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想到,一场雨过后,离人海真的如同离别情人的少女的心那般激荡和不顾一切。rg
昨夜他们遇上了暴风雨,船颠来簸去,将甲板部打湿,甚至水冲进了船舱。船上一共四十五个人,船老板和以及十来个船夫和打杂的,其他都是客人,除了两个人外,其他人都吓坏了。
别人都往船舱里躲,吓得要死,而他站在外面,淋着大雨,一言不发,虽不能看到这等壮烈的风雨,但那不是他不怕的原因。而另一个人站在他身后,永远都在身后,不远也不近。
第二日就出了大太阳,日光暖洋洋的,林昭脱了靴子在外面晒,跟船上的船夫笑,庆祝死里逃生。
一个黑黝黝的,他比其他人更黑的船夫道:“我这辈子干这行也有十年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还好咱们兄弟都命大啊,否则都得见阎王爷去咯。”
林昭笑道:“不出海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唉,我昨儿都差点以为死定了。”
昨晚上云幽吓得大叫,林昭稳住她,她还是心神动荡,疯了一样死抓着林昭,甚至怕抓不住,把腿盘在他身上,还用牙咬住林昭的肩膀。
一个大浪打来,把她吓昏了过去,林昭守了一夜,虽然害怕,但也不离开云幽分毫。
看着林昭肩膀上的痕迹,黑船夫笑道:“这伙子,昨儿还吓着了,这个牙印倒是新鲜,莫不是浪打来的?”
另一个头裹红织巾的船客哈哈笑道:“那是女人的浪打的,是不是?”
几人都笑起来,林昭道:“莫要胡。”
一胖船夫嘻嘻笑道:“是不是怕死了就没有享福的机会了?”
船客道:“我也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幸亏这船掌舵手王大哥经验丰富,稳住了船身,否则咱们都得喂鱼了。”
一个年纪较大的船夫笑道:“这算什么?你要去了无尽海,你就知道什么叫绝望了。”
船客道:“这话没错,无尽海上一般船根不让出海,吃水浅,一个浪可能就没了,而且远的很,到北大陆行的快的话,至少也得两个月左右了。”
林昭惊讶的道:“真的?”
黑船夫笑道:“伙子没有见识,而且胆子还,你没看见昨天那个男的,一直站着,这么大的风也没把他吹跑,好厉害,我都差点站不住,王老板也是吓坏了。不过也幸好咱们船可以排水出得快,否则光是舀水出去也得累死。”
“的不错,那个人真的怪,还有她背后那个漂亮女人,也一直淋着,可惜咯。”
“没错。”
林昭听他们这意思,便道:“你们可不要招惹了他们,否则就有杀身之祸。”
胖船夫道:“这话没错,行走江湖,总不要惹是生非,才能活的长久。”
几人笑笑,不一会儿,也各干各的去了。
林昭站了一会儿,刚要回头,忽然听到咳嗽声,了了道人走了过来,一步一叹,道:“年轻真好啊。”
林昭笑问道:“师叔祖,又怎么了?”
了了道人道:“倒也没什么,我昨儿淋了雨,感了风寒……倒是不要紧,只是昨天那两个人,他们病得不轻啊。”
“哪两个?”
了了道人道:“向天游和咏荷,发烧有些严重,范姑娘在看着他们,唉,实在不明白他们也是学武的人,出海怎么一下就病倒了?”
林昭将他们俩昨晚淋了一夜的雨给他,了了道人惊道:“那不是傻了吗?他们俩疯了啊,学武最怕的就是内外阴阳失调,而这病痛影响人最厉害就是调济不当,可真是病来如山倒。”
林昭道:“那又如何?是他们自找的。”
了了道:“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林昭道:“我不了解,我去看看银铃。”
了了拦住,低声道:“俗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向天游一向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人,而咏荷也不是个笨女人,他们这么做……”
“他们图什么呢?”林昭问道,他能想到这点,但想不通这点,了了同样想不通。
林昭点头道:“我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的,不过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瞎子,我总觉得他闭着的眼睛下总是用目光看着人,他似乎并没有瞎。”
了了道:“绝不可能,他以一双眼睛为代价,练就了比他父亲更厉害的蚀骨针,而且他眼睛瞎了有两年,没人会伪装这么长时间。”
林昭点头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了了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吩咐船夫大哥煮了点驱寒的东西,好在他们这里有,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林昭笑道:“我去看看,哼,这所谓的黑道第一杀手难道是个傻子不成?”
