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佛祖的回答也十分的干脆,这回没有绕弯子。
他看着楚河,神色淡然道:“我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宇宙万物···一切的一切,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谁又能真正的去说自己洞悉一切,知晓一切?”
凡人以为神,全知全能。
但是到了楚河这样的境地,他早已比一般意义上的神灵,强大不知多少。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有太多的未知。
秘密,都是人为隐藏的。
有人比你强,那么就一定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或许,真正的,完美的,无法挑剔的神,只存在于人们的概念之中,他无法具体,无法真实。
就像西方世界崇拜的上帝,正因为他太过全能,太过完美,所以才会集合了几千年的庞大信仰,却依旧无法诞生。
任何概念上无解的神,都不真正存在。
因为即便是信仰,也无法催生出它们无法理解的神灵。
对于很多仙佛、神祇而言,圣人···混元大罗金仙,代表的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确实,狭义上,如此没错。
但是广义上来讲,这依旧只是一个谬论。
面对佛祖的回答,楚河稍稍无语。
虽然看似盘古之事,与眼前的困局毫无瓜葛。
但是楚河却莫名的在意。
鸿钧是另一个纪元的大佬,他穿越了纪元,来到此方纪元,传下‘道统’,却也禁锢了思想,设下了关卡。
那么本纪元,难道就没有诞生过类似的人物?
那一定是有的。
而如果说是谁···定该是盘古无疑。
但是盘古已经陨落了。
他一分为三,化为三清。
但是三清却又皆不是他,即便是最靠近的道德天尊,也只是继承了一些记忆,本质上却是一个决然不同的个体。
“你要问盘古,如果说···这宇宙之间,还有谁知道。那一定是她。”佛祖大喘气似的说道。
原本他和她还有它,三个发音一致的字眼,通过语言是无法区分的。
但是楚河与佛祖之间的交流,不仅仅是对话的交流。
更是一种念头的碰撞。
佛祖开口之前,释放出了意念,楚河便明确洞悉。
所以楚河的嘴里飞快的蹦出那个名字:“女娲···?”
传说中,女娲和伏羲是兄妹,是天地诞生的第一对男女,概念上好像接近亚当、夏娃。
但是楚河知道,这只是缪传。
女娲是一位无比古老的神祇,后来转入仙道,成了混元。
她曾经是母系氏族崇拜的创世神与母系神。
正因为这种相同的特质,所以才有人会觉得,黎山老母是女娲的化身。
母系神这个设定没什么关系。
但是创世神···这个概念可就大了。
盘古···也是创世神。
而且,盘古与女娲,在神话传说中,都以人首蛇身为相,这也不该是偶然。
“可愿同行一问?”楚河对佛祖问道。
佛祖苦笑摇头:“出不去了!西方极乐,灵山大雷音寺,是我为自己打造了多年的圣地,也是牢笼。它既保护着我,也囚禁着我。如果不是此地,我若敢踏出一步,只怕便再无其它可能。”
楚河心中默然。
佛祖的身份已然暴露了。
当他重新拾起藏在疯人余那里的记忆时,他便成为了鸿钧的眼中钉,肉中刺。
或许这西天灵山,被佛祖改造的有了某些特殊之处,这才让鸿钧暂时攻不进来。
楚河点点头,事不宜迟,他必须马上去往娲皇宫,得到答案。
因为他无法确定,他知道真相的事情,鸿钧何时会知道,何时会不留余地的对付他。
不要认为,楚河和佛祖,是让两个宇宙融合圆满,从而真正毁灭的‘棋子’,鸿钧便不会对付他们。
时间毫无意义。
两个棋子毁了。
那大不了重头开始,再行栽种。
只要大局在手,只有他还是高高在上的道祖,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娲皇宫,楚河站在殿门口,扣门。
门三下而开。
女娲亲自迎了出来,将楚河引入殿内。
楚河扣门,是礼貌。
女娲亲自来迎也是礼貌。
地位对等,也必须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
相比起其他几位圣人的道场,蜗皇宫还是太冷清了。
满天神佛中,除了那位三太子哪吒,似乎其他的,都很难找到与女娲十分直接的联系与瓜葛。
面对女娲清淡毫无波动的目光,楚河微微一礼,然后道:“在下此来,却是向娘娘请教一事。”
“我想知道,盘古···究竟是如何陨落的。”
女娲闻言,虽然依旧面无表情。
但是竟然在双目之中,隐隐有波澜掀起。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圣人至尊,对于自身心神的管理,几乎到了极境。
理应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听到什么,都不会有真正的情绪波动才是。
但是女娲真的心起了波澜。
这不是在‘表演’,楚河可以看的分明。
“我不能说。”女娲面对楚河的疑问,十分肯定的摇头。
“我的存在,就系于那隐藏的誓言,如果我违背了我的誓言,就是与整个已经存在的现实对抗。如不是古往今来,数千、数万甚至数十万年的现实消失、更改、不存,便是我灰飞烟灭,消失在宇宙之间。”女娲的说法令楚河微微不解。
但是他却知道,这背后的秘密,一定也正是他所需要的。
可惜···他不能强人所难。
不过,这世上有很多,不用别人开口说明,就能自己领悟真相的办法。
前面有巨石拦路,何必费力搬开石头,或是迎头撞上去头破血流?
只要绕一下,便可以了···不是么?
所以楚河道:“您不用说明,您只要对我的话不否认便好。”
女娲思考了一下,感觉这样应该没有问题。
毕竟,她也只是不否认而已。
如果这样都会违誓,那她这个圣人也太水了。
岂不是知道她这个忌讳的任何人,都能来要挟、欺辱她了?
“盘古的死,与我们现在所知的答案不同。”楚河先说了一个简单的,似乎已然有了结论的问题。
女娲犹如泥胎木塑,坐在那里,端庄而又神圣,没有任何的言语,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和暗示。
但是楚河却已然心中有数。
所以稍稍提高了‘难度’,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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