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外遇见从北楼过来的蔡菲旋几人,大家集中但不急开饭,因为年晴会从单位赶过来吃食堂。请年晴吃饭没问题,不过王蕊和邵芳洁得先把团长和顾问这桌的空位占了。
年晴肯定提前下班了,没让大家等几分钟,所以受到了热烈欢迎。年晴拿王蕊的卡刷了盖浇饭却很不领情,这食堂实在难吃,只能当是忆苦思甜了。
大家也不嫉妒年晴,三零六除了高翩翩和郭菱刚进入大三,蔡菲旋何沛媛她们都是准备毕业的人了。而不需要找工作的毕业季,真是洋溢着轻松愉快,让人侧目。
但也不是完清闲,浦音八十周年校庆这就要真正的拉开大幕了,这个学期的各种音乐会、活动周、大师班、论坛……将纷至沓来。
柴丽甜的男朋友曾理现在就忙得不可开交,浦音国际爵士音乐大师班马上开班,世界各地名家来校讲座,能汲取的营养很多。
所以王蕊号召大家吃完饭后去看军训的师弟师妹,得到的响应就不多。高翩翩很期待国庆期间的国际钢琴大师班,将是盛况空前。
王蕊很骄傲:“看我们阿怪横扫千军。”
蔡菲旋喷饭:“阿怪!?”
吃完饭,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年晴回单位享受空调沙发,去北楼的只有四个人。
走在一起不话多沉闷,王蕊去跟齐清诺亲近:“老大,怪叔想勾搭师妹。”
杨景行吓一跳:“污蔑我。”
齐清诺却问王蕊:“你怎么知道?”
王蕊瞪眼严厉:“我怎么不知道……男生都这样!”
到了北楼,想和邵芳洁二人世界的王蕊失算了,齐清诺不跟杨景行上四楼,而是留在三楼当灯泡,甚至可能是第三者。
齐清诺下午有传统音乐理论课,走之前上楼来和杨景行吻别:“下课我就去单位,不过来了。”
杨景行还没工作狂:“我送你。”
齐清诺看电脑屏幕,摇头:“你赶快吧,别太累了。”
杨景行撒娇:“知道我累还不让我送。”
齐清诺不熟练地坏笑:“明天……”
杨景行在四零二一下午没有出去,期间就接了一个盛天娱乐公司尚琦红的电话,这次没什么别的,就祝杨景行新学期学习生活愉快,还有《当年和殿堂》这首歌在盛天也挺有口碑的。
六点多了杨景行才跑去校外吃快餐,七点准时到北楼二零四,推门进去吓人:“叫老师。”
安馨倒是乖巧:“老师好。”
喻昕婷只嘻嘻。
八点多课间休息的时候,苹果也塞不住杨景行的嘴,他还在啰嗦:“……上行音来就是用来连贯的,练习曲里那么简单的东西这里怎么不会用了。安馨也是,还在用手臂,反而没有稳重感,踏板也很有问题……”
两个女生认真听着,等杨景行歇气间隙,喻昕婷:“你变严厉了。”
杨景行更严厉:“麻花辫都没有还想温柔……开玩笑的,我想当个好老师。”
安馨对喻昕婷嘻嘻:“我就吧。”
杨景行真的严厉:“我真的想当个好老师,以后不准随便扎辫子,破坏我的威信。”
正着,杨景行手机震动,齐清诺打来的,这姑娘声音点急:“你听!”
可能是电脑音箱播放,提琴的前奏,主题对杨景行来实在他太熟悉了,然后是男声开唱:“夕阳微风湖光落英,城市的倒影,鸟鸣欢笑舞曲,和汽笛的声音……”
优美轻柔的旋律,编曲也挺雅致。
齐清诺话了:“唐潇晓唱的。”
杨景行:“听出来了。”唐潇晓也算是内地这两年的一线男歌手了,宣传的出生卑微经历励志,外型对女生来很不错,唱流行歌曲也挺在行,已经有代表作,歌迷很多。
齐清诺:“继续听。”
前面刻画环境情绪的温柔部分唱完后,提琴伴奏陡然换成了电声摇滚风格,吉他贝斯键盘突然强势登场,气势简直让听者抖三抖。
歌手的唱腔和歌词都变得铿锵有力:“陶醉你的微笑,沉迷你的吻,白衣飘飘呀,黑发缠我心……”
杨景行嘿:“比我唱得好。”
齐清诺没话,杨景行就继续听。
差不多五分钟的长歌,旋律和杨景行前天在辉煌唱的那首一模一样,只是少数装饰音有差异。当然,编曲很用心,和杨景行的纯钢琴伴奏各有千秋。还有歌词看起来也完不一样,比杨景行的雅致讲究。
杨景行问:“什么时候发行的?”
“昨天。”齐清诺问:“你准备怎么办?”
杨景行:“做的很不错,就不怎么办了。”
齐清诺声音明显愤怒:“绝对不行!这件事必须处理,和什么前女友没关系。”
杨景行请求:“我在上课呢,等会再吧。”
齐清诺没那么好话:“不行!真的好欺负呀!?”
