看完卷轴,沉默了。
良久,他才道:“你是要我们叛出木叶么?”
“并非如此,日向先生。加入忍者联合国,与背叛木叶是两回事。”鼬摇头道,“这是一个国际性的组织,您在为忍者联合国效力时,仍然可以保留木叶忍者、火之国居民的身份。当然,在工作时,您的立场是忍者联合国。”
“但是,木叶会承认吗?”
“木叶的高层还在开会商量,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鼬道,“老师的意思是,如果木叶承认忍者联合国,我们自然希望你们现在加入。如果木叶不承认,那么,你们暂时按下,不过请相信,我们的前景是光明的。”
日向日差望向自己手中的两个卷轴,他忽然明白了鼬未曾说出的意思。
日向的家族制度,是以笼中鸟咒印为根基。解开笼中鸟,意味着宗家对分家的统治轰然倒塌。宗家不允许分家独立,而分家的人饱受笼中鸟束缚之苦,积怨极深,获得自由之后,想必很愿意向宗家讨回公道。届时,双方将演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以说,笼中鸟解开之日,便是流血之日!
有没有避免的方法呢?有,答案就在他手中的另一个卷轴里。
这几乎是唯一的答案!
他彻底明白了明宇的意思,其实,不管木叶承认与否,日向分家只要想解开咒印,必定要加入忍者联合国不可!
“我明白,你回去告诉明宇,请他派人来接应分家。”
鼬摇头笑道:“不急,我的去留,要木叶高层的决定。如果木叶派人参加典礼,那么,我会在木叶多留半个月,护送木叶的使者前往陆奥。届时,你可向高层申请为随行使者。如果木叶拒绝,那么,我们小队就会护送你们去陆奥。”
“原来如此,难怪宇智波要派你来做邀请使者。”日向日差明白了,宇智波明宇早已安排好一切。
那么,他会拒绝吗?
不会。
因为,没有人会拒绝这可贵的自由。如果你的命运操于他人之手,别人一念之间,便可以决定你的生死,而这奴役的命运,将从你的祖祖辈辈,延及子子孙孙、万世万代。那么,即使付出天大的代价,也要打破这命运的枷锁。
日向日差下定了决心,这丑陋的命运,这可憎的囚笼,怎能忍受!?
天旋地转,时空转换,繁华的街上,两人无声无息地擦肩而过。
这一刹那,于旁人是如此短暂,足可忽略不计;对于日向日差而言,却如此漫长,是改变命运的千载良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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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需要补充的是,解开笼中鸟咒印的术式,是明宇从月球日向分家那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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