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授没想到自己这十几年的经营,被人一夕尽毁。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以至于他的手都在颤抖,匕首在不自觉的晃动,可把郭韫吓坏了,“文授,你别…冲动。”
“刺史大人,我差点忘了你,我出事你也不会好过的。”
郭韫又岂能不知,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这个刺史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在百姓面前动刀,现在这种情况是你自找的。”
“如果我不动刀,那就是束手就擒,我还不了解你们吗?”
郭韫也是一脸的苦笑,文授这只猛虎可是他一手养大的,“你想怎样?”
“离开邺城之后,我会继续留在冀州,到时候希望刺史大人多多照顾。”文授这可不是请求,而是威胁。
这十几年来,他贪污的那些银两,大多都进入这些上官的口袋,现在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如果不回报,那就等着一起死吧!
“那是肯定的,十几年的交情了。”不管日后如何,这种情况下,郭韫只能先应下了。
文授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把匕首从郭韫的颈间拿开,郭韫现在还不能死,如果郭韫死了,冀州换了新的刺史,那他就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白肖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这是达成共识了?”
齐央也是神贯注,“不奇怪,文授这把刀这么好用,郭韫又怎么会舍弃呢?”
“我真的想杀了文授,这次我把他得罪惨了,日后他肯定会报复。”
“大哥你就别想了,这里是邺城,就是一个老鼠挖了十几年,都能挖出一条地道,更别人了,文授之所以没有离开,不过是在收拢人马而已,你看看他身边的人聚多了。”
逆境之中看人心,文授都这样了,还能有这么多人追随,是真不简单啊!
“这算枭雄吗?”白肖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齐央也没有视,“算。”
天下英雄何其多,文授不过是其中之一,太有意思了。
邺城的城门对文授来如同虚设,可白肖齐央也止步于此了,再出去就有危险了。
郭韫也在后半夜回来了,到是挺急的吗?白肖还以为他要等到明天呢?
怎么也是刺史,那么白肖就是下官,愿意不愿意都要去关心一下。
“刺史大人,你没事就好。”
“贤侄,这次多亏了你啊!”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邺城现在就是是非之地,郭韫根就没有久待,白肖又何尝不是呢?总感觉一直有人窥视。
所以郭韫走的时候,白肖也跟着一起上路了。
郭韫现在就是一张保命灵符,谁拿到手谁就多了一层保障,白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好人做到底,送福送到西,郭韫也希望白肖早就离开冀州别惹事了。
“贤侄,你用得着带这么多人吗?”
文授逃离了邺城,那么庞炅这些人就不安了,而且白肖这边又是用人之际,自然是能护多少算多少了。
“害怕呀!”
这话郭韫可不信,害怕还不快走,一天的路程硬是让他走了一天半。
其实白肖也想快点,可队伍里有一些老人和孩,总不能逼着他们赶路吧!
他们的儿子父亲,不辞辛苦愿意跟着白肖去并州,那白肖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
自然而然的白肖也把郭韫给拖累了,要走一起走嘛。
这一路慢是慢了点,可郭韫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文授怎么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吧!
郭韫都不重视,那么底下的人自然懈怠了,大半夜的就被人杀了进来。
这才离开邺城两天啊!白肖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杀过来?
只能带着白家死士抵抗,郭韫是刺史但毕竟也是文人,所以就跑到了白肖身边,动刀动枪的不是他干的事。
白肖还听见他嘴里骂骂咧咧的,“文授,你不得好死。”
真的是文授吗?白肖可不这么觉得,虽然黑灯瞎火的白肖看不清楚,但是一交手就知道深浅了。
这绝对不是文授的手下,厉害不厉害两。
但这作风太不一样了,这种作风白肖再熟悉不过了,北疆人的作风。
河北四州青冀幽并,虽同属河北,但泾渭分明,青冀算是一边的,幽并算是一边,就像是两种不同的人一样,也可以看做是中原人和北疆人的区别。
不管怎么装那都是装不像的,眼前的这些绝对是北疆人。
敌暗我明,白肖自然希望看得再清楚一点,“刺史大人,让你的人四处点火,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牛鬼蛇神。”
郭韫现在也只能相信白肖了,“都给去点火。”
遇到突袭自然抱团了,如果分开那只有被人各个击破的份。
可郭韫命令以下,底下的兵士也不好不从啊!
黑暗让人害怕,可有了火光就没那么让人害怕了,偷袭的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渐渐的众人恢复了士气,“娘的,干他们。”
“杀。”
“…”
罗俊也带人杀了上去,这些死士可不是假的,人有高有低,当然死士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白撵派给白肖的这些人,那绝对是死士中的死士,无论是事还是忠心程度,那都是非常可靠的。
动起手来杀气腾腾,贼人立马受挫。
谷舋在暗处目睹着这一切,“白肖,你果然不简单啊!”
今晚只是试探,谷舋可没有想过要成事。
当然了如果白肖不堪一击,谷舋也就不见意顺手把他给办了。
谷舋的出身并不好,他的父亲就是个马贼头子,他考取功名成为了郡中主簿,自然这些马贼也都跟着去了西河郡。
所以谷舋是最不希望看到,西河郡换太守的。
很多事是藏不住的,白肖回到西河郡就没有他好果子吃了,所以他才选择半路截杀。
谷舋一度以为他跟白肖错过了,后来他才知道白肖出事在邺城被耽搁了,好在让他找到了。
毕竟是晚上,所以穷寇莫追,还是驻扎在原地更为保险。
天一亮看的就更清楚了,绝对是北方人,其中还有几个胡人,身上的图腾是骗不了人的。
郭韫那也是个老狐狸,很明显这些人都是冲着白肖来的,他可不参合了,“贤侄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就在此分开吧!”
“顺路啊!”白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去哪我都顺路。
“我要带人回魏郡,我刚得消息文家人来了,我必须去处理一下。”
怎么就得到消息了,白肖自问可是寸步不离啊!可白肖也不能跟着回去啊!
“刺史大人,我看有很多伤兵,就留下来吧!我帮你送回去。”
“这不妥吧!”
“要不,我跟你回魏郡。”
郭韫看见白肖就跟瘟神一样,“还是算了,那就有劳贤侄了,送这些兵卒去邢台。”
白肖可是趁机从郭韫这里要了不少兵卒,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客气呢?
既然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白肖当然走官道了,尽量不在野外驻扎,能住在城里就住城里。
时间是耽搁了,但更加安。
即使在城中,白肖也没有放松警惕,罗俊每隔半个时辰带人巡视一次。
大半夜的罗俊就把一个人带到白肖面前,“大人,我抓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你们凭什么抓我。”
白肖还不至于跟一个人物交待,“我是太守抓你怎么了,带下去先问问,让他老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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