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停止,我们身后的墙体已经弹孔累累,砖头也被轰掉好几块。rg
“臭子,如果你向我下跪,可以考虑不杀你们!”
透过墙体的窟窿,看见欧阳洛在桥对面挥舞利剑,得意洋洋的。
独眼龙一拳砸在墙上,“欺人太甚,老子现在就冲过去跟他们拼了。”
机械手立刻用铁手压着他的肩膀,“你冷静点,先听听雷雨有何对策。”
三人的目光倾注在我身上,顿时感觉肩负重任。
我沉沉气:“宁可玉碎,不留瓦存!”
“好子,这是我听过最牛逼的话!”独眼龙用手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听你的。”
“等一下,我先冲出去,要是倒下了,你们就踏着我的尸体前进。”
“英雄!”
“好榜样!”
独眼龙与机械手竖起大拇指。
“那我去了。”
我提起没有弹头的火箭桶,衣角被一只手揪住,元莎抿着嘴在瞧我,难舍的表情。我把她手一松,头也不回走出去,在桥上大步流星。
欧阳洛侧头歪视:“难道你子能飞天?”他拔出一把长嘴的手枪,下一刻,我的坚毅就变成
火箭桶举过头,双膝跪拜,“海盗大哥,我投降!”
“雷雨”
元莎三人愣住。
欧阳洛斜嘴一笑,作势要射击。
我眯起眼睛,“大哥,你可是声名在外的大海盗,不会出尔反尔吧?”
他左右瞧了瞧,发现兄弟们的目光聚了过来
这家伙在挑战我的威信!
“看在你挺滑溜的份上,老子不杀你们!”他把枪插进皮套中,“死罪可免,活罪难脱!你们得在绝望狂欢号上服役一百年,弥补我的损失。”
欧阳洛扬扬头,得到指示的海盗们围上来,把我们抓住。
突然一枚*从我头顶飞过,击中身后的一幢高架屋,它在烧烤中倒塌。
蛙足机器人的驾驶仓打开,里面的纹身男子双指并拢,指向自己的眉,又迅速拿开,裂着嘴对我:“不好意思,刚刚手抖了下。”
该死的家伙!这笔帐我记上了。
我们被押上了海盗船,锁在一个昏暗的囚室里,船脱离了月球,飞往星空。
“雷雨,你刚才还是怂了。”独眼龙蹲坐在墙脚,用鄙夷的眼打量着我。
“我这是才叫心存大义,你明白吗?我们都是肩负帝国重任的人,不能轻易死掉。活着总是比死亡更艰难。”
我发现只要不钻牛角尖,总会找到一条道理能为自身的行为辩解,这些东西除了为自己制造限制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也许我们应该抛开道理的禁锢,更注重自身的行动。
“这样好像也对!”独眼龙虽然认同,但心里总觉得憋屈。
元莎笑而不语,只有她是明白人。
囚室位于海盗飞船最底层,也是最肮脏的地方,空气中带着一种食物**的气味,相信是由室囚室对面的三个大木桶传出,桶口边缘还残留有米渣。
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祟,身处这种环境,总觉得脖子瘙痒。
我摸摸粗实的木柱,似乎要机械手去弄断它们也是不现实的,彷徨时正好与元莎对上眼,她像见了鬼,双眼瞪圆,往后退得远远的。
“你干嘛?”我并不习惯被她嫌弃,感觉酸溜溜的。
“你脖子上”
经她的提醒,我也感到脖子有点异常,伸手摸去,指尖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转头时,脸正好遇上它的三根触须。
“老鼠啊!”
我一挥衣领,这东西在空中飞出去,落在地上。
机械手不慌不忙从地上拾起它,让它在铁臂上游走,“我看它也没多少攻击性,你们为什么会害怕?”
“你这家伙在海王星的山洞中长大,见识少,自然不懂。老鼠是一种生活在肮脏,黑暗中的生物,身上粘满晦气。样子虽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但它每次出现总会让你联想到那可怕的地方,造成心理的恐惧,你懂吗?”
“我看上写的,都是女人怕老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会怕?”他问。
“我去,是骗人的嘛!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怕老鼠的男子总是比不怕的要多,只是大多数人不承认罢了。”
他点点头。
“拜托,让它快混蛋!”
机械手将老鼠放在地,它一溜烟,钻进外面的木桶堆中。
囚室外面来了两个人,握有手枪,用红巾包着头的一人往里面张望,然后用手枪指了指。
“你,跟你出来!”
