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号令之后,这些武官和都头,立即开始将一个个命令传递出去。
整个洛阳的差役和武城兵马,这些未来的锦衣卫们,现在俱都开始动员起来,各司其职,纷纷开始筹措准备。
其实根不必陈凯之去鼓舞,银子收来,也都是人者有份,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是受益者,因此即便是平时里最懒散的卒,现在也变得勤快了。
这几日,搜集到的消息早就一箩筐,当然,其实是搜集的消息,实则却都是这些年来的各种消息汇总。
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的底层差役、官兵,就对洛阳城街面里的大大传闻一清二楚,哪家赌坊背后有什么人,哪个青楼实际上是谁家的产业,这其实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以是,他们将洛阳城这些人的背景打听的清清楚楚。
就在陈凯之看着各种消息的时候,万寿宫里,太皇太后却显得老神在在,一旁的长公主陈月娥给她捏着肩,一面低声道:“母后可算是回宫了,这几日会猎,怕是辛苦。”
“不辛苦,辛苦什么呢。”太皇太后娥眉微微一挑,看着陈月娥,淡淡的笑了笑:“哀家倒是可怜那些随驾的将士,他们才辛苦,慕氏怎么没来,去哪儿了?”
“据是在朝议。”陈月娥觑着太皇太后,观察她的颜色,徐徐开口道。
太皇太后笑了,她似是想起什么,微眯着眼眸淡淡道:“是啊,这时候,是该朝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朝野都关注的很,怎么可能不给一个交代呢。”
陈月娥见太皇太后并不恼怒,心里瞬间很没底,因此她不禁目光幽幽,试探的道:“我看,那护国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母后,儿臣在想,无论怎么,赵王也是母后的嫡亲儿子,贵不可言,句不该的话,这世上,哪有比儿子更亲的人啊,他现在吃了亏,心里委屈,母后虽是淡雅的性子,若是这样不闻不问,就怕外头的人,闲话呢。”
“赵王这么大的岁数,还需要哀家管?”太皇太后的眸光有些冷,朝陈月娥冷笑起来,口气也是非常不悦:“他可是摄政王,哀家算什么?一个老妇人罢了,这事,是他自己的事,他有事,就把自己的脸挣回来,没事……还要责怪为娘的不济事?而且他又不是孩,什么事情都需要我这个做娘的维护,这成何体统?”
太皇太后这口气,明显是不想帮赵王的。
陈月娥愈发有些失望,心里有些甘心,却不敢表露出来,却依旧不忘挑拨离间。
“母后,不是儿臣多嘴,只是觉得,太后对陈凯之,真是关切的过份了,您是没瞧见得知了陈凯之得罪了赵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脸都黄了,哪里有母仪天下的样子,我总觉得蹊跷。”
她添油加醋的往,便一脸心翼翼的觑着太皇太后的脸色。
这太皇太后闻言,竟是默不作声,目光变的深沉。
陈月娥其实也知道,提起这个,自己这天威难测的母后不准又要斥责,不过她尽力想用女儿撒娇的模样将自己的意图掩过去,便笑吟吟道:“自然,儿臣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胡罢了,母后若是听着心里不乐意,也就别往心里去。”
太皇太后突然格外认真的看着陈月娥,问道:“你,陈凯之会如何脱罪?”
“什么?”陈月娥呆了一下。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哀家啊,还是没有想明白,他怎么解开这个结呢,这明明是必死的局面啊,真是奇怪。”
陈月娥不禁笑道:“他解不开。”
太皇太后又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有理:“或许是如此吧。”
正着,外间却有宦官跌跌撞撞进来:“娘娘,娘娘,不妙了,赵王殿下……赵王殿下……面壁了。”
“面壁……”太皇太后骇然,惊得皱起了娥眉,一脸不解的问道:“怎么?”
