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你这是干什么?”郑元兴绷着脸,冷冷地盯着郑鹏,一见面就开始兴师问罪。
“三叔?”郑鹏有些吃惊地:“你怎么来了?”
被赶出家门有些日子了,从没有人看过自己,包括父母,这是郑老爷子严令禁止的事,在宗族至上的年代,谁也不敢冒着被开除族谱的风险。
郑鹏是个“外来者”,对郑家也没多少感情,刚开始还为当不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纨绔大少爷有点不平,慢慢接受现实,后来都习惯自由自在的状态。
直到三叔郑元兴出现在自己眼前。
对郑家,郑鹏只看郑元业、郑程父子不顺眼,在记忆中,二个叔叔都很值得尊敬。
不夸张地,整个家族都是三叔和四叔支撑起来,虽他们的地位最低、在家中也最不受重视。
郑元兴冷哼一声,继续问道:“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大哥,你太不自爱了”郑鹏还没来得及出声,郑程就一脸婉惜地:“放着好端端的秀才不做,跑去做卖猪肉的商贩,这不是自甘堕落吗?”
生怕郑鹏不肯承认,郑程抢先把这罪名落实。
郑鹏刚想分辩几句,郑程又抢着:“大哥,你卖猪肉的事,有元城的人看到,整个元城县都传开了,唉呀,你怎么就不能体会大父的一片苦心呢,就是三叔一直以为你在贵乡县自立自强呢。”
冤魂不散、影帝又上岗了,郑鹏看着郑程那张复杂的脸,有些无言。
外人看到的是兄弟之间深厚的手足之情,一个做弟弟的为哥哥不争气而婉惜、心疼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情谊,可郑鹏从他的眼光深处,看到了阴狠和毒辣。
对这个笑里藏刀的“好堂弟”,郑鹏在郑家祠堂已经见识过了。
记吃不记打是不?在元城给他一顿狠的,还不长记性,竟然跑到贵乡,这算是挑衅还是落井下石?
行,等着,一定再给你一次惨重的教训,让你看看挑衅大爷的后果,郑鹏心里暗暗发狠。
对于一些人,郑鹏直接放弃修好或以德报怨、感化他的想法,因为他们天生是白眼狼,没必要浪费时间,例如眼前这位处心积累、一肚子坏水的郑程。
郑鹏不想事情搞大,笑着拉着三叔郑元兴的手:“三叔,你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不如进去吃口茶,我们叔侄慢慢再聊。”
在这里,郑鹏只自己是来求学讨生活的,很少和邻居自己的身世,不想太于张扬,保留多一些**,想把三叔拉进家里再劝他。
郑程的眼珠子转了转,出声附和道:“对啊,三叔,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关上门,别让外人笑话。”
要是三叔现在就拂袖而去,显得自己不够“关心”大哥,郑程还没有好好羞耻、嘲笑一番郑鹏,哪肯这么轻易就走?
再,跟在郑鹏身边那个美婢,郑程早就看到心思动了,寻思着一会怎么抢过来,带回爱享用,就当是从郑鹏身上讨回一点利息。
郑元兴又是冷哼一声,铁青着脸:“好,就听听你有什么解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郑元兴也不想让别人笑话。
“三叔,请。”郑鹏有些无言瞄了郑程一眼,开始请三叔郑元兴进屋。
这个郑程绝对是一个心机婊,无时不在显示自己有多重视兄弟情谊,可又无刻不在算计郑鹏,听他的话,好像是在替郑鹏话,可仔细一品味,话里藏针,什么家丑不可外扬,郑鹏还没解释,他就不动声色定义为“家丑”。
尼玛,这子要是进皇宫当太监,估计历史上的名太监有他的一席。
虽看清郑程的险恶用心,郑鹏也没当场发难:先把三叔摆平,再慢慢跟郑程算帐。
“绿姝,还楞着干什么,这位是我三叔,叫三郎君。”郑鹏看到绿姝还没反应过来,开口道。
唐代没有“少爷”“老爷”这类叫法,多是叫“郎君”,郑鹏对辈份这些没多少研究。
“三郎君安好,婢女绿婢这厢有礼。”绿姝恭恭敬敬地。
郑元兴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心想自家侄子的目光不错,这个美婢可是上上之姿,可一想到侄子玩物丧志,很快又没了心情,只是有点冷淡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绿姝正想跟少爷的兄弟问好,郑鹏又吩咐道:“绿姝,还楞着干什么,快开门把我三叔迎进去,然后烧水泡茶。”
“是,少爷。”绿姝一听,应了一声,转身去开门。
绿姝是一个很聪颖的女生,跟亡父走南闯北,有远超她年龄的阅历,她听得出少爷的兄弟话有些不对劲,而少爷对他的态度也冷,猜想到二人不和,也就没有再坚持。
其他人算什么,少爷才是世界最重要的人。
郑程想和美婢认识一下,没想到郑鹏根不给他机会,有些贪婪地盯着绿姝漂亮的倩影,心里还不忘咒骂郑鹏几句。
不知是绿姝第一次看到郑鹏的家人有些紧张以致用力过猛,还是那门被崔希逸砸过后郑福修得不好,伸手一推,“哗啦”的一声,那门掉下几块板,一下子露出一个斗大的门洞。
这也行?
郑程看到,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飞快用手捂住。
来之前,就猜想郑鹏日子过得不好,有句话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郑鹏以前花钱如流水,还喜欢喝花酒,大手大脚惯了,就是有钱也留不住,当郑程听到郑鹏还买了一个婢女,心里顿时就放心。
怎么呢,听到你作死,心里就高兴了。
没想到,郑鹏的生活,比自己想的还要潦倒、贫困,那宅子破破烂烂,郑家养牲畜的房都比它强十倍,那门,不对,那叫门吗,一推就破,这住的什么地方?
门是一个宅子的脸面,门都这么差,里面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要不是三叔在这里,郑程都想仰天大笑了。
郑鹏也有点尴尬,崔希逸撞烂了自己的门,看中他那匹马,就没让他赔门,想着自力更生搬出去,也不让郑福换门,让他随意补一下就好,不料破得比自己想像中还严重,一推就烂。
看到有些发呆的绿姝,苦笑一下,拍拍她的肩头:“没事,去煮热水。”
绿姝俏脸一红,声应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跑到厨房生火。
郑福一家都让郑鹏打发去建卤肉加工坊,那马也让阿军牵里,方便有事能快点通知,家里就郑鹏和绿姝二个人,要煮水泡茶,只能绿姝动手。
三叔的脸色有些触动,轻叹了一口气,率先走进大侄子住的地方。
郑鹏和郑程走在后面,看到三叔在前面拉得有些距离,郑程突然把脸凑过来,有些幸灾乐祸地:“嘿嘿,我的好大哥。”
“乔**吗?”郑鹏突然开问口问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被郑鹏摆了一道,乔那张被口红、眉笔弄得一塌糊涂的大胖脸,成为郑程忘不掉的恶梦,郑程最近发现自己在某方面都有些障碍了,没想到郑鹏又提起这事,一脸白脸瞬间就变得涨红。
都是郑鹏害的,还敢提?
要不三叔郑元兴在这里,而这事不能让家里知道,郑程还真想跟郑鹏拼命。
郑程知道郑鹏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怒火咽回肚子里,一脸嘲笑地:“哈哈,郑鹏,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活该!”
郑鹏没正面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郑程,一脸认真地:“乔**吗?”
“你你”郑程指着郑鹏,想什么,可话到嘴边什么也不来,好像有一股液体想涌上喉咙,好不容易才吞下去。
差点没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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