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到前些日子,陈泰镜带着黄伟清几人到了通海帮,纪勇有唐一刀照料,黄伟清和范银铃有事可干,也不打紧,他正与李维民两人统计些许账务,突然接到方明宰传来的消息,要陈泰镜去往万剑城。rg陈泰镜接到信息,心里好生奇怪,他自然知道杜烽火在万剑城建立了烽火堂,这自不必,不过现在来消息,上面是事有紧急,慰问了一番陈泰镜身上的伤,若无大碍,须得七日内赶到万剑城,若伤有碍,也得半月之内来。自从杜烽火当上帮主以后,他与杜烽火见面并没几次,仅仅是十年前见过一两次,到后来便也忘了,直到前些日子才看到他。记得以前,杜烽火并不姓杜,通常那时候的人均是叫他辕,每每想到此处,不仅是他,帮中大大的老人都很疑惑,后来叫着叫着,便都一同叫了帮主,若再是叫了辕,倒是对杜烽火的不尊敬了,这也是通海帮大大人均是对杜烽火不了解的原因了,他每次问及四大执法时候,均是没太多。唐一刀虽然感杜烽火当年之恩情,但对杜烽火这一避了通海帮所有人的行为更是不解,陈泰镜一开始猜测杜烽火肯定遭逢大变,所以性子也变了古怪,但分析现在种种,当日杜烽火状态精神好得很,身姿挺拔,气势浑浑,丝毫不减当年,直到最近打听了万剑城的事情,他大概也猜了个大半:
杜烽火的志向绝对不是什么通海帮!
他深知杜烽火做事谨慎老练,丝毫没有空子,只是这封信来得紧急,定然是有什么大事,不过既然是大事,却只叫了他一个人去,这便也是奇怪之处。万剑城的名头他自然听过,那里高手林立,武风盛行,犹记得七年前,杜烽火暗中巡查了帮中事务,了几句关于万剑城的情况,他道:“我出去之时,路过万剑城,那里有很多极为厉害的势力与高手,不过依照我看,独阴阳山庄和剑轩谷难惹。”他还了三个人的名字,陈泰镜仍然记得杜烽火当时的语气,有些惊异,有些惧怕,更是兴奋。
“阴阳山庄的腾冲,自然是厉害的,还有阔山门的封海,不过不足为惧。无名子,无名子!”杜烽火当时没下去,只是喃喃。
陈泰镜想到此,有些不通,便吩咐李维民两句,往文渊阁去了。
文渊阁内,早已是吵吵闹闹。此时已经不早了,阳光也是正好,但这里却是阁门紧闭,不少头戴绸巾的少年喧哗于阁外,纷纷叫道:“臭丫头,快开门,我知道是你们捣的鬼。”阁楼上传来嬉笑声,沿边冒出两个人头,一个青衣少女叫道:“偏不给你们开,谁叫你们上次不来的?今个儿想来,就不开了。”
当头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喝道:“陈如淑,快开门,不然我便把你们这破阁子拆了,进来让你好看。”一个缩头缩脑的少年嚷道:“等等让你叫爷爷。”紫书探出头来,喝道:“嘴里不干不净,不给你开又待怎样?你把门拆了啊,我怕你不敢吧?”
“嘿嘿。”陈如淑冷笑道:“叫爷爷,你们这些泼皮子也配,让我做你们奶奶我都嫌了。”方俞从后面出来,笑道:“得对,如果你磕下头来,叫我们几声祖奶奶,一个人叫一遍,我们再开门,让你们这些没教养的受受教育。”
一眼窝深陷的身子单薄的脸色苍白的少年淫笑般叫道:“好家伙,以后定叫你们尝尝厉害。”看他样子,与话的语气,紫书和方俞自然知道,两人都呸了一声,方俞骂道:“好个病儿子,天天鬼魂,心老娘一盆洗脚水倒下来,让你们淋成个落汤鸡。”那病少年名为林卒,自风流成性,日日鬼混在妓院里面,惯经风月,所以到了十八岁,身体丝毫没有少年青春的健壮,反倒是病怏怏的,瘦若鸡子,脸上从不见半血色,仿佛就是个痨病鬼。
众少年纷纷骂道:“有事你来,臭婆娘!”“活该死的,你试试看!”“臭表子,到时候让你好看!”