陈月娥也是被惊到了,不禁道:“这怎么可能,太后,太后这也太荒唐了,为了一个陈凯之,竟……竟……她就不怕朝野震动,不怕非议四起,不怕……”
太皇太后很着急,不由看着宦官,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懂。”这宦官哭丧着脸,支支吾吾的解释起来:“不过,好似和一份陈情有关,奴才……晓得老祖宗要看,所以……所以带来了。”
太皇太后忙是取了陈情折子,只一看,顿时明白了。
她面色不禁骇然:“这还真是大动静啊,妙,妙不可言,也难怪赵王要触霉头,真是妙啊。”
太皇太后眼里放光,不由失笑起来:“陈家人里,没几个有出息的,这个陈凯之,却最是出息。”
陈月娥却满是委屈,非常难过的道:“母后,您若是再不出来一句话,赵王可真蒙受天大委屈了,他是您的儿子啊,母后,太后和陈凯之,发的荒唐,往后,谁还制的住他们……”
她此时忍不住有点兔死狐悲,虽然只是让赵王面壁思过,可给这位长公主的震撼却是极大,辅政王啊,这是皇帝亲爹,面壁思过就面壁思过,这可不是破天荒吗?这赵王一党,可谓遭受了重创,这可不是事。
太皇太后则是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位长公主,突得道:“好了,别哭了。”
“母后。”陈月娥依旧是哭哭啼啼的样子。
太皇太后却是突然厉声道:“住口,你这是什么样子,丢人啊,真是丢人啊,看看你们丑态,想让哀家做主?你想让哀家站出来,和二十多万百姓为敌,想让哀家站出来,和你们站一起,和陛下为敌?你什么都不懂,这政事是你能干预的吗?混账,混账东西!”
陈月娥吓住了,面露恐惧之色,只是……她还是不明白,怎么帮一下赵王,就成了和天下的百姓为敌,和陛下为敌,陛下是赵王的儿子呢。
她和太皇太后目光交错,见太皇太后目中可怕,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哪里还敢继续问下去,只是恐惧的道:“儿臣,万死。”
太皇太后却是眯着眼,已没工夫理她了,只是自哀自怨的道:“这个人,若是皇太子,该有多好,哎,若是哀家的嫡亲孙儿……”
她竟一下子,神色又黯然下来,变得郁郁寡欢的样子,仿佛世上的事,都再提不起她的兴趣,方才凌厉的目光,转而变得灰暗。
……………………
当天夜里,陈凯之已登上了白云峰。
这是他这几日,第三次登上飞鱼峰。
而在这里,聚贤厅上下,每一个人却都捧着一份抄录而来的陈情看的目瞪口呆。
其实,一开始,谁也没有想到,臣凯之行事这样的狠,直接就用火炮炸开了赵王府,直接就敢带着人冲进去到处捉人,甚至在死了几个人之后,扬长而去。
这几乎已经是形同是死罪了。
可是偏偏……
这份陈情,看的所有人哑口无言。
下手的时候够狠,下手之后,趁机整合了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并且迅速借此机会,得到巨大的声望,转过头,一份民情上奏上去,非但没有获罪,反而让赵王直接栽了一个跟头。
果断、智慧、没有拖泥带水,漂亮!
当陈凯之徐徐走进来,所有还沉醉在这陈情上的人依旧还如痴如醉。
其实这可以理解,这朴实的陈情,没有一丁点的华丽辞藻,可是里头的每一个字,竟都隐藏着杀机,看上去是在吹捧天子,实际上,却是一柄柄的利剑,陈情上去,足以教赵王万箭穿心。
晏先生一脸的感慨,他服了。
比起十几年前,上山的那个人,谋划这份陈情的人,实是令他不得不服气。
“咳咳……”陈凯之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下,轻轻咳嗽。
众人方才醒悟,抬眸,看到了陈凯之。
晏先生此刻,毫不犹豫的起身,走到了陈凯之面前,于是,他竟直接拜倒,拜倒在了陈凯之的脚下:“山野樵夫晏长生见过殿下。”
陈凯之骇然,整个人都有些被惊住了,错愕的看着宴先生。
他没想到晏先生居然给自己玩这一手。
晏先生可是衍圣公的恩师啊,虽不至于是笑傲王侯,可即便是让他现在去见天子,也不至于让他行如此的大礼,可现在,晏先生长跪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给陈凯之任何转圜的空间。
而晏先生做了表率,天人阁几个学士已是面面相觑,随后,杨彪起身,他郑重其事的样子,走到了晏先生之后:“杨彪恭迎皇子殿下。”
陈凯之很快从无措之中,醒悟了过来。
他明白了晏先生的心思。
于是,他站着,面上也是肃然,绝没有流露出半分倨傲。
陈义兴也已缓缓起身,他深深看着陈凯之,眼前这个人,若是没有错的话,便是自己的侄子,他走到了杨彪身侧,长拜下去:“见过殿下。”
………………
又要开始拿着账构思剧情了,那啥,今天没有了,老虎得熬夜布置一下剧情,话,有月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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