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不假思索道:“你知道神兽定瑞吗?”
“定瑞?”夏获鸟诧然,“有所耳闻,可是它现在应该在三清墟,即刻去找定瑞来解毒,肯定来不及。”
“不用去三清墟。”狗子说时便开始在林苏青袖口翻找,“林苏青曾经得了定瑞的幼角,他磨成了笔杆子携带在身上,只要找到那支笔,不,找到定瑞的幼角,应该也有效。”
“可你也说了是定瑞的幼角。”夏获鸟惴惴不安道,“林苏青是吞了牵机子的灵珠才中毒的,牵机子毕生修为离不开用毒。既然是定瑞的幼角,那只有它幼时的修为,恐怕不够与牵机子之毒抗衡。”
“哼。”狗子不知是赌气还是怎样,颇有怨怼,“他林苏青可是凤凰的儿子,牵机子毒死他一条命又怎样?”
夏获鸟没有接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假如林苏青在这里丢了性命,是的他是凤凰,可是他需要五百年才能涅槃苏生。林苏青的五百年他们谁都能等,但前提是不在意二太子醒来是谁的话……
“何况他是谁?他是我家主上的血肉塑的身,十个牵机子一百个牵机子也不可能毒得死他!”狗子怒哼哼道,“他肯定死不了,我要的是他能醒过来。只要找到定瑞的角,就一定有效。”
它斜眼见夏获鸟也手忙脚乱忙不迭的搜寻,紧忙阻止道:“你一边儿呆着去,小心送了你自己的命。”
狗子一屁股蹦上去,跨坐在林苏青身上,埋头仔细搜着,边道:“以林苏青的性子,如此宝贝的东西他肯定会用敕邪令封存,敕邪令乃我神域至高法令,除开习得此令者,旁的就算神仙也碰不得。”
狗爪毕竟不同于人手,它翻找起来委实不便,令夏获鸟看得心如火焚,可是又催不得。
“找到了!”狗子用牙撕开林苏青束于内侧的衣襟带,从衣袍内的暗袋中掏出了那支笔来。正是以夕夜的尾尖毛与定瑞的幼角制成的笔,上面果不其然封了一张敕邪令。
“怎么用?”夏获鸟忐忑上前问道。
“唔……含着?”它撕去敕邪令,持笔在林苏青嘴前比划比划,然后将笔杆子插进了林苏青的嘴里,脑袋歪来歪去的瞅着,“唔……虽也奏效,但……看着别扭。”
“我有更好的法子。”夏获鸟凝眉道,狗子乜她一眼,从林苏青身上跳了下来,顺收带走了敕邪令,对夏获鸟道:“那你来。”
“好。”她倒也不拒绝,郑重其事的蹲坐在林苏青身侧,定了定心神,从他口中取出笔,旋即拉开他的衣领冲着他的胸膛用力一刺,笔本身具有法力,加之她略施力道,一刺即中扎入了林苏青的心口。
“你……!”狗子看得目瞪口呆,“你……你够狠的啊……”
夏获鸟的额上虚汗直流,面无血色唇色苍白,看上去也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她颤抖的松开了手,道:“对他来说,不过是痛一痛,伤势很快就能恢复。”
看着那些原本向心口涌去的毒素迅速退却,狗子抄着膀子拉着嘴角看着,戏说道:“不过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最奏效的法子。”而后它饶有意味的打量着夏获鸟,那眼神叫人心中发慌。
“你不必多想,生死当前万般都不算狠,我也只是觉得这个法子应当最奏效而已。”
“接下来就只能等了。”狗子睨着她,目光并不作罢。
夏获鸟便认着它揣摩,只道:“你也说了他是凤凰,何况有二太子护他,肯定够了。”
“我所说的等,不是等林苏青苏醒。”
“追风神君的意思我听不懂。”
“哦听不懂呀”它有意无意道,“那你权当我什么也不曾说好了。”
见夏获鸟一心只注视着林苏青,狗子神秘兮兮的凑上来讳莫如深道:“不慌,会等到的,我会知道你是谁的。”
“我是夏获鸟啊,一个小有修为尚未摸到天界的妖罢了。”
“哦?是嘛?”狗子眯着眼睛斜她道,“慈悲为怀的夏获鸟如今这般狠辣了?”
“我亦说过生死当前这算得了什么,若是追风神君率先想到了这个法子,想必追风神君也会毫不犹豫的刺下去。”
“嗯,你说得对,你说什么都对。”狗子眯着眼睛的笑容中透着危险,“你最好别耍什么花花肠子。”
“我若有心害林苏青,在你找到他之前我就下手了。”
“我也没有说你要害林苏青呀。”
“那我委实听不懂追风神君的意思了。”
“是白泽神尊叫你来的吧。”狗子瞥她一眼,从林苏青边上绕开,“我虽然尚不知晓那位神尊在盘算什么,但我好话给你说在前头犯我丹穴山者,定叫她……万劫不复。”它目光炯炯的锁着夏获鸟,暗含着隐隐的杀气。
“与其没来由的胡思乱想,追风神君倒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何时才能恢复正身呐。”
“你!”狗子气得鼻头一皱,“常言道打人不打脸!”
“常言也道,君子周而不比,追风神君也当以公正之心对待天下。”
“纸终究包不住火,你当心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家性命。”
“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忽而响起。
“你醒了!”狗子与夏获鸟几乎同时惊道,却是离得稍远的狗子先扑到了林苏青跟前,激动兴奋得一屁股甩到林苏青腰上坐下,险些给林苏青砸得倒吐一口老血。
“咳、咳咳……”林苏青咳得小心翼翼,每咳一声就牵着心口撕扯般疼痛,他垂眸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笔,随口对狗子说道:“你又偷摸说我坏话。”
“喂!诬陷人也要讲证据!”狗子顺手一爪子拍在他胸口,“我几时偷摸说你坏话了?!”
“嘶”疼得林苏青满面扭曲。
“我哪回不都是当面说的。”
“是、咳……”林苏青剥开它的爪爪,看着自己胸前的笔,寻找着适合的角度将它拔出来,“幸好你记性不算差,还记得我有这支笔。否、咳、咳咳……嘶……否则我要永生困在……”
“痛就少说几句吧。”夏获鸟心有余悸的扶住他的后背,帮他坐起身来,“再坚持片刻,我帮你取出来。”
“得嘞,恶人全让我做了。”狗子扬了扬豆子眉头,满不在乎的踱向那甬道前方去,“我去前面看看,有事在喊我。”末了还冲他们抱怨的努了努嘴,“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不对,吕洞宾咬狗,不不不对……诶呀算了算了……”
它一边走一边不满的嘀嘀咕咕:“这世上最让我自责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这么个臭小子!子夜元君生谁不是生,怎么偏偏生了你呢,嗨呀我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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