“方姑娘,紫书姑娘,快给我们开门吧,都是帮中的人,何必过意不去呢?”不远处传来淡淡声音,看去,溪旁大青石上站了十来个少年,均是俊雅风貌,气质斐然,当中那个剑眉星目,白衣如玉,足蹬平地踏风靴,气度俏然,隐隐自华,纸扇轻晃,一抹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这么一比,当如众星捧月。
方俞喜道:“原来是北公子来了,走,我们下去开门。”这公子模样的人叫做北上墨,与刚才的高大少年阔天赐和方俞一般,他是通海帮四大执法北一祝的孙子,不过相对于阔天赐的狂放,他一直都是对人温和如水,所以也深的方俞他们这帮儿女孩儿的喜欢。紫书微微头,跟着下去了,陈如淑微微皱眉,相对于北一祝,她倒觉得阔天赐人好一些,虽然粗言秽语,好歹直率坦诚,有什么什么,她每次和北上墨话,总是觉得此人的和善是伪装,话里带刺,而且不论别人和他理论什么,他丝毫不着意,似乎并不把别人放在心上,到最后被他憋的生气的那人倒像是肚鸡肠。她是个直性子,陈泰镜对她从教导颇严,一些话中有话的意思她也能够凭着语气听了出来,所以对于北上墨的一直以来的和和气气很是反感。
虽然黄伟清与北上墨的气质颇像,但黄伟清坦坦荡荡,情感流露,乃是真性情的人,虽然认识黄伟清不久,两人闹闹,却比这个什么北上墨亲近多了。
阔天赐见两人开了阁门,转过头来,道:“这是何意?你们看到北上墨那家伙便开了,偏我们不开。”和他一起的少年嚷道:“她们分明看不起我们。”方俞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也值得我看起?”那少年面对她刀子般的眼神,身子‘蓦’的一缩,道:“天赐哥,她……”阔天赐挥挥手,脸上一闷,道:“不要了。”
陈如淑看着下面,突然听到吵闹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又有两只手蒙住了她眼睛,她叫道:“谁啊?”却听到声音:“青艾,别闹了。”青艾嬉笑放开手,道:“好。”陈如淑转过头看向黄伟清,只见黄伟清笑道:“这便是神武堂和神威堂那些伙子吗?看起来精神很不错啊。”
青艾道:“那当然了。”她举起手,向下面喊道:“天赐哥哥,这儿。”她向阔天赐在打招呼。阔天赐望去,笑着挥手道:“青艾丫头,你们怎么就这么早了?”有少年见黄伟清站立在上面看着众人,便道:“天赐哥,你看,那是不是就是我们新老师?看起来倒是个文弱书生,妈的,好像和北一墨他们那群人一样。”一个脸上还尚显稚嫩的少年道:“那他会不会为难我们?”
阔天赐笑道:“怕什么?若他要为难,我们也可以用些话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又不是龙长老。”他悄悄打量黄伟清,觉得此人虽然看着和北一墨那般样的打扮,却带着另一股风流态度,完不像他认为的北一墨等人自以为长了张白脸,故作高雅风度。他温和的笑容,如此真挚,心道:此人才是正派作风啊。
“得对,我最看不惯这样的白脸。”“哈哈,我都想好了要怎么骂他了。”众少年嘻嘻哈哈,兴奋的讨论着怎么倒着为难黄伟清。
黄伟清喊道:“你们快进来吧!我还有很多东西跟你们。”此时,方俞和紫书簇拥着北一墨等人来到阁前,方俞看向上面,跟北一墨了两句,传话一下,他们十几名均是白衣雅衣打扮的少年均是恭敬行礼。
“老师好。”
阔天赐那些玩伴儿见此,有人叫道:“倒显得就你们有礼貌一样。”又有人道:“假惺惺。”罢,各自行起礼来。“老师好。”“老师你好,改日我一定请你吃饭喝酒。”一方脸大眼的少年笑道:“哈哈,老师,他们这些人都是虚假,我李同给您行礼。”罢,深深鞠了一躬。吵吵闹闹,竟都给黄伟清鞠躬了。
此时,一众神女堂的女弟子都到了阁楼上,李宝儿道:“黄老师,那是我哥哥。”黄伟清看了李同一眼道:“倒与你长得挺像,眉毛都带着一股英气。”
菊儿也蹦了出来,嘲讽似的道:“他们这些人最爱搞一些虚招子了。”
陈如淑道:“好的,乖乖们,你们现在倒是给我鞠躬了,刚才叫你们一个都不鞠,现在倒好,部一起鞠了。”不过,他却不敢大声,若让阔天赐他们听到了,指不定会怎么整她,上次为了吓唬她差把她从阁子里扔出去,幸亏龙惜音阻止了,那次真是让她好生羞恼。
黄伟清差笑出来,忙道:“你也别胡话了,喊他们快进来吧。”阔天赐道:“好,老师,我们这就进去。”却听得方俞冷道:“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让开!”旋即向北一墨笑道:“北公子请进。”北一墨旁边的少年道:“方姐姐不必客气,也不要什么人都理会,我们自进去吧。”北一墨微微一笑,语气不出的柔和:“两位,请!”
