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不停,屋内的三个人围在茶几上打扑克,难得的舒适。
一直等打到第二天天亮,雨势也没有停下里的征兆,吴大光隔着窗户,看着窗外的大雨有些不对劲,下的太大了。
在吴大光看着窗外雨水发呆的时候,桌面上的大哥大响起,这通电话让吴大光心头一颤,吴大光隐隐觉察道害怕,这一定不是一通好消息。
吴大光接下电话,电话那头是齐警官打来的。
“大光,去市去的路上,山体滑坡,有辆货车遇难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
不给吴大光话的时间,电话那头齐警官的同事们很慌忙的喊:“老齐,赶紧出发了。”
紧接着齐警官道:“我得去救援了,挂了啊。”
“好,注意安。”吴大光只了一句话,电话终止了。
吴大光快速翻找着货单,挨个查询货单的时间,一条消息彻底将他的心掉进了万丈冰窟。
昨天下午没下雨的时候,有一辆货车去市去了,看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
吴大光快速翻找那辆车所送货的试点,挨个打了电话,所有的电话都告诉吴大光车子已经走了。
吴大光有种不祥的预感,找了个职工在办公室接待两位来上货的司机,他拿起车钥匙,冒着大雨冲进轿车里,开车离开了晨光服装厂。
朝着那条唯一去市去的路上行驶,在快要出县区的时候,吴大光碰上了派出所的车,他没有犹豫一踩油门开了过去。
派出所的车里,司机:“前面那人不想活了,这么泥的路,敢开那么快。”
在车里后座挤着的齐警官,闻言探头出去,远远的看见一个黑色车身,那不是吴大光的车子嘛,难道遇难的卡车是他的?
在前面飞速行驶的轿车,催命的将油门踩到底。
吴大光行驶了一个多时,看到路上一堆村民拦路,吴大光将车子停稳,跑下车,挤开人群,看到那条路已经被山石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这条路正好是在半山腰上,而在这条长约百米的大口子的另一端,吴大光远远瞅见了那辆货车,那就是晨光服装的货车。
吴大光看向那道大口子,大口子的根源山体已经裂开了一条大缝隙,雨水还在不停的往那道缝隙里流,那道裂缝早晚会是下一次的泥石流。县区到市区这一路,多是山路,去市去的路上更加危险。
“车停在那多久了?”吴大光问向当地村民。
“不晓得,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停在那了,我瞧见就有三四个时了。”
吴大光被雨水拍打的睁不开眼睛,雨势大连张嘴都能灌进去一嘴的雨水。
不能再等了,吴大光告诉自己,山体的裂缝预示着随时可能第二次山体滑坡,他必须过去把人喊过来,哪怕是为了挣命,也好比等死强,救援就算过来了,面对这样的地理环境,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谁去都是去。
吴大光走到路的边缘,朝山下望去,山体上的碎石泥土被雨水冲刷,草类植物已经被冲的紧贴地面,还有几株歪歪斜斜的野山枣。
山体虽然很斜,下去应该是残不了。吴大光用脚试探着往下踩了踩,又缩回了脚。
草,关键时刻,穿个皮鞋出门。
甩掉皮鞋,光脚往路的边缘试探,另一只手捏住路边的野山枣树,因为野山枣树是刺,只能用捏的,一步一步的尝试着往下走。
在看热闹的村民有人留意到吴大光在往下走,大喊着:“你咋下去了,太危险了,赶紧上来。”
其他人被人一嗓门转移视线,都看向往下攀爬的吴大光。
“呦,这怎么还下去个人呢。”
“可不敢过去啊,山头随时都要塌,一会救援就到了。”
吴大光哪里还顾得上话,一脚踩在山石上,隔得他脚下生疼,他不敢喊,他怕一喊,山体就能再次塔防。
好不容易下到了与塔防持平的高度,吴大光缓慢的靠近山体塔防的缺口,心中紧紧的揪在一起,他祈祷,千万不能让他赶上啊。
随着吴大光走到了塔防位置的一半,齐警官一行人来,救援的人也来了,救援的人所想的与吴大光所想的一样,不过就是按放两个支撑点,让人顺着一条绳子顺着塌方缺口过来,如果山体真塔防,那绳子也没什么用处,也只能祈求不能这么巧赶上二次塌方,至于货车,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道豁口中那个身影身上,吴大光在豁口中,艰难前行,一脚下去,能踩陷到膝盖位置,如果山体再次滑坡,跑都跑不了。
不过百米的大豁口,吴大光走了半个时之久,雨水掺杂着汗水,累的他气喘吁吁。
等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对面,对面的形式更是不容乐观,车辆所在的地面,已经呈现半斜趋势。
吴大光光着脚跑向货车所在的位置,货车所在的地面与山体已经隐隐出现了裂口。
这俩傻蛋,还以为躲在车里就安了。
吴大光一手拉开副驾驶车门,朝里大喊:“下来。”
车里的人俩人已经吓傻了,吴大光干脆爬上货车,拽出副驾驶位置的替换司机王外一摔,另一个人终于有了反应,要去开车门,吴大光又是一声暴喝:“往这边怕。”他是怕万一赶上存进,货车往下出溜,他不就压在货车下面了。
驾驶位置的司机爬出货车,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已经不会转个儿了。
“跟着我走。”吴大光道。
其中一名司机傻傻的问了句:“车,车咋整。”
“命都快没了,还想着车,先祈祷走那道豁口的时候,别被拍死在里头吧。”
吴大光打头,顺着原路的方向走,先下到塌方缺口,在缺口的泥泞中一步步朝着对面人群的方向走去。
二十分钟后,救援队伍已经在对面的塌方边缘等着他们,所有人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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