当他走过向天游前面舱房时候,忽然打了个颤,冷意直冲脑门,里面有一对眼睛盯着自己。
林昭侧身一看,一只手从窗户猛然伸了出来,林昭大叫:“你干什么?”此时来不及拔剑,急忙用手挡住,忽然另一只洁腕已到,袭向自己的面门,林昭还没反应过来,“嚯”的一声,嘴里被弹入一个东西,“咕”的一下就落入肚子。
那人不是别人,却是咏荷,她双手一缩,慢慢打开窗户。
林昭意欲作呕,想把那东西吐出来,但哪里能够,一抬头,迎上咏荷洁玉无暇的面孔,她带着冷笑,眼睛中露出丝丝得意。
“你给我吃了什么?!”林昭低吼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给我吃了什么毒药,!”
咏荷哼哼道:“你好粗鲁啊。”她的声音十分温润,又像是呻吟,可以让男人一下子身酥麻,欲火烧身。
林昭之听一声,又看她那美得让人男人惊心动魄让女人为之嫉妒的脸,火气就不觉得了一半。
咏荷道:“谁是毒药了?”
林昭道:“那是什么?”一双眼睛来回在她苗条却又显得丰腴的身材上扫来扫去,眼中又苦有挣扎之色。
咏荷趁机抽出手,一掌打在林昭肩头,旋即点了他几处穴道,林昭不住骂道:“该死的娼妇,你做了什么?”
咏荷退了两步,脸缓缓望向天空,感慨的道:“这世上真是只有天游才是男子汉,不爱慕女色,你们这些臭男人,只会贪吃耍滑,把女人当玩物。”
林昭冷色道:“你不就是向天游的玩物么?他若是好男人,又怎会去接近银铃?”
咏荷淡淡道:“那女人有我漂亮么?”他顿了一下,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心中早已盘算数落低贱她几下,否则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不等他答,咏荷道:“你可不要谎,通常男人话,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且就算不管你奉承我还是下贱我,我都不会改变我的计划。”
“计划?”林昭心生疑惑,不过旋即想到自己又是她计划中的棋子,不禁又怒又恨,但想到自己身体虽无痛楚,但那不知是个何的东西入腹不能出来,若是毒药,自己惹怒了她,岂不是就此丧命?权衡下来,只得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咏荷微微一笑,如同春天最温和的风,最柔顺的雨,话的声音又带着挑逗:“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杀人!”这个词对林昭来绝对不好,他道:“雕花山庄训有云,剑乃君子之器,君子谦逊有德,不可起屠戮、**……蛊惑之心,忍心藏性,殊为难得,以达至天性,方为君子,杀人万万不可!”
咏荷道:“我不喜欢杀人,可我必须杀,但我又不能杀,只好让你杀,不瞒你。那个姓云的姑娘也中了毒,若我想让她死,只是弹指之间。”
林昭勃然道:“她和你无恩怨,也无瓜葛,你为什么要害她?”
咏荷道:“还是为了杀人。”
“你为什么要杀幽?”
咏荷道:“我要杀她用得着找你吗?我之所以给她下毒,也是为了让你帮我杀人。”
“你要杀谁?”
“范银铃。”
“不可能!”林昭斩钉截铁。
咏荷道:“她若不死,云姑娘就要死。”见他沉默,咏荷道:“权衡一下,你要让谁死?”
林昭冷笑道:“你在骗我。”
咏荷反笑:“如何见得?云姑娘如今腋下有一黑肿,巴掌大,此时不会痛,也无其他感觉,乃我得高人所授青花剧毒,毒发起来,七窍流血,身溃烂,你若不信,尽管不听,我也就不多言了。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未必不怕云姑娘死。”
林昭道:“你让我怎么信?”
