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老孙……不,龙七把闺女往脖子上一放,溜溜达达的跑出去玩去了。这两天休息,啥都不干,专陪女儿过节。
“走,爸爸带你逛夜市,明天带你去游乐场。”龙七咬着香烟把子对女儿道:“这两天不干活了,也不出去跟人吹牛了,就陪我家公主玩,哈哈。”
“爸爸,我不想逛夜市,我想睡觉。”吃饱饭的洛水一脸的无精打采,脸色煞白。
“不能这么早睡觉,你要是天天睡这么多觉,万一不起床了可咋办呀?”龙七咧嘴笑道:“爸爸还指望你给我算账呢,嘿嘿。”
“爸爸,可我现在真的好困。”洛水耷拉着脑袋道:“还有冷。”
“好好好,咱们不去逛夜市了,回家睡觉!哈哈哈……”
刚把闺女带出来的龙七又回去了,他把熟睡的女儿心的放进被窝里,又把弄了两个热水袋塞进去,暖着浑身发冷的女儿。
看着睡着的洛水,龙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焦虑。他慢慢的走出女儿的房间,坐在门槛上盯着满院子的破烂发呆,吧嗒吧嗒抽着香烟,仰头喝着廉价的白酒。
“嗯……这是胎里病。”赵颖坐在龙七身边,柔声道:“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你不要想太多,最起码咱们现在过的很好。”
“是啊,过的很好。”龙七指着满院的破烂自嘲道:“每天早晨五钟起床满大街的收破烂,蹬着一辆破丢丢的三轮车……呵呵,过的很好,这就是过的很好?咱们的女儿来是公主,可现在是什么?破烂王的女儿!每次我看到洛水痛苦的样子,都想一口气杀到日把服部家族宰个干干净净,然后把鬼半藏的皮给剥了!很好,如果洛水好好的,哪怕过一辈子这种生活我都乐意,可问题是咱们的女儿……”
龙七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眼睛里散发出仇恨与痛苦。三年前他背着老婆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坚定的认为妻子与女儿都能活,偏执的相信这个世界一定会有奇迹。只要他们不分开,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奇迹有,真的有,七个月的早产儿被医生判定活不下去了,可龙七硬是把女儿放在胸口,用自己的心口的温度暖了半年,让其活了下来。这算奇迹吗?算,这就是奇迹,也许洛水知道父亲是如何爱她,硬生生挺着没有死去。
可女儿天生就有病,那是胎里带的。井上的一脚最终还是伤到洛水,哪怕坚定的活了下来,可活着是痛苦。女儿怕冷,肺部有伤,甚至心脏、肝脏、脾脏都有问题。看着是个好好的孩子,可孩子一身都是病,好几次都差死过去,但命却硬的让人嫉妒。只是还能硬几次?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告诉我,女儿还能活几年?”龙七转过头凝视赵颖的双眼道:“我为什么不能让女儿活的跟公主一样?为什么要守在这里做一个破烂王?你曾经是超级强者,你可以沉淀下来,甚至享受普通人的生活,可我不行。我只能给你们这种生活吗?我只能给我的女儿这种生活吗?呵呵呵……”
三年前,龙七是绝望与希望并存,而三年后,他不甘心,一都不甘心。他不该变成如此,他的女儿该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他的老婆也该过着女王一样的生活。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尊严的问题。他要卷土重来,他要向鬼半藏正面宣战,他要把失去的都给拿回来!
最爱的人差被毁掉,三年了,龙七憋了整整三年啦。他是一个男人啊,要么软下膝盖跪在地上爬行,要么站直身躯在雷云风暴之中穿行。
“嗯……我一直都懂你。”赵颖轻轻搂着龙七的胳膊笑道:“所幸我们都没死,所幸我们活到了现在。七,我知道你每天的苦闷,否则你不会成天跟别人吹牛。呵,不是吹牛,你只是在回忆曾经。这三年来,我知道你究竟有多么爱我们了,是可以用生命来爱的。我很知足,也很满足,所以……”
“所以个屁!”龙七瞪了赵颖一眼道:“日子就这样过,挺好,我只是而已。咋了,还不让人啦?我还怕以后连个的人都没了,相比那些玩意,我还是认为老婆孩子最重要。仇恨我可以放下,因为我的妻子与女儿需要我。别扯那么多没用的,走,干一次!”
龙七咧嘴笑了,直接把赵颖抱起来向卧室走去。好的一万次,他得努力完成,否则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做人就得这样,做男人更得这样,一万次,一次都不能少!
床板嘎吱嘎吱的响起来,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过了半个时,床板又嘎吱嘎吱的响起来,这次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过程中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还有赵颖实在无法忍受的叫声。
隔壁家,婆娘听着这边的响动,一家把睡着的男人踹下床。
“咋了,发什么神经?”男人怒道。
“发啥神经?你听听人家隔壁老孙家,一晚上消停了没,你再看看你?我发神经,你得有男人样才行!”婆娘一脸鄙视。
“我这不是累吗?”男人瞬间露出讨好的表情道:“老婆,你当谁都跟人家老孙一样啊?我这……”
“上来!”婆娘发号示令。
“哦……那个……唉……”
男人无可奈何的爬上来,艰难的抱着自家婆娘皮松肉软的身体晃了几分钟。
“滚!”婆娘怒了。
“嘭!”
男人又是被一脚踹下床,一脸的懵逼。他就纳闷了,怎么隔壁老孙这么强悍?天天都搞的稀里哗啦的,不嫌腻味吗?
不嫌腻味,一都不嫌腻味,龙七还打算战斗到天亮呢。可惜赵颖的身体不允许,只得作罢。爱她怎么腻味?拼着挨上十来刀也要护住的女人,怎会让他觉得腻味?爱情没有腻味,生与死考验之下的爱情只会来深,深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赵颖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龙七则提着一瓶酒,叼着一根香烟继续坐在门槛上盯着满院子的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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