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曼稍有些犹豫,在议会的指示中,明确要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先行留下这个孩子,无论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是直接武力解决,而圣灵殿的精英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对于邪眼魔剑,圣灵殿势在必得。
而现在天闲已经明确的拒绝了,那么剩下的手段,就只剩下无力解决了。
但身为卡顿帝都的圣殿骑士长,多年的经验告诉罗德曼,这个孩子……如果对他露出敌意的话,那么将很难在化解这种仇恨。
“或许……你没有完理解我的意思。”罗德曼依旧微笑着,还想再努力争取一下。
天闲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咸不淡的道:“你嘴里的让我回去接受训练,其实也就是把我掌控在你们手中,一切只是为了邪眼魔剑而已,我这么没错吧?”
罗德曼似乎并不奇怪天闲这么,笑着答道:“多少有一些这样的意思吧。”
天闲来想讽刺一下这位圣殿骑士,却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下来,正反倒让人不好再继续下去。
罗德曼微笑的道:“但你可以得到实际好处,这点是不会错的,我们希望这种力量被善用,自然就会有一定程度的干预,我们总不能对此不管不问,等到邪眼的力量弄出了灾难在去处理,神的后裔不会这样做,我们一直致力于保护这片大陆上的人类,而且我想,你也不想这种力量为人类大陆带来灾难。”
对方的话十分诚恳,天闲一时有点找不出话回答,索性哼哼两声,也不回答。
罗德曼见此,心中一笑,道:“我想你现在也该明白,邪眼的力量是多么可怖,我如果没预料错的话,这段时间……恐怕你也十分难熬吧?”
天闲把侧脸丢给罗德曼,不让他看出自己心中的变化,但这句话却让天闲十分在意。
诚然,邪眼的依附给天闲带来了强大的火焰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只是表象,邪眼可不是免费的火石,它之所以选择天闲,是要一个能凝聚力量并且四处活动的身体,只要它破开了封印,力量恢复到盛状态,那么天闲这个没用了的宿主立刻就会被杀掉。
天闲很清楚这点,而且邪眼也不一定就要等到封印打开才动手,它十分可能在不久之后就选择新的,更方便收集力量,而且没有虚灵对它进行威胁的宿主。
现在,最重要的事有两件,一件是查明自己血脉之谜,第二件就是解决邪眼的威胁。
其中尤其是第二件,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必须尽快解决,但……
心中想着,天闲道:“这段日子,的确很难熬,但却不是因为邪眼,而是因为你们的通缉让我觉得十分麻烦。”
看了看罗德曼,天闲轻描淡写的道:“我其实早就想找个圣灵殿的管事人一声,我……根没有什么邪眼魔剑!”
罗德曼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神色恢复过来,“你不必担心,我们其实没有恶意,以诸神后裔的名义,我们只想给予你引导,让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就算这力量被打上邪恶的标签,我相信在光明的感召下,这种力量会为我们带来正义和仁慈。”
天闲听了这话不由收回目光,口气冷了几分,“你们的大将随意抛弃部署,根不管为你们效忠的战士死活,而你口中的光明、正义和仁慈,却连一个女孩都容纳不下,就算我有邪眼,又怎么敢去你们那里?”