咏荷手指在他胸膛一点,靠近他脸庞,道:“你快去快回,咱们再做商议。”
林昭退后喝道:“你设下如此毒辣之计,若我为你杀了银铃,那岂不是杀害了无辜?况且她是我朋友,此乃不仁不义之事,我岂能做下?”
咏荷一把关了门窗:“你先去看看再,我给你一个选择,想要谁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若想好了,明日之内可回复我,咱们可从长计议。”
林昭呆呆站着,心中纵有百般委屈和愤恨也无处发泄,狠狠跺了跺脚,只得先回去找云幽。
此时她也有些发烧,一张脸红彤彤的,微绵的呼吸声显示她并未醒来。林昭也不拖沓,轻轻托起云幽的身子,想要捋起衣袖看她腋下是否有此黑肿,不过她身着长袖,且睡着不能动弹,哪里能翻看得到。
林昭只好将她搂着,闭上眼睛。他俩虽是订下了终生,却恪守礼规,不敢矩,林昭只好闭上眼睛,刚把手凑上去,脸上便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云幽此时醒了,两只眼睛冷冷看着林昭,道:“你干什么?”
林昭一时无措,云幽道:“你我家长有约在先,林昭,你怎么能这样?”
“我……”林昭有些慌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只急得道:“我只是想看看……”一语未毕,另一脸颊又中了一巴掌,云幽道:“你看什么了?”
林昭道:“我没看。”
“没看?你刚才还看了,现在又没看,你是存心欺骗我,你到底看是没看?”
林昭道:“我想看看你……”
云幽羞红了脸,道:“你都看了,还这些话,是存心气我吗?”
“嗨,我不是……”他不知怎么辩解,道:“我错了,我先出去了,咱们毕竟算是有夫妻之名也不打紧。”
这事情他不想细,一来不想让云幽担心,二来也怕自己真的答应了,那可是中了咏荷的奸计了。
云幽道:“你过来。”
林昭心中只想此事,没有听见,云幽以为他又怕了,忍不住气愤大叫道:“你过来!”
林昭连忙维诺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云幽笑道:“反正咱们婚期在即,我也不怪你,不过你得老实话,你是不是还喜欢范银铃?”
他摇头道:“我对她只有朋友之义及类似于老师的尊敬。”
云幽拉着他的手道:“没有就好,不过你也太心急了,若你想,跟我,我会不答应吗?”
林昭知她一心也在己身,实在不忍告诉她,问道:“我能看看你吗?”
云幽一听这话,把身子钻进被窝,道:“你也不知羞,哪有大白天……”林昭实在忍耐不住,将她衣服一下扒了下来,云幽叫道:“林昭,你……”
林昭抬起她的左臂,白洁无暇,道:“没有。”
云幽刚要问,林昭又抬住她右臂看,云幽忍不住怒道:“你在干什么呀?”不由得咳嗽几声:“我昨儿吓坏了,难不成你吓傻了?”
这一看林昭吓得往后一跌,坐倒在地,牙齿都开始颤抖,云幽道:“你怎么了?”要下床扶他,林昭道:“你……”
云幽道:“怎么了?”时,林昭发狂似的跑了出去,云幽叫道:“林昭,你怎么了?”
她抬起自己的右臂一看,那有块黑斑,不由得苦闷道:“难道他嫌弃我么?”这个黑斑是她的胎记,从带来的,虽然是难看,不过长在腋下,一般人哪里看得到?如今林昭看到了,却吓成这样,云幽一个女孩儿,心思少不得细腻,原先道他嫌弃,又一想林昭平日为人,正直倔强,而且这一块胎记也不是吓人的东西,哪里就把他能吓成这样?
心想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下床出门寻他,除却私人地方,哪里都找不到他,不由得又气又急。急的是林昭人不知各处去了,她想的多了,林昭是否跳了海,这个念头在脑海转瞬即逝,气的是林昭可能真的有这么气,嫌弃自己了,躲起来不见了?
此时了了道人站在船板空出,空中飞来一只鸽子,乖巧的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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