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件事,金局长特地把丁副局长叫到局长办公室狠狠教训了一顿,严厉批评他遇到重大问题为什么不向领导请示汇报居然自作主张放人?
当听到丁副局长出“证据不足才放人”的解释理由后,金局长更是大发雷霆训斥他,“愚蠢至及!”还,“证据是死的人是活的,强案子要是想弄证据还不简单,只要把人扣下来什么证据弄不到?”
金局长这番话瞬间把自己想要利用这个案子把黄一天置之于死地的心思暴露无遗,丁副局长这才想起金局长跟黄一天之间之前有过一段恩怨。几个月前金局长的独生子金德贵在碧波楼被黄一天打了个半死,这笔账金局长一直在心里记着呢,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替宝贝儿子报仇雪恨他岂能轻易放过?
金局长接到蒋县长的电话后心里对这个案子的处理更加底气十足,他觉的黄一天再牛逼也不过是一个资格嫩汪的官场新手,有蒋县长和自己这个公安局长两人齐心协力把他往火坑里推,除非他有三头六臂才能躲得过这一劫。
金局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遐想的时候似乎已经看见了黄一天被抓起来穿上黄马甲关进看守所的倒霉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能把黄一天抓起来,绝对要他把以前对儿子下的狠手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善恶到头终有报,藏行匿迹也难逃。
这世上的事表面上看起来满眼是是非非层出不穷,其实到头来都脱不了因果循环善恶有报的轨迹,一些人干了坏事即便逃得了一时也终究逃不了一世。
黄一天“强女下属”一案发生后的第二天傍晚,应由于爱女突然出事而百般惆怅的洪梅香父亲却准点出现在他平日里经常光顾的一家饭店。饭店面积不大门牌也很简陋,门口红底黑字写着“二牛粗菜馆”五个大字,推开两扇玻璃门进去就是一截半人高的吧台,吧台里站着胖乎乎的老板正笑眯眯迎来送往。
瞧见洪梅香的父亲准点出现在饭店门口,胖老板眼神不由一亮,冲他满脸堆笑打招呼:“老洪头来了!快里面坐!”
听老洪头来了,饭店里有熟悉的客人脸上纷纷露出惊诧表情,一个个把眼神投向刚从门外进来衣衫不整身材消瘦的老头身上。
老洪头今儿看起来精神不错,压根没有众人之前想象中的萎靡不振,有熟人冲着老洪头喊一声,“老洪头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老洪头腆笑回头冲熟人回一句:“我一个退休老头整天大把时间没地花,哪能没时间过来喝酒?”
熟人听了这话正想再追问一句什么,却被身边的朋友伸手拉了一下胳膊用眼神制止,熟人于是怏怏了句:“这个老洪头,简直就是个酒鬼!哪天要是不来喝两杯肯定是在家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饭店面积不大,熟人这句话虽然的声音很还是被一屋子人听的清楚,话音刚落立马引起众人一阵哄堂大笑,连站在吧台内外的的胖老板和洪老头人都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老洪头今晚看起来情绪很高,他特意抬高了嗓门冲胖老板:“老板,今儿给我来瓶剑兰春,我老洪头也尝尝好酒究竟什么滋味?”
老板听了这话不由眉毛一挑,一边伸手从身后的酒架上拿起一瓶剑兰春放在吧台上一边冲老洪头开玩笑道:“老洪头,你是不是发什么横财了?”
老洪头冲他狡黠一笑应声道:“老子有钱付账就行,你问那么多鸡-巴-鸟事干嘛?”
一旁的熟人瞧着今晚老洪头实在是跟往日那副龟孙形象差别太大,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句话出来。
他扯着嗓子冲老洪头问道:“老洪头,我怎么听你闺女昨晚出事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闲心到这里来喝酒?”
熟人这句话出后,众人不自觉把眼神再次投向老洪头,以为他至少不会像刚才那副乐呵呵表情,没想到老洪头的表现居然让大家大跌眼镜。老洪头不仅脸上不见一丝哀色,反而转脸一张嘴咧开像松了裤腰带没心没肺笑道:
“家里出那点事算什么?只要地球不爆炸,我老洪头顿顿就得过酒瘾。”
“真没想到老洪头还挺想得开哈!”
“是啊是啊!要老洪头这老家伙从年轻时候就是个吃喝嫖赌吹的名人,如今年纪大了更是酒不离手这辈子也算风流快活哈!”