罗德曼心中立刻一片雪亮,这个孩子的确是因为这个女孩而不答应条件啊!这可就不大好办了,这个天眼族的姑娘可是比较棘手的,议会绝对不可能答应一个天眼族进入圣灵殿。
见到罗德曼似乎还想什么,天闲摆摆手,“不必再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必要,我不想去圣灵殿,而且就算想去,我也没有邪眼的力量可以被你们引导,当时你们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我可是将那把剑丢的远远的,你们找不到是你们笨,可不要赖在我身上。”
罗德曼无语,既然议会已经认准了邪眼在这个孩子手上,那必然是有原因的,议会的元老们可不是傻子。
虽然知道天闲只是推脱,但是罗德曼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再的余地,自己必须考虑别的可行办法。
天闲把注意力移回斗场中,二姐已经再次出场了。
这次的比斗更像是表演,而且几乎都是几下就分出胜负,这些怕痛怕痒的富家子弟只要一挨打就会立刻认输,有时候甚至是自己摔了一跤就认输,让宾客们看的哭笑不得。
也因此比斗进行了飞快,二姐这是第三次出场,一百多人的比斗,现在已经只剩下三十几人。
虽这些富家子弟都是软手软脚,但也不乏对修炼圣痕抱有不热情的家伙,这次二姐的对手看起来比其他的软柿子可要强的多了。
这是个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穿着武士服,大概二十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生的高大健壮,相貌堂堂,在那里一站,眼角含笑,威风凛凛。
“开始!”裁判卢克喝了一声。
让人有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年轻人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而是微微弯身,对着二姐十分绅士的行了个礼,语带感怀的道:“表妹,一年不见,你已经长的如此美丽了,真是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在西陲边关听到了一些传闻,但我是不会相信那些风言风语的。”这年轻人抬起头来,温和的一笑,“再过半年你就十五岁了,我想我们的事也会有一个大家都高兴的结果。”
二姐立在原地没有动,面上已经黑云滚滚,看着这个年亲人的目光好像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前来观礼的宾客们顿时发出了轻微的笑声,和黑德尔家熟络一些的人都知道,这位塞纳二姐就快要十五岁了,而她的亲事也早就有了定论,她并没有被指婚给什么王侯,而是准备嫁给家族旁系的一个后起之秀,在这些年里备受帝国上层关注的年轻人——萨摩罗。
关于这门亲事的传闻有很多,大家都不是很明白黑德尔老爷为什么会要塞纳嫁给这位家族旁系的子弟,但他也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直到现在,也没人得清这位黑德尔老爷是出于什么考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天闲在贵宾席上啧啧称奇,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塞纳未来的丈夫啊!
仔细打量一下那个年轻人,天闲暗暗摇头,这个家伙虽然相貌堂堂,站在那挺胸昂头,一副很有气势的模样,但却总有种外强中干的感觉,他现在这副模样,似乎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而且还表现的过了头……
感觉上,这家伙很软,而且没有弹性……
二姐的性子就比较火爆了,天闲觉得,她肯定是看那个家伙不顺眼的,不定这次学剑就是为了胖揍这个家伙一顿。
“表妹,我们之间还是不要伤和气了,不如我们就这样分个胜负吧,这枚硬币谁猜到正确的那面,这次就算谁胜。”着,萨摩罗拿出了一枚金币来。
“叮”的丢上半空,然后把金币拍在了手背上,“表妹你先猜!”
四周观战的人不由都笑了起来,这场比斗的气氛被萨摩罗搞的有些**起来,仿佛是在和未来的妻子甜甜蜜蜜的话,而且在决胜上还很有风度的做出了谦让。
这种略显文雅,骨子里又根就是风花雪夜的事情,大家是最喜欢不过了,顿时观众席上有人大笑着开始出声猜测硬币的正反面了,这又惹来更多的笑声。
萨摩罗很高兴,这次比斗自己的目的就是和这位表妹拉近关系,如果半年后能和她定亲的话,那么未来将会是一片坦途,黑德尔家族的庞大,外人是很难弄明白的,而作为家族的一个旁支分系,偶尔接触到的冰山一角却每每让他心惊,这也让他对这位表妹的心思更加热切起来。
在萨摩罗眼巴巴的期盼中,在宾客们的惬意的笑声中,二姐快步走了上来。
来吧……来吧!萨摩罗满眼兴奋,你走到我身边,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赢,之后跪下来亲吻你的手,送给你这场胜利,就算是定亲前的信物!
“锵!!”
二姐拔出剑来,丢掉剑鞘,脚下陡然加快,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
顿时,场皆惊。
萨摩罗更是吃惊,反应过来时,二姐已经冲到了眼前。
慌忙抓起腰间的剑想要抵挡,二姐上步、转身,脚下钉子似的钉在地上,上半身却在半空画了一道流畅的弧线,长剑斩出一道光弧,狠狠一剑砍在了萨摩罗仓促提起的长剑上。
一声爆响!
二姐一记完美的垒打!萨摩罗虽然仓促之下也挡住了这一剑,但是却被二姐野蛮的力量直接砸飞了出去,人在半空翻了个翻,一头摔在了远处,脑袋撞在一座古钟上,“咚”的一声,就地昏了……
所有人,包括巴克都看呆了。
谁也没曾想这样柔柔弱弱的二姐居然能把一个二十岁的男子一剑扫飞出去!这可是个平时走路都嫌累的贵族姐!
