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张七众人率兵进攻于阗,其间,程怀亮妙计频出,先是使了一招扮猪吃虎,成功引诱于阗王入彀,将他所带的兵马一举击溃。rg继而,他又为了转移于阗王的视线,方便张七和李恪潜入王宫刺探情报,想出了一条疑兵之计。
众人都很赞同,随即就按照他的部署,带着队伍赶到于阗城外。
他们一到城下,城头的于阗守兵顿时紧张起来了,忙鸣锣示警,“嘡啷啷!城戒备!有敌情!”
弓箭手们迅速就位,站在垛口边,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果然,不出片刻,就听城下“咚咚咚咚!”一通鼓响。
“杀呀!冲啊!”
“进攻于阗!”
“诛杀尉迟渥密!”
鼓噪声、喊杀声响成一片,看那架势,仿佛对方马上就要攻上城头,决一死战了。
守兵们不明就里,吓得白毛汗都下来了,一个个操着家伙,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城下,严阵以待。
可等了半天,敌兵却是干咋呼不来真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诶?这是闹的哪一出?难不成这帮人得了失心疯,吃错药了?”可他们也不敢懈怠,直等到天亮,鼓噪声渐渐散去,才放松下来。
接着,第二日晚上也是如此,过了第三日,对方干脆也不限定时辰了,抽冷子就跑来佯攻一通,一天叫个五六回,如此反复,一连数日,守兵们被折腾得叫苦不迭。
这天夜里,又一拨前来骚扰的敌兵叫嚷完毕,撤回去了,守兵们可累坏了,纷纷就地坐下来,靠在墙上呼呼大睡。
城楼里,两个将领也是疲惫不堪,坐在一起闲聊。
一人抱怨道:“唉!他娘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些贼兵纯属拿咱们逗闷子呢,他们压根就不敢攻城,陛下还派咱们这么多人没日没夜地守在这里有什么用?”
另一人道:“诶,你就别矫情了,陛下都了,敌人诡计多端,凶悍异常,你看他们总是虚晃一枪,可保不齐哪一回就动真格的了,所以咱们随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能疏忽大意呀!”
“你得轻巧,可他们老这么弄,什么时候是个头?咱们还不得被折腾死啊?”
就在他们话的当口,有三个黑影已经悄无声息地飞上了城头,这三个人正是张七、翟珊和李恪。
三人四下看了一圈,张七悄声道:“看来这几日兄弟们没白闹,效果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好啊!要我,咱们与其去探什么王宫,倒不如索性借这个机会打开城门,带兄弟们进城,直接将这于阗一锅端,岂不干脆?”
翟珊阻止道:“相公,别掉以轻心,咱们的人太少了,即便进了城,也未必能占领于阗,还是先探明城里的情况再吧!”
李恪心急如焚,催促道:“大哥!别在这儿磨蹭了,咱们快走吧!”着,他抢先飞入城中。
张七和翟珊也只得紧随其后。
城里面很安静,街道上值夜巡逻的军兵也不是很多。看来大多数兵丁应该都被派去守城了。
三人蹿房脊,不多时便来到了于阗王宫,倒挂在于阗王寝殿的外廊房檐下,捅破窗棂纸,往房中观瞧。
房间里灯火闪烁,于阗王尉迟渥密满面愁容,正和手下文武大臣商议应敌之策,从播仙镇逃出去的那个乡绅鲁员外和救下尉迟渥密的女子也赫然在座,只是那女子戴着面纱,三人无法看清她的长相。
“公主!她果然在这儿!”李恪登时瞪大了眼睛。
“殿下,别着急,咱们看看再!”翟珊在一旁安抚道。
此时,尉迟渥密向群臣问计,“这几日,播仙镇的悍匪连日骚扰,搞得整个于阗城鸡犬不宁,真是烦死了!诸位可有退敌之策呀?”
鲁员外起身道:“陛下,臣以为,您实在是太过高看那些贼匪了,他们之所以只扰不攻,其实就是因为他们不敢攻城啊!咱们城中有这么多兵马,层层防范,固若金汤,他们只要敢打就是死路一条,您又何必要担心?过些日子,待吐蕃大军一到,咱们顷刻间便能攻破播仙镇,将他们斩尽诛绝!”
“话虽如此,可是那帮家伙也确实有两下子,而今他们整日在城外叫丧,搅得人心惊肉跳,不得安生,王觉得他们一定憋着什么坏水呢,还是得尽快想办法把他们撵走才是呀!”
他刚完,那名女子忽地抿着嘴笑了起来。
尉迟渥密惊诧道:“宇文姑娘,你这是何意?为何无缘无故发笑啊?”