我与元莎对望一眼,一前一后走出门外。
走廊被各种管道包围,偶尔有几滴水从顶部落下,滴在头皮上,冰凉会让身体颤抖一下。好些地方没有灯,走路得要心脚下湿滑。
途经一个透着亮光的门口时,我和元莎稍停了一步,里面蒸气腾腾,戴白高帽的中年男人挥着菜刀,他朝我们一笑,露出两排残缺不齐的牙齿,一只还没完拔毛的鸡躺在圆木砧板上,旁边还有血污。
我们被推着进入电梯,老天!这是我乘坐过最糟的一台电梯。壁上是黄色铁锈,按了也不会亮的楼层显示灯,上升时闸门也没关上,我把头伸过去看了看,靠!门根就不见了。
船舱最顶层比底下要好多了,地面擦得很亮,一张暗红色的布帘挡在前,摸上去很厚,推开它,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像是走进舞台一样。
大厅聚集了一群人,穿拖鞋的,啃瓜子的,看报纸的,若是将他们扔到大街上,很难猜到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海盗。
当我与元莎在他们之中走过,所有人都定着眼,特别那个刺青多得没地方再纹,头顶着一束鸡毛般头发的家伙。他一直瞪着我,搞得好像我欠他债似的。
这家伙明显与别的人不在一个层次,穿着花衬衫,黑长裤,张扬得很。合眼缘有时对于人与人之间很重要,我知道他看我不顺眼。
“船长,他们来了!”
“进来!”
他们推开红木大门,我和元莎对了一眼,前后脚走进去。
欧阳洛坐在一张红色沙发座上,旁边有一张圆桌,上面放着一支没了瓶盖的红酒,一个有水印的高脚玻璃杯。他身后就是一排落地窗,对着外面的深空。
这里应该是他平时居住的地方,我看到右手边有一张垂帘,后面是红色的绣花床。
“你叫什么名字?”
“雷雨!雷雨的“雷”,雷雨的“雨”。”
“靠,我又没问你,我问的人是你!”欧阳洛伸手捏捏浓胡子,眯着眼睛看元莎。
“莎莎!”
“你呢?牛仔。”
我提了提头上那顶卷沿帽,“雷雨,刚才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他拿起瓶子,将红色的液体倒进杯子。
“我想不会是因为长得帅气。”
“臭子,你有一种特质,嚣张自满!”欧阳洛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我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折磨嚣张的家伙。”
看来遇上了一个疯子!
他提着酒杯在元莎身边踱步,“莎莎”
“你想干嘛?”我为她而忧心。
“这女人长得如此标致,我当然要她陪酒,陪睡呢!”
他果然看上元莎了。虽然化着浓浓的烟熏妆,但精致的五官和白嫩的皮肤是怎样也掩盖不了。我还没有天真到,认为海盗会放过这个美人儿。所以从踏上贼船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对策。
“她不可以。”
欧阳洛瞅着她的黑眼圈问:“他是你的相好?”
元莎向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避开她,将欧阳洛拉到一角,“你真的要跟她嘞个?”
“男欢女爱,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就大了!”
“有话直。”
我故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她,然后:“她不是常人,是妖!”
“妖?!”欧阳洛挫挫神,接着露出一个微笑,“老子纵横星海二十载,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别想懵我,难不成她是狐妖?”他一边远远欣赏着她,一边喝红酒。
“人妖。”
下一刻,欧阳洛就把酒喷出。
“你子想骗我。”
“信不信由你,而且”
“别吞吞吐吐快。”
“而且她喜欢抽。”
“抽啥?烟还麻?”
“抽鞭子!”我,“就是将人绑在床上,拼命抽的那种!”
“**。”
“对!”
他倒吸一口气,“我累过去。”
看见他胃口消的样子,我就知道计谋成功。
欧阳洛将杯子扔碎在地,拔出手枪,瞪眼着眼,抽搐着脸部肌肉,“兔子们!在我轰爆你屁股前跑起来!用你们肮脏的双手去清洁我的海盗船,让甲板变得无暇,现在,滚!”
我与元莎被带往绝望狂欢号的甲板。
“雷雨,你跟他了什么?”
“没什么,我让一个坏蛋当了一回好人。”
“你肯定他不会又变坏?”
“谁又能知道呢?但我肯定一件事,他不想被抽鞭子。”
“雷雨,你在逃避。”
“什么?”我回身看了一眼她,然后又继续走。
“你在逃避我。”
“我没有,只是不想将已经碎掉的东西,用胶水重新粘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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