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黄未民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眼前垂着头的书吏黄远封,不带丝毫情感的叱问道。
“部堂大人,根据人打探的消息,沈言昨晚黄昏从望江楼带了一个厨师和几车食材前往京郊兵营,后来又有几名皇宫侍卫押了几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送到兵营,瞧那车子的压印,车上的东西应该有些重量,人想进兵营打探一二,但被留在兵营外的皇宫侍卫拦住了不让进。”黄远封低着头,脸上浮现一丝戾色,“今天人在兵营外听到沈言带着他们训练,似乎沈言获得了那五百兵痞的信任。”
“黄远封,如果你不是老夫的侄子,就冲你汇报的这些内容,老夫会狠狠打你三十棍。”黄未民的脸上浮现一丝怒色,“你的这些内容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嗯。”
“部堂大人,不是人不卖力,而是人无法进入兵营打探具体的虚实。”黄远封的脸上浮现一丝委屈,眼神中蕴含一丝怒气。
“嗯,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夫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看在过世的兄长对我有恩,我又岂会安排你在兵部做事。”黄未民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黄远封没什么真才实学,只知道依靠自己的关系狐假虎威,欺善怕恶,幸好没做什么大恶,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大义灭亲。
“叔叔,我不是不能吃苦,可是叔叔你也知道兵营里住着的那些兵痞们对我们充满了怨恨,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兵营虽然没人值守,可侄儿我就是不敢进去一探究竟。”黄远封的眼珠轻轻的转动着,一看神态就知道此人是胆怕事,没有担待。
“老夫强调过多次,部堂里你我只是上下属,不是叔侄,也不要称呼老夫为叔叔,难道你忘了吗?”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冷冷的盯着黄远封,“沈言不是你带过去的吗,你怎么就进不去呢?”
“是部堂大人,人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人带着沈言去了兵营,当时还成功的挑起了兵痞们对沈言的愤怒,然后人以为成功了边选择了离开,离开前还隐约听见沈言什么挑战来着。”黄远封低下头,眼神中闪现一丝恨意,脑海中想到:嗯,什么玩意,不就是身居尚书吗,难道我就这么没用,没用,那你就不要用我呀,竟然在部堂里不敢让我喊你叔叔,再部堂上下谁不知道我是你侄子。
“那些兵痞都是什么来头,这个你也清楚,此事从头到尾老夫一直让你经手,中间没人其他人碰过,所以你应该也清楚这些兵痞的来头。”到这里,黄未民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担忧和恐惧,这些兵痞都是军方以各种理由打发到自己手里,军方如果不是怕担着责任,估计这些兵痞的坟上早就长青草了,可是军方怕担责任,就将这些烫手山芋丢给自己,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兵部尚书,有责任处理,想到这里,黄未民深深叹口气,心中第一次闪现不该伸手拿军方那些烫手的银两。
原以为这些兵痞被打发到京郊兵营,并暗中规定那里不再增添新兵,作为那五百兵痞的养老之地,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没曾想皇上突然闹出什么六部官员轮调,恰巧沈言这个让百官头疼、嫉恨之徒被刑部林笑棠赶到兵部,为了打压沈言,或者让沈言滚出六部,自己便让他打着训练新兵的旗帜去训练这五百兵痞,谁知这些兵痞突然间怂了,竟然被沈言那个乡下佬折服了,TMD军方不是即便是军方的人都无法一下子折服这五百兵痞,那个沈言有什么能耐竟然做到了军方一些大佬都做不到的事?
