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又是几天相安无事,一如往常平淡,大开店门,喝喝茶看看书,凝神内炼,或是喝茶直到天黑,闭门谢客,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狗子每天夜里都带着孤魂野鬼和几只狐狸精前去活佛寺闹事,把那些僧人闹得惶恐不已,辗转难寐,寺里哪怕起了一丁点风吹草动他们就怕得不行,再也不能睡了,却谁也不敢声张出来。只看得他们白日里个个无精打采,诵经时也是哈欠连天。
狗子见效果甚微,于是在白天也闹了起来,除了老弱病残,其余信众里不管谁白天去过那座的寺庙,在回去路上就一定会被孤魂野鬼缠上,而人家回头找寺庙的人帮忙时,寺庙里的那些人也是谈之色变,一边宽慰又一边自己心里发虚。
狗子势要把那坑蒙拐骗害人的寺庙弄得臭名昭著,因而最近一连几日它都是早出晚归,忙来忙去。
十日之期转眼就到了。
鹿吴山山顶不是一个容易去的地方,孤峰突起,怪石嶙峋,万木峥嵘层层叠叠密不透气,走行不通,飞也不是办法,离天太近容易被发现是其一,要飞上鹿吴山对于林苏青来说非常消耗灵力,只怕碰面后会有一场恶战。
于是他们采取飞到半山腰,然后徒步走上去,做了个这个决定之后,天刚蒙蒙亮蒙蒙亮他们就启程去了。
一路也还算顺利,山上的精灵野怪见了他们都自行躲避起来,没有好挑事端的非要过来交流一场胜负。
大约已经是正午前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鹿吴山山顶,山顶之大,没有具体的碰面方位,于是他们便自行决定在山顶的中心等候。对方既然有心监视他,那么不论他在哪处等候都没有区别。
鹿吴山草木葱茏,林海浩瀚,自山下便是郁郁葱葱不见空隙,却偏偏山顶光秃秃一片,可谓寸草不生,更不提哪里有树。
不过,鹿吴山的山顶虽然草木不生,但却是黄金遍地!连沙、连土都是金沙、金土,满地的黄金和玉石反射着骄阳的光芒,璀璨无比。除非将整座鹿吴山夷为平地,反之这山顶的黄金宝石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们不是第一天知道,在布阵的时候他们就来过这里了,如今再来还是老样子。
“那飓风的指使者何时才来?”狗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金石玉石比较少的地方坐下,免得硌得屁股疼。
干等着无聊,黄金玉石的光芒照得他们眼睛困倦不已,狗子没趣找话道:“你们猜他会怎么来?还是带着一阵飓风吗?那山下的百姓今日有福了,飓风一来大家可以满地捡黄金了哈哈哈哈”
“我们一旦把蛊雕的灵珠交出去了,就得去邽山找穷奇。”林苏青凝望着远方的山峦沉重道,“以前觉得几百年很长,我们可以一边潜心修行一边慢慢找,可是现在看来凡事都是宜早不宜迟。”
“可不是么,迟了就叫别人盯上了。”狗子打着哈欠慵懒道,“不过我们也不能确定找到这些异兽的灵珠就一定对主上的苏醒有帮助,别人的目的肯定和我们的目的不一样吧。”
夏获鸟却道:“那么别人找这些灵珠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是为了修为尚可理解,可是你看这次找上门来的,分明不是冲着灵珠而来。我们都知道,这个十日之约,表面上约的是蛊雕的灵珠,然而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肯定也不在我。”狗子冷眼睨了他们一眼道,“十有**在林苏青,我估摸就是冲他来的。”
“你说得没错。”他们正在聊着时,突然一道冷厉的声音闯来,接着狗子的话说道:“我就是冲林苏青而来。”
“谁?”狗子警觉道,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他们上来时没有察觉难道是早就在这里等候了?可是光秃秃的山顶,草木皆无,一眼就能望尽四面八方,能藏在何处等候?
“你说我是谁。”随着声音的走近,凭空渐渐显出一个身形,婀娜而不俗媚,窈窕却不纤弱,伴随着幽浓的毒香与凛冽的杀气,而这一切在她现身之前半点也没有。
那一身贴身紧致的皮革衣裳,将玲珑的身段塑现得淋漓尽致,不必看来者的脸了,狗子惊呼:“洛洛?!”
“不然呢?”来者的身影从残影聚全,当她走近来时,已经整个儿现了出来。
“是洛洛?!”林苏青也震惊不已,可是眼前这刀削似的瘦鼻,和毒染似的梅红透紫的薄唇,吊梢的眉眼还有那头上佩戴的那簇正红色的发饰这等风姿,这等韵味,还有这等凛冽得令人胆寒的杀气,不是洛洛还能是谁?
“不愧是妖帝的护法。”连夏获鸟都看愣住了,不禁连连赞绝,“素来听闻妖界祈帝训有七十二洞护法,分门别类,各有所长,其中有一位姑娘出身刺客,在身法上出类拔萃,堪称妖界之首。她若不愿意现身,认谁也难以发觉,是刺客中的顶尖好手。”
狗子谢了一眼夏获鸟,对于称赞他人长处狗子从来不吝啬:“洛洛的身法何止妖界,在整个三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讨论自由他们讨论,林苏青回过神来后,率先只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洛洛来了:“洛洛姑娘,夕夜呢?”
“我此来,正是为了此事。”洛洛依旧冷然,不苟言笑。
“等一等!”狗子一惊一乍的打断道,“那也就是说那个飓风什么,还有行刺蛊雕的什么都是你干的咯?”
“是我。”
狗子顿时不乐意了,有些恼她:“嗨哟我说你大家都是认识的,你要来找我们直接上一分堂找就是了,做什么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如不试探一番,我又怎知林苏青的修行到了怎样的火候。”
林苏青仿佛舒了一口气,却又仍然不轻松。他道:“那也就是说,你不要蛊雕的灵珠?”
“要来何用?”洛洛冷眼看他道,“对二太子也无用。”
“果然无用吗”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伤了神。
“不过对你却有用。”洛洛突然说道,竟令他们惊了一跳,林苏青诧然:“对我何用?”
“这正是我来的目的。”山巅上的风吹拂着洛洛单肩所披的薄披风,别的材质被山风如此吹拂早已经簌簌作响,而洛洛的披风却是丝毫响声也没有,甚至把风声都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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