“拦住他们。”一豹眼少年喝道:“我们先来,自然我们先进。”北一墨众人脸色一变。
“你们这是干什么?北公子要进去,你们能够拦得住?”林卒上来道,继而又恭敬给北一墨行礼,道:“北公子好。”北一墨身后系着淡红色绶带的少年上前道:“林卒,你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林卒道:“恰巧在路上碰到了,苏公子莫怪啊。”
那豹眼少年冷笑道:“也不知是哪里混进来的狗东西。”李同讪笑:“墙头草,随风倒,以后也不知道要被谁给拔掉。”
三层阁楼上传来声音:“你们还不进去,在外面干什么?难道要我把你们都赶出去不成?”陈如淑一听,身子抖了抖,道:“完了,黄大哥,快些招呼他们进来,得罪红玉姐那可不好办了。”黄伟清头,他虽来的不久,也知道这个红玉性子火爆,一旦生气,谁也不给情面的。
北一墨朗声道:“红玉姐姐的,我们自当遵从。”转头道:“我们进去吧。”罢,带着人进去了。得了红玉那句话,豹眼少年也不敢相拦,以前他们不知被红玉责骂了多少回,所以也有些怕了。阔天赐见此,一挥手,众子都赞那豹眼少年好胆气,虽然让他们先进了,但那一下将他们唬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倒是好笑的很,随之也不计较,嘻嘻哈哈的进去了。
不远处,又来了一人,守着阁门的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刚才被那些公子姐们折腾的可惨,见到来人,忙迎上去:“陈护法,你来了。”陈泰镜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张大哥,你进来可好?”姓张的看门人听到此,脸上笑意更浓,道:“承蒙照顾,龙阁主和几位执事都待我很好,就是每次那些家伙来时候吵闹了些。”陈泰镜道:“那就请你要多担待了,他们都还是孩子。”他拱手道:“张大哥,我今天有事要忙,先不叙旧了,来日一定请你喝酒。”张姓看门人头,道:“是,是。”陈泰镜微笑,往阁里去了,姓张看门人又坐下椅子,叹了口气,望着外边的青山绿水,却有些惆怅,不过陈泰镜待他如此,心里也颇为欣慰,喜意渐上眉梢。
房间里,横竖各有桌椅一百二十多张,黄伟清站在台上,等着众学生们取了书来。隔壁房间内吵吵闹闹,一个白色厚棉帛衣的女子叫道:“一个个来领。”然而挤挤攘攘,让她忙活不少时间。陈如淑将手中一叫《澹境》的书递到伸来的手中,抱怨道:“白姐姐,刚才不给他们,现在一齐部来了,烦死了。”白梅笑道:“为了公平吗?上次他们故意不上课来,听听你们黄老师要怎么惩罚他们。”旁边一个深蓝色衣服的青年道:“还好,还好,阿淑,你总是如此心急,也难得龙长老总是你了。”
忙活好一会儿,所有书部放完了。
黄伟清站在前面,看着诸位他的学生,有些好笑。那些女子坐在一半,阔天赐那些子往另外一般凑,北一墨那些白衣的坐在了中间。有些嘈杂,均是从女学生和阔天赐他们交谈,北一墨等人坐的端端正正,好个样貌。
黄伟清却不话,微笑的看着他们。李同忍不住了,道:“黄老师,你怎么还不话?”李宝儿坐在他旁边不远处,声道:“哥哥,你还是别了。”青艾低声笑道:“看黄哥儿怎么治治他们?还是他们治他?嘿嘿,真有趣,今儿就权当看戏来了。”
然而,还是沉默,北一墨仍然淡定自若,其他雪白衣裳的学生有些坐不住,窃窃起来。
蓝衣男子站立框门上看着,打了个哈欠,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话呀,难道不话就能够躲过去么?”他反正以为黄伟清一定会被弄的很难堪,记得一年前,他来教他们,却被气得差晕过去,阔天赐那些玩伴,玩弄嘴上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那些女孩子,倒是挺乖巧,但也不乏机灵伶俐的,比如方俞,也是个很喜欢抬杠的。
陈如淑不语,她也不知道黄伟清搞什么鬼。
好一会儿,气氛很是怪异,时间仿佛凝滞一般,黄伟清带着笑意,台下众人均是痴痴看着,半丝声音也没有了。
白梅声笑道:“真有趣啊,看来他不同凡响呢。”
正是:不笑迈过万重浪,无言亦有破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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