“那些人被放到京郊兵营,一个是为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另一个集中起来,即便他们想要闹什么幺蛾子,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也会第一时间采取镇压策略。”黄远封的嘴角浮现一丝惧意,当初以为自己是兵部尚书的侄子,他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结果那次差点被那里面的一个大块头给打了,幸亏自己跑到快,所以上次将沈言丢在兵营就赶紧撒腿就跑了。
“黄远封,你知道这个就好。”黄未民的嘴角浮现一丝痛快,这五百兵痞如果真被沈言那个乡下佬折服了并收为己用,自己这张老脸怎么向军方的人交代,又怎么向六皇子交代,“单挑的事老夫已知道了,昨天中午沈言急匆匆的进了一趟宫,然后便去了望江楼,傍晚时分才带着望江楼的厨子和几车食材回到京郊兵营,至于后面皇宫侍卫押着的是皇上赏赐的酒,赐给沈言及五百兵痞的,今天一早沈言便带着他们展开了训练,先是什么奔跑,后面则是弄了一场步战演练。”
“黄远封,你都你身居一线都打探了什么鬼消息,还不如老夫坐在这里知道的多呢。”黄未民一脸嘲讽的望着低头不语的黄远封。
“部堂大人,人……”黄远封瞧见黄未民的嘲讽之色,连忙将头低得更低,几乎都碰到了自己的胸前,眼神中浮现一丝恨意,却很好的隐藏起来。
“好了,你下去吧,这个事老夫会好好思量一番。”黄未民有些厌恶的挥挥手。
就目前打探的消息显示,沈言已经笼络了那些兵痞的心,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手段,但肯定跟沈言进宫脱不了关系,宫中那位真的如此信任沈言吗?看来接下来是有必要改变对沈言的策略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采取打压冷藏的态度,而是改为拉拢,一个可以改善跟沈言的关系,二是如果沈言真的将那五百兵痞折服了,无形中也算是增加了一位盟友,不定也能让六皇子高兴。
“兄弟们,我们这次演练的目的不是为了分出胜负,也不是为了试探你们的实力,我只想让你们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来你们封闭了心。”沈言望着五百张神色不同的面孔,神情有些感慨的道,“这些时日来,大家在一起彼此不信任,但又相互离不开,或者你们自从被流放到在这里就意味着让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无法再离开,直到你们死亡或者向他们屈服的那一天。”
“假如你们心有异样的想法,还没弄出个风吹草动,金陵城便会上下皆知,金陵城也会迅速派出军队将你们无情的镇压。”沈言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似乎之前有些无法想通的细节到了此刻有了一些新的理解,军方或兵部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些人流放到这里不闻不问,或者军方或兵部的人更希望这些人耐不住而跳出来闹事,届时皇上必定会大发雷霆而对他们采取武力镇压,甚至是株连三族,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感慨,这些人的心肠可真不是一般的毒。
那自己被打发到这里,真的是黄未民让自己来训练他们吗?肯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是自己无法折服这些人而选择逃避,是让这些人将自己碾压,还是让这些人跳出来闹事牵连到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用拳头征服他们,如果没有改善他们的伙食,如果没有为他们要来五千两银子做军饷,如果皇上没有赏赐美酒,如果没有这些在一天内完成,他们根不会信服自己,而自己的命运将会是另一种结果。
“兄弟们,不管大家之前受到的对待,我希望大家能暂时抛弃这些,将心交出来和大家一起心连心完成训练,迎接新的挑战,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们自己,你们现在欠缺的就是彼此的信任。”沈言的眼神中夹着一丝泪花,既为他们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叫屈,也为自己的命运鸣不平,“实话,我无法带给你们更高的战力,无法让你们一展心中报复,但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信任,提供更好的平台。”
“你们信我吗?”到这里,沈言朗声的吼道,似乎要将心中的那股不平通过这一声呐喊释放出来,也似乎是为了宣泄心中的那份委屈。
“我信。”卫重安率先喊道。
“我信。”裴向东稍微沉吟了一刻,也跟着喊道。
“我信,我信,我信。”朱铭铉、郭进弧和覃槐安跟着喊道。
“我信。”房步瞳稍微沉思片刻,眼神中闪现一丝坚定,挺起腰杆,朗声喊道。
“我信……”接下来又有一些士兵跟着喊道。
“我信……”随即兵营内五百名士兵朗声呐喊,似乎又同样在宣泄着心中的那份委屈和那份不公平的对待。
“多谢兄弟们对我的信任,我沈言定不负兄弟们的信任。”听到五百士兵高声的呐喊,沈言的眼眶浮现一丝湿润,随即深深的向五百士兵鞠了一躬,一表示谢意,二也是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可而欣慰。
沈言知道,五百士兵高声呐喊我信的时候,才从骨子里接受了自己,并承认自己的存在,他们将心完的释放,听从自己的命令,或许从此刻起,这五百人将他们的生死完交给了自己,或者此刻起,自己成功的改变了他们的思维。
“好,接下来,我们训练相互信任。”沈言的眉头闪现着一丝兴奋,“信任是我们彼此协同作战的保证,也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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