只有天闲,在一旁露出了苦笑,二姐真是蛮聪明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流畅运用身体的力量,可是……也不用这么狠吧!从这几天训练的成果来看,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力量了。但愿那个倒霉的家伙没有被砸断了骨头。
二姐凌空一抓,接住了萨摩罗被打飞时掉落的金币,拿在手里一瞧,哼了一声道:“我猜是正面,我赢了!”
完,直接把金币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到了这个时候,宾客们才一下子开始议论起来,没想到这位二姐居然这么厉害,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把未来的丈夫给一剑拍飞了出去,这显然是对婚事的巨大不满了。
穆勒脸色铁青的盯着自己的女儿大摇大摆的退场,气的手指直哆嗦,这个该死的兔崽子,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现在这样的家族聚会式比斗中居然敢闹出这样的事!这少不得又要自己出面安抚萨摩罗。
“哈……啊哈哈哈!”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一阵笑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顿时错愕,大笑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堡的主人,巴克!
巴克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事,笑的眼角流泪,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之后才对呆住的宾客们摆了摆手,“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时间不早了,大家坐了这么久,先请到楼上的客房休息,宴会很快就会开始的。”
这也是每次比斗都会有的戏码了,宾客们其实也大多是为此而来,每一年黑德尔家举行的宴会十分稀少,能来到这黑德尔古堡参加宴会身就是一种殊荣,而在这里的都是真正的权贵,交际是必不可少的,再就是如果能抱上黑德尔家这可大树,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了,所有人也都多少有点心里没底,黑德尔老爷是贫民窟里走出来的,是真正的平民到帝国元帅的传奇人物,骨子里他并不亲近贵族,而且常年的沙场生涯让他性情古怪,像在自己的寿宴上大打出手这样的事,整个帝国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干的出来。
在这黑德尔家的古堡里发生任何事,都是不奇怪的……
休息时间里,二姐衣服也没换,欢天喜地的跑到了雪的房间里来,一把抓住了天闲,“子!我现在原来这么厉害!那些家伙完不是我的对手!”
“喂……我在喝东西啊!”天闲转过头来,满脸都是果汁。
二姐哪管这些,急切的问道:“你看到了吗?我打飞那个家伙的样子,就是这样……这样!”二姐兴奋的比划着!
天闲无奈,二姐的样子就好像那些第一次继承了圣痕的孩子一样,当然了,她其实也还只能算是一个半大孩子。
“过来!你这个笨猪!”天闲不客气的把正作势挥舞长剑的二姐拉了过来。
“啊!!”
二姐猛的一声尖叫,“你……你又要做什么?”
天闲一手拉着二姐,另一手却拿出了长长的黑色木针来。
“叫什么叫?”天闲抓紧了二姐,“你一点准备也没有就催发力,现在不给你舒活血脉,松弛筋肉的话,晚上你就会身抽筋!给我老实点!”
“啊!!不要!!救命!!”
天闲一脸黑云,门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这个白痴二姐不是真的招来了守卫吧?
“咚咚!”
天闲正想一针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富家姐扎晕过去,忽的一愣,如果是卫兵的话,可不会这样敲门的。
“谁?”天闲皱眉,除了卫兵,不该有人来这里。
“是我,罗德曼。”门外传来了罗德曼温和的声音。
这家伙真是死心不改!
天闲只好放开二姐,去打开了房门,但是人却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罗德曼进来的意思,“你来做什么?我现在不想见你。”
罗德曼笑了笑,示意天闲看他的手上。
天闲微微疑惑,罗德曼的手上端着一个不大木盒子,看起来分量不轻。
“宴会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我想不如拿这件东西过来,就算是打发时间!哦!二姐也在!那正好,这件东西二姐或许会喜欢。”罗德曼忽然发现二姐也在房间里,不知为何还绷着脸,满眼戒备的样子。
“什么东西?”二姐闻言走了过来,不客气的把天闲从门口挤到一边去,瞧了瞧罗德曼手里的盒子,顿时眼前一亮,“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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