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在外面忙碌了两天的军事委员苏博京,就赶回了方面军司令部。
一走进作战室,他就冲着正和一名参谋说话的博戈柳博夫问道:“参谋长,但泽真的已经被我军占领了吗?”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博戈柳博夫脸上带着笑容回答说:“逃入维斯瓦河河口的沼泽地残敌,如今也陷入了巴托夫部队的包围,消灭他们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这真是太好了。但泽和格丁尼亚的解放,意味着我军在东波美拉尼亚的战斗全部结束,这样我们就可以抽调兵力西进,去参与夺取柏林的战斗。”说到这里,苏博京又特意问了一句:“元帅同志在他的办公室吗?”
“在的,在的。”博戈柳博夫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元帅同志因为一直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整夜都待在办公室里。”
“参谋长同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苏博京心想罗科索夫斯基难道是因为部队夺取但泽和格丁尼亚的事情,才整夜留在办公室里的吗?便试探地问:“是为了解放但泽和格丁尼亚的事情吗?”
“军事委员同志。”博戈柳博夫向苏博京解释说:“假如仅仅是这一件事,元帅同志是不会整夜留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其它的事情。”
“能给我说说吗?”博戈柳博夫的话引起了苏博京极大的好奇。
考虑到苏博京这两天为了部队军纪的事情而忙碌,对其它事情的关注度不过,博戈柳博夫就拉着他在墙边的一张桌旁坐下,把从昨天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向他详细地讲了一遍。
德国的模型机和三位工程师的事情,苏博京还没有什么兴趣。对那名叫巴赫的美国工业间谍,以及加夫里洛夫处决党卫军看守一事,倒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等博戈柳博夫一说完,他就站起身,说道:“参谋长同志,你的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现在进去见元帅同志,和他好好地聊聊。”
待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罗科索夫斯基,刚刚给朱可夫打完电话,了解自己派出的突击队是否已经到达了指定的位置。刚通完话,就看到苏博京从外面走进来,他有些意外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回来了!”
“回来了!”苏博京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办公桌对面坐下后,望着他说道:“听说我这两天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许多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见苏博京是从作战室一侧进来的,便猜到博戈柳博夫肯定对他介绍过大致的情况,便点了点头,“没错,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想必参谋长同志都向您介绍过了吧。”
“是的,博戈柳博夫向我大致地介绍过情况了。”苏博京皱着眉头问道:“我听说有一名美籍德国人,如今被我们扣押着。我想问问您,打算如何处置他?是继续关押下去,还是通过外交途径,移交给盟国一方?”
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从巴赫的嘴里,得到更多更重要的东西,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走他,听到苏博京的询问,他立即回答说:“按理说,巴赫是美籍德国人,在他表明身份后,我们就应该通过外交途径,把他移交给盟国。但如今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掌握着很多重要的情报,在他向我们供出这些情报之前,我们暂时还不能放他走。”
“元帅同志,这不妥当吧。”见罗科索夫斯基打算继续扣留巴赫,苏博京有些着急了:“如果盟国知道我们扣留了他们的间谍,一定会提出抗议的。”
“他们要抗议,就让他们抗议去吧。”罗科索夫斯基见苏博京居然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说话,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军事委员同志,我知道扣留美籍德国人,会让盟友提出外交抗议。但此人身上所掌握的秘密,危急到了我们国家的安全,假如不把这些秘密都挖出来,便把他放了回来,将来就会后患无穷的。”
“什么,危急到我们国家的安全?”苏博京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元帅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博戈柳博夫向苏博京介绍情况时,肯定是担心被身旁的参谋或通讯兵听到,因此没有提及巴赫身上所藏着的大秘密。此刻这间办公室里只有自己和苏博京两人,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苏博京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讲述后,有些吃惊地反问道:“元帅同志,德国人制造出来的别隆采圆盘和超级战斗轰炸机,真的会对我们的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吗?”
“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深怕苏博京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便语重心长地说:“德国人的失败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他们所研究出来的这些尖端科技,在战后肯定会被战胜国瓜分。别看英美和我们是盟友,如今和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联手打击德国人。可一旦战争结束,共同的敌人消失了,几个国家之间能否还可以向现在这样和平共处,那就是一个未知数了。假如这些科技被别的国家所掌握,如果将来发生新的战争,我们就会因为科技落后,而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如此说来,这个巴赫暂时还不能放?”苏博京搞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心里不免暗暗自责,觉得自己最近光顾着整顿部队军纪的事情,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虽然他在心里赞同了罗科索夫斯基继续扣押巴赫的布置,可却有些担心地问:“假如盟国方面得到了消息,通过外交途径向我们索要这名间谍,我们该如何处置?”
“就算是盟国向我们发出了外交照会,我们也可以想办法拖延一段时间。”对于苏博京担心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早就考虑到了,他胸有成竹地说道:“等卢涅夫获得了我们想知道的情报后,再放掉巴赫也不迟。”
讨论完巴赫的事情后,苏博京又说起了加夫里洛夫的事情:“参谋长还告诉我,说加夫里洛夫在战俘营里,发现了几十名化装成国防军的党卫军看守,并将他们全部处决了?”
“是的,都处决了。”罗科索夫斯基担心苏博京在此事上面做文章,连忙向他解释说:“这些党卫军看守以前在战俘营里,可以说是坏事干尽,获救的指战员人人都想把他们碎尸万段。而加夫里洛夫只不过做了他们想做,而没有条件做的事情。”
“元帅同志,我有一个想法。”苏博京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进入东波美拉尼亚以后,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战俘,被关进了我们的战俘营。我估计其中肯定有不少放下了累累罪行的党卫军,但他们只要化装成国防军,我们是很难识别的。您看,是否可以从获救的指战员中,抽调一部分人手,到各个战俘营去进行甄别,把那些隐藏的党卫军揪出来。”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很多获救的指战员,在战俘营里受尽了折腾,等重新回来战场时,他们就会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在敌人的身上,最近一个时期,就发生过很多次虐杀战俘的事件。假如真的从这些指战员中,抽调一部分人回战俘营,去参与甄别工作,让他们亲手除掉了那些试图逃脱惩罚的党卫军,对他们来说,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军事委员同志,你我联名给各集团军司令员下达命令,让他们尽快抽调从战俘营里获救的战士,组成一个甄别小组,前往各处的战俘营,去进行甄别工作。”
说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些该死的党卫军,在整个战争期间犯下了多少滔天的罪行,如今是轮到他们偿还血债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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