“老洪头,你最近是不是发大财了?以前整天喝二锅头,今儿居然喝上剑兰春了?赶紧老实,是不是赌钱运气好赢了把大的?”
自从洪梅香的父亲进了二牛粗菜馆,饭店里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在几个熟人和老洪头你一言我一语插科打诨中,一干酒友把老洪头当成开心果一样逗弄,饭店里不时爆发一阵阵笑声。
粗菜馆的老板却注意到,在饭店的角落里坐着两个看起来面生的年轻人从老洪头一进门后就不时冲他看两眼,两人眼神里流露出一股不出的冰寒。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生意人求的是平平安安和气生财,虽老洪头是饭店的常客,在胖老板眼里看来却也犯不着为了他多管闲事。
老洪头今晚出手相当阔绰,以前他进了饭店总是老三样,一瓶二锅头配一碟花生米和一份猪耳朵,今天不仅点了一瓶好酒剑兰春还点了几个热气腾腾的荤菜大吃大喝一副享受模样。
时间在众人嘻嘻哈哈调笑声中溜走,老洪头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早已漆黑一片,胖老板注意到喝的醉醺醺的老洪头前脚出门,坐在角落里两个年轻人也面无表情结账紧随其后。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牛毛细雨,老洪头踉踉跄跄沿着回家的路一直往前,八成是今儿喝了好酒心情舒畅的缘故,一个人东倒西歪走在马路上嘴还不时还哼上几声曲。
从饭店到洪梅香家需要经过一条巷子,那条巷子虽也有路灯,但是路灯年久失修灯光暗淡至极,远远望过去跟萤火之光无异。
老洪头轻车熟路从马路上拐弯进了那条巷,他压根没注意到两个年轻人一直尾随其后也进了巷,光线晦暗的巷里到了晚上原人迹罕见,到了这个点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
喝酒的人尿多,老洪头晃晃悠悠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尿急,索性冲着墙根解开了裤带准备放水,这一转身面对墙壁的功夫,他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左右把自己逼在墙角不得动弹。
老洪头眼角余光瞧见左边那人手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抵在自己下颌顿时吓的酒醒了一半,正在解开裤子准备放水的两只手惯性投降姿势举起,嘴里连声求饶道:“两位大哥有话好好!我身上有钱真的有钱!你们想要多少都拿去!”
敢情老洪头把这两人当成是抢劫了?不过也是,这种偏僻的巷里突然冲出两个人来匕首架在脖颈上,这场景的确很容易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抢劫”。
手拿匕首的伙子却压根没动洪老头的口袋,而是顺手拿了个毛巾堵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叫喊,然后跟同伴配合着把老洪头像是拖死猪似的顺着地上拖走,极快的速度走出巷后扔进了一辆早已停在巷子口的面包车。
起来老洪头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大半辈子在坊间厮混对一些道上的规矩也知晓一二,可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更无法理解这两个年轻人为什么要绑自己?
道上人干绑架的人无非两个目的,不是劫财就是劫色,可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好酒烂赌的糟老头,他们绑架自己目的何在?
谜底很快揭晓。
面包车飞快驶出县城后在一个荒凉的郊区空地上停下来,刚才绑了老洪头的两个年轻人又像是扔一条死狗把老洪头从车上扔到地上,两人随即跳下车蹲在老洪头面前。
手拿匕首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模样,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另一个年轻人年岁相当,瘦长脸长相倒是很斯文。
老洪头一落地嘴里的毛巾被刀疤男扯下来,他赶紧冲着两人跪地磕头求饶:“两位大哥两位大哥,请二位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你们想要多少钱尽管,我就是砸锅卖铁卖房子也一定给两位凑齐了,求求你们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刀疤男见洪老头这副怂包样眼里露出一丝轻蔑,他冲着洪老头不耐烦道:“闭嘴!现在我问一句你一句,别他娘跟老子废话!”
“是是是!大哥你问什么都行,只要我知道的一准告诉你们!”
老洪头相当配合的态度显然让两个年轻人很满意,两人对他话语气也不再像之前凶狠,刀疤男甚至还主动拍了拍老洪头的肩膀:“老头,眼睛放利索点,只要你听话,哥几个不会为难你,否则,你今晚就把命落在这边了。”
老洪头连忙鸡啄米点头:“我听话我听话我肯定听话。”
刀疤男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录影装置对准老洪头,冲他问出第一句话:“为什么利用自己亲闺女栽赃陷害台办主任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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