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川的人手太弱。
为了瓦解敌志减少伤亡,这一次,赵岳先以手雷除掉了女真四贼,让众贼陷入恐慌混乱,再把剩下的几枚手雷抛在贼群最密集处,清除不少敌人和骨干贼目,恐怖武器让众贼更加心慌胆丧晕头转向,再以五只连环弩连续射空所有弹夹,这才冲杀肉搏
在这样的优势之下,仍然死伤四五十个,不得不饮马川强盗真算不得强盗。
贼巢中钱财等物资已空,只剩下些粮食。马匹只剩下供主要贼目骑用的几匹。除了已在饮马川的,其它几百匹都随着去搬运护送物资了。
让赵岳愤怒的是这些贼寇所用武器是蓟州边军将领卖予的。几年来已连续卖了几批,并且干对钱眼红,胆子大,这次几乎把他们能控制的装备物资都卖了,就在海边那处秘密地点交易。
赵岳此前虽有所预料,对大宋嗤之以鼻,却仍感到不出的失望。
他现在政治智慧大长,很清楚这些卖国贼的心理。
这么吧。
大宋王朝,最重要最多的资产财富属于国家,国家的属于朝廷(人民),我是朝廷(人民)一分子,掌权代朝廷(人民)管理处置财富,占有享用财富理所应当。你占不了,是你自身没事不掌权。
这些人丝毫没有道德顾虑,国家民族百姓之类的利益,他们嘴上得响,实则就是习惯性,不当事,除了担心朝廷发现治罪,其它什么也不惧。
几千年政治轮回,权力没有强力制约,这种事会永远下去。
碰到俺,腐们,你的幸福终结了。那些战备物资正好弥补俺功劳。
赵岳冷笑,立即安排收拾一切有用的东西,部带走。最后只剩下饮马川强盗换下的破衣服,连同光尸抛在山崖下。
唐斌带大队人马物资向海边接应地转移,等赶到了,差不多也可以直接上船回家了。
赵岳只留段景柱、石勇、焦挺在身边,快马去找皇甫端。
皇甫端见竟有豪富愿意以优厚待遇用自己这个区区兽医,并且是富豪少主人不辞劳苦亲自上门来请,只觉得天开眼掉钱了,哪有不愿意的,当即辞了活计,跟旧识段景柱追大部队去海边直接去赵庄。
从此,东亚畜牧专业和首席导师设立了。
赵岳又回到贼巢,和焦挺石勇悠然等着河北东路总指挥张近到来。
腐儒繁华文化下,大宋官员都特讲排场,绝大部分也特怕死。
张近算是一代能臣,却也免不了俗套,虽然从沧赵得知蓟州女真大事件,大吃一惊,却没轻车简从,仍在军队侍从严密保护下缓缓来。
昔日戒备森严的隐秘贼巢已经空荡荡的,只一些野鸟时不时来此跳跃觅食。曾数年纵横驰骋蓟州肆意抢掠的强横众贼,结束了罪恶一生,如今只是山崖下被野兽虫蚁撕食的残尸。
赵岳知道张近来了,却没去迎接。
正值午饭时间,他继续吃喝。
吃好饭比接待封建官员重要多了。俺正长身体呢,可不能饿着。
张近的侍从在外面招呼赵岳:赵家三郎在不在?
是找人,实际是讲究官体官威,以势压人,要赵岳出来拜见。
否则大门敞开,一望到底。张近站门前,眼睛又不瞎,会看不见?
赵岳无动于衷,权当这些官爷不存在,吃喝不误半点。
那侍从连喊三遍,一次比一次拖腔拿调,见赵岳听而不闻。同桌两汉子也是吃饭喝酒,头都不抬,他狐假虎威惯了,从未经历过这个,不禁大怒喝道:“草民赵岳,总督瀛、冀、沧保定诸军州,河北东路观察使张大人在此,你还不赶快来叩见?”
日你老母的,你什么东西,也配呵斥俺们大哥!
石勇大怒,站了起来,戟指冷笑:“还叩见?俺们请你来了?草你祖宗,俺他娘的都躲在深山混饭吃了,你这贱婢也不让俺们清静。”
“你,你,大胆。”
那侍从没这方面经验,一时不知怎么发泄威风,气得浑身直抖。
旁边随护的一名脸盖金印的武官见张近的脸色也变了隐有怒气,立即拔出刀闯进大堂,怒喝:“你这贱匹夫贼骨头跟个草民主也敢污辱朝廷命官?
