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之中,侦查连以二排一班为先导,呈快速行军状态,紧紧的更随着前方逃跑中的敌人。rg
深山老林的,山路崎岖,前方跑路中的后金前锋营人马,可没有管束灯光亮度和方向的技术,想要在这一片歧途中走的顺畅,就必须点起大量的火把。
这些明晃晃的火把,给侦查连指明了道路,减了追踪的压力,侦察连只要远远的吊着就好,这种情况下,基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是,偶尔的,也会遇到几个跑累了的后金军,坐在半道上休息。
这个时候,作为先导的二排一班就压出手,负责清理这些“绊脚石”。
王国士兵们虽然没办法在黑夜之中进行协同作战,但是,因为华夏军中营养充足,训练严格,要比那些各个因为吃不饱肚子而患有夜盲症的后金包衣们强太多了。
所以,在今夜这种乌云密布没有月光的天气里,遇到这种后金“绊脚石”的时候,二排一班的战士们悄悄的摸过去,直到敌人的身后两三步,都不会被发现。
到了这个距离之后,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王**人的体魄远远强于敌人,对付几个包衣、啊哈,无论是打闷棍抓获口,还是刺刀破体暗杀,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可惜的是,一路上抓到的几十个“绊脚石”后,才发现,这些落在路上休息的后金士兵,基上部都是新加入后金军的高丽人,也就是从那些投靠后金的朝鲜国地方割据势力手下的兵丁。
这些个士兵,不但和后金军的女真鞑子、蒙古鞑子们之间语言不通,而且,根不受后金奴隶主们的信任,任何的机密事情都不跟他们讲。
连长命令把每一个俘虏,挨个审讯一遍。
可最终结果是,今天晚上后金军派出股部队偷偷的出了大营的事情,这些家伙是一问三不知。
无奈,只能继续跟踪,并且等待着突击队传回情报。
走走停停的,行了大约半宿,在大约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前面一直倒动逃跑的后金军,总算是暂时停下来了。
“连长,从鞑子大部队的火把位置来看,敌人停下来了。”
“继续监视。”连长完之后,稍微的想了一下,对身边军官道“敌人很可能是准备在这里整队了,走了半宿了,让大家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是。”
果真,不到两分钟,前出侦查队员回来复命“报告连长,几名女真鞑子骑在战马上,拦住了逃跑敌军最前面的必经之路,现在正在不断的收拢残兵,整顿队伍秩序。”
连长轻轻的摇头笑道“后金果然是被打残了,素质下降的厉害啊,我记得去年作战的时候,后金军还能在溃散后不到一里地的地方整队再战,可是,到了今年,这都溃逃了多少里了。”
二排长呵呵笑着应道“这样才好啊,敌人是弱,对我军就有利。”
一排长有些惊奇“咦,二排长,你这个观点倒是新颖啊,讲武堂里面的同学们各个都巴不得敌人强好,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是期盼着敌人弱了?”
二排长目光转向一排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道“你没有参加过薪火四年之前的冷兵器作战,所以,你不懂。”
一排长脸上神色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我不懂?我不懂什么啊?”
连长也是叹了一口气,拍拍一排长的肩膀“不要把战争想象的太过美好了,任何一场战争,都是血与火的洗礼,我们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手下近百号战友的性命,要慎重啊。”
二排长接着解释道“薪火四年之前,我们的军队,还装备着大量的冷兵器,那会一旦开战,就很有可能搞成混战厮杀的场面。
当时我还是个普通士兵,隔壁排的排长,总是讲究个打仗要啃硬骨头,打弱手没什么意思之类的噱头。所以啊,他们每一次作战都是是脱离大部队,永远奋勇冲锋,厮杀在前。
而我所在的排,排长总是沉默寡言,不声不响的执行着上级交代下来的任务,并且,在作战的时候,只要不是上级命令我们突出战线冲杀,排长总是压制着我们,不许我们从大部队的阵列之中先前多露出一丝半点。
你知道,我那个排,和隔壁排最后的结局分别是什么吗?”