“呵呵!陛下您想要退敌,那是事一桩啊,女子不才,愿为陛下献上一计!”
“哦?姑娘有何良策?还请快快讲来!”
“陛下!”女子朝尉迟渥密抛了个媚眼,声音里带着些许暧昧,“女子的这个计策不能要外人听见,还请陛下摒去左右,我单独跟您。”
“哦?哦?好好!”尉迟渥密脸上的肥肉明显抽动了两下,他紧紧盯着女子,咽了口唾沫,随即朝群臣摆手道:“今日就到这里,王与宇文姑娘还有要事相商,你们都退下吧!”
“是!臣等遵旨!”群臣纷纷退出寝殿。
片刻后,房间里就剩下尉迟渥密和女子两人。
尉迟渥密咧嘴干笑了几声,“宇文姑娘,你有什么想跟王的,但无妨!”
“呵呵!人家的计策,陛下还不知道吗?”女子语气轻佻,挑逗道。
“我知道,你献的一定是美人计,对不对呀?哈哈哈哈!”
“陛下你坏死了!”女子娇嗔了一声,站起身,褪去了外衣,扭动着腰肢,走到尉迟渥密面前,“陛下,瞧你的样子,你是不是惦记我很久了?今日姑娘就满足你一下吧!”
尉迟渥密闻言,顿时**升腾,再也按捺不住了,从椅子上蹦起来,好似饿虎扑食一般,一把扑了上去!
窗外的李恪看得真真地,气得肝胆俱裂,仿佛心窝子被人捅了一刀,当场眼珠子就红了,他飞起一脚踹碎了窗户,“老淫贼!我宰了你!”单手擎剑奔着尉迟渥密就刺过去了。
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见李恪冲进来了,随手将尉迟渥密推到了一旁,用柳叶弯刀轻轻一搪,“嘡啷啷!”拨开了李恪的长剑。
后面,张七和翟珊先后赶到,拔出兵刃跟女子缠斗在一起。
李恪趁机抽身而出,一挺长剑又杀向了尉迟渥密。
尉迟渥密这老家伙比泥鳅都滑,一见不好,滋溜儿一下蹿到一个墙角处,在墙上拍了两下,启动机关,打开了一条缝隙,闪身钻了进去。
而后墙壁迅速闭合,将追上来的李恪挡在了外面。
李恪气得挥拳往墙壁上连锤了一通,就想要返回来找公主。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唰地一下熄灭了,紧接着,“咔吧!嘎吱吱!咣当!”一连串的机关消息声响起。
顷刻间,房间里一片漆黑,打斗声骤然中断,所有人都消失无踪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李恪尝试着喊了两嗓子,“大哥!嫂夫人!公主!你们在哪儿?”
可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李恪知道自己中计了,可此刻的他却并不在意这些了,之前所见到的一幕远比身陷险地更令他绝望,他心中只想着尽快找到公主,带她离开。
他发疯了似的在黑暗中四处乱撞,大声呼喊着,“公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种种吗?在碛口城、在长安的元宵夜、在我的王府、在**寺塔,那一幕幕,我李恪刻骨铭心,你知道吗?这段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每天都在苦苦煎熬等待你的消息,快回来吧!公主!”
随着他的话音,房间里又轰隆隆地响起一阵机关声,可公主却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支锋利的弩箭好似飞蝗一般,风驰电掣,呼啸而来,无情地刺向了他的心窝。
李恪只得左躲右闪,舞动长剑拨打飞来的箭簇。
又过了片刻,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那气味非常好闻,李恪禁不住猛吸了两口,渐渐地他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朦胧中他似乎看到公主正在阳光下俏皮地看着自己,她时而微笑,时而扮着鬼脸,秀发飘飘,秋波流转,多么叫人迷醉,“公主!”他嘡啷啷松开了长剑,倒了下去。
浑浑噩噩中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恪猛然感到一丝凉意,似乎有阵阵清风在吹拂着自己的面庞,“怎么回事?我睡着了吗?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夜色正浓,皎洁的月光洒在四周宫殿的穹顶碧瓦上,熠熠生辉。
“恩,这里应该是于阗王宫的一处院子,我为何会在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李恪清醒过来,四处张望,倏地他就发现不远处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那分明就是公主,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比比划划,似乎正欲对公主下手。
李恪见状,慌忙操起身边的长剑,跳将起来,刺向了正在行凶的人,“狗贼住手!纳命来!”
那个人闪身躲到一边,“哎!殿下!别误会!自己人!”
李恪一剑刺空,转回身定睛观瞧,一看到那人,他登时愣住了,“恩?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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