官看你一身匪气,定非善类,既然碰到,俺送你下地府。”
挺刀逼近,抡刀就劈。
也不知他敢真当赵岳面杀赵岳的人,还是吓唬一下,意图吓倒石勇,威胁赵岳,为张近找找脸面,好好拍拍马屁。
赵岳嘴角浮现那丝冷笑,把手中筷子甩手射出,正中那武官的手腕,插入甚深,钢刀当朗落地。
时迟,那时快。赵岳并不罢休,一按桌子腾身扑去,一把掐住那将的脖子,狠狠一拳击在他嘴巴上。
别赵岳戴着铁拳套,就是光手,以他的暴发力,这一击也够狠。
那武官被打得脑袋猛烈后仰,闷哼一声,喘不上气来,嘴巴还剧痛,感觉嘴唇裂了,嘴里充满血,一张嘴,血染的牙齿落了大半。
赵岳不想沾他血,及时一推掐脖子的手,把看着身体强壮实则是笨拙肥胖的武官推出老远一屁股砸倒在地。
那武官早忘了耍威风拍马屁,现在蒙了,痛得只顾打滚哼哼。
赵岳又稳稳坐下,瞥着那武将,平淡道:“你们这些无能之辈,喝民脂民膏有事,保国卫民狗屁不是。富国强兵没事。窝里横,耍官威一个顶两。
区区贼配军也想诬俺的侍卫为匪,当面就敢行凶杀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官家要问罪谁,还要按程序来呢。你这刺配边境的狼子蠢猪,比官家还权大?
俺看你不是在拍马屁,你是心篡皇权,惯为恶事,心中早有反意。你是想连带其他人都满门死绝。”
门外的军将原见同僚被如此肆意殴打,顿感官威面皮受损,个个愤恨,若不是没得到张近的命令,早冲进去随便定个罪名乱刀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和侍卫。
荒野之地,事后大不了推山贼身上。
可这会听了赵岳平淡中暗藏杀机的话。除了那些满脑子大便听不懂人话的粗鄙家伙,都不禁心一颤:这少年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只怕不那么简单好杀。不定附近有人正密切监视接应维护。只要稍有差池,别俺们这些卑贱武夫,只怕就是张大人也担待不起。
别忘了这子有个皇帝的宠臣,人称什么都能管的当朝相公亲大哥。有这么个牛叉在,谁让这子不高兴了,这子捅到听很维护幼弟的那位相耳中,相找个机会,在皇帝耳边随便嘀咕两句扣个罪名,就不知得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这些瀛州武官听了些,却不太了解偏远沧赵的可怕,只忌惮赵廉,今日算是初步领教了沧州恶霸的真正嚣张凶狠。
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子是什么都敢做,谁的脸都敢打呀!
胆贼大,命也贼好。真令人嫉妒羡慕。
张近这会却意外地平静下来,甚至嘴角还隐隐约约有丝笑纹。
他的亲信幕僚赵鼎臣知道东翁担心什么。
这位赵家主子如此无礼,实则是好事。看来沧赵并不想借女真贼勾结边军事件要挟甚至毁掉张近的仕途。
和东翁对了个眼神,赵鼎臣出场开始给张近圆场。
赵岳看看同姓幕僚,和善笑道:“还是俺家明事理。”
这才起身和张近见礼,并迎入大堂。
“大人,你和家父也是熟人老友。侄有些私事,想和你私下。”
张近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挥手让部下退出。
赵岳笑着招呼:“此事还需要鼎臣先生帮忙,你请留下一听。”
实则是让赵鼎臣帮张近拿下主意。
得到张近首肯,赵鼎臣心中一喜,不禁暗赞这少年当真是了得。
赵岳走了。
走前对张近:“张伯伯,俺觉得这处寨子还是留着别烧好。万一要是有一天强敌突然打来。百姓仓皇间也可跑到这里躲避兵灾熬过严酷不是?”
张近总觉得赵岳话里有话,但既已和沧赵商定,自己这河北东路长官也熬到头要高升了。以后怎样是其他官员操心的事。
此时万不可为这点事得罪明显喜欢意气用事的沧州娃恶霸,平添些变数。也就体现了一把文雅高官的大肚能容风范,制止部下纵火,转奔蓟州下狠手
赵岳沟通好了张近,调哥哥来沧州的关键布局也就有了九成把握。剩下那一成得看赵佶的荒唐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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