一排长隐隐有所猜测,但是,张了张嘴,没有话。
二排长似乎也并不是真的要他去猜,接着道“我所在的那个排,认真仔细的完成了每一次上级交代下来的任务,慢慢的记功扩编,最终,就连我这么个列兵,都得到了进入讲武堂深造的机会,成为了一名军官。
而隔壁排,在那个不断煽动大家冒头,专打硬骨头的排长的带领下,每战必先,不断的从上级手中抢那些危险任务,最初几仗还算不错,都被他给打下来了,可是,那家伙闲不住,每胜一次都要得意忘形的闯点祸。
那个排啊,就在这种不断的立功、闯祸、立功、闯祸中循环着。
最终,他把整个排都给葬送在了一次不听命令的私自行动之中,排,只有那个排长和两个士兵活了下来。
那个排长也因为战场抗命的罪名,被军法队给就地处决了。”
一排长张了张嘴,半晌没能出一句话来。
一会后,他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还是没明白这和喜欢打弱敌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那个排长不是因为抗命而被杀的吗?”
连长和二排长咽了一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玩味“这个刚刚担任军官没多久的师弟还挺棘手,看来,想要调教好这个家伙,还得花不少功夫啊。”
连长轻轻的问道“你,有过护送手下士兵灵柩回家的经历吗?”
一排长摇头“没有,我是去年从讲武堂毕业的,实习了一年多后,今年才正式到咱们连担任排长,之前在实习的时候,也都没有执行过这种任务。”
连长语重心长的道“我参军好几年,算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兵了,自从王国执行烈士公祭政策之后,已经护送了十二名战友的灵柩回家。
每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牺牲战友家中那些老人、孩子们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对我来,都是一次极为震撼的心灵洗礼。
我们作为军官,不但要严格的完成上级下达的命令,而且,还要尽可能的带着战友们一起安回家。
可不能拿战友们的血,去染红我们自己的官服啊(王国承袭华夏旧制,官服尚红色,故有此法,而不是后世那种承袭满清的染红顶戴花翎的那种法)。”
一排长似乎有所领悟,但是,随即有些迷茫的问道“那,如果,是遇到上级派发下来的必死任务呢?我们该怎么办?”
连长和二排长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似乎是作为讲武堂毕业军官生的自尊心作祟,一排长有些不服气的抬杠道“拿着可就和你们刚才的那些不相符了,你们不是要尽量安的带着战友们回家吗?”
连长眯了眯眼睛,似乎是看透了一排长的内心,沉声道“这,就涉及到了个人与集体之间的辩证关系了,我相信你在讲武堂的时候,应该学过的。”
一排长瞬间无语了,确实,这个问题,根就不成问题,无论是华夏先贤们,还是王国的各处学院,都对此有清晰的解读。
旋即,丢了面子的他又有些耍赖道“那,万一要是上级下达的这个命令非常的荒谬呢?你们该怎么办?”
“不管命令是如何的荒谬,想要申诉、抗辩,那都是战后的事情,战场之上,自然是先执行命令再。这一点,在军规之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二排长也看出来了,一排长这是书生气未泯,在赌气呢,心中嘿嘿直笑“还真是个孩子啊。”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理会被教育了一同的一排长,调教这个家伙,不急在一时,还有的是时间呢,特别是马上就要开战了,只要让这种家伙带着兵马到战场上走上一遭,就能起到最好的教育效果。
现在,只是稍微的提点一下,让他有一点思想准备而已。
于是,接下来,两人把一排长支开,自顾自的聊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评定辽东的鞑子,回归故乡啊。”
“不要着急,只要我们持之以恒的不断发展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肯定能够消灭后金。我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远的。”
聊着聊着,就见到远处敌军中点燃的火把,慢慢的集合到了一起,然后又慢慢的有规律的四散开。
“敌人这是想要在这里扎营休息了?”
“应该没错了,夜色还早,敌人跑了半宿了,这帮子常年吃不饱肚子的高丽人,不可能还有力气跑下去。传令下去,确认敌人宿营之后,我军也寻找适合的地方扎营,等待突击队的消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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