杨景行出教室,喻昕婷和安馨也没多问,似乎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
齐清诺还在气愤:“……我爸听客人的,新歌榜都第一了,有这么不要脸的吗?”
杨景行问:“作曲写的谁?”
齐清诺更愤怒了:“唐潇晓,词曲都是!”
杨景行猜测:“署名权也买了。好了,没什么好生气的……都让我怀疑明天还不能完。”
齐清诺半天不出话来:“……你就这种态度?”
杨景行:“行吧,你当家,你怎么办?”
齐清诺短暂考虑了就拿出坚决态度:“走法律程序!”
杨景行嘿嘿乐:“真这么心疼我?先等一下,我下课……”他又推开四零二的们,对两个女生:“下课了,我上去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安馨点头。
边上楼,杨景行边跟齐清诺他对音乐版权这个东西更深刻的了解:“打官司的话,按我的名气,就算千辛万苦胜诉了,了不起就陪个几万块,还得罪一批人,私下和解,钱多得多……”
齐清诺不耐烦:“这些我知道,不用你。就是因为这种态度,现在风气才这么差。”
杨景行笑:“不可能靠我一个人改变乐团风气吧?而且这首歌没给公司,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齐清诺不屑:“用得着吗?我妈不帮你!?”
杨景行连忙:“千万别麻烦你妈,太降她身份了……”
齐清诺怒声:“我不想以后走到哪儿都听到这些旋律!”
杨景行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时间不出话来:“……放心吧,不会那红,而且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可以把《一张照片》给公司,保准更红……”
齐清诺突然平静了,问:“杨景行,你是不是对我也要用这种态度?”
杨景行连忙:“八点一刻……你在家等我,最多九点到,行不行?”
齐清诺又温柔了:“你开慢点,我等你。”
一路上,杨景行把广播调了几遍,听到了三个频道在播放唐潇晓昨天发行的大红新歌《暗涌》。
开门的是詹华雨,对杨景行微笑:“事情,不要担心。”
杨景行点头,问:“诺诺呢?”
詹华雨呵呵:“在打电话,我先不管,看她怎么处理。”
齐清诺坐在自己电脑前打电话:“……真的没有……那你知道谁录了吗……没什么事……我问了,他也没……好吧,打扰你了……谢谢了……”
挂掉电话和杨景行对视,齐清诺神色挺平静的:“我先问下当时有没有人录像录音。”
詹华雨提醒:“还要有时间证据。”
齐清诺点头:“最好是发在上的……”
杨景行笑:“有的话我也应该红了。”
电脑屏幕打开的页上显示,《暗涌》的上线时间才三十九个时,收听数已经六百多万,真是让宏星暗喜的《死去活来》远不能比。而且按规律,接下去的几十个时才是真正爆发的时间。
音乐才子们也够丢人的,过了这么久才从别人那听。
詹华雨建议:“先喝点东西,这么点事情就大惊怪……”宽容和蔼的笑容。
齐清诺挺有想法的:“我准备到王建贤的论坛先发帖,草稿还没打好,关键是要有你的录像最好……妈你出去,我们自己商量。”
詹华雨明显看不起愣头青:“好,看你们商量出什么好对策。”
看着詹华雨出去还带了一下门,杨景行温柔地问齐清诺:“真的很不想听到?”
齐清诺不表态,讲道理:“重要的是原则问题……真是巧,前天才……我怀疑背后有人搞鬼。”
杨景行笑:“别想太多了,一首歌而已,抄袭偷歌已经不算搞鬼了。”
齐清诺叹气:“你你的想法吧。”
杨景行惊喜:“可以吗?”
齐清诺不高兴:“快点。”
杨景行假设:“如果我很生气,不想别的任何人唱这首歌,更别是偷歌,简直让我火冒三丈……如果是这样,有个人会不会不高兴?”
齐清诺皱眉瞪杨景行,然后又换个平视的姿态:“如果我高兴呢?有个人,啊,他的第一首情歌被偷了,我高兴得睡不着……”
杨景行哈哈欢喜:“我们都没让彼此失望。”
齐清诺却拉长了脸:“我不喜欢这种讨论。”
杨景行点头:“事吧,我的想法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没觉得有什么损失,如果让我自己听见,我可能会不高兴。但是是女朋友告诉我,我现在不高兴的就是他让我女朋友不高兴了……”
齐清诺求杨景行:“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路数和我话。”
杨景行也无奈:“谁让我喜欢你?”
齐清诺扑哧一笑,马上继续不高兴:“我没不喜欢你。”
杨景行请求:“那能听我的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酒吧的人问起,就歌卖了,我们事化了。”
齐清诺仰头,长长叹气,很是烦恼忧愁。
杨景行又:“我不想卷入这种纠纷,没时间。”
齐清诺看着男朋友:“我好像不了解你。”
杨景行:“你一旦知道我有一个多么美丽可爱的女朋友,就理解我了。”
齐清诺嘿嘿冷哼,不要脸地点头。
杨景行又:“不过歌这么红,我还是要虚荣一把。”
齐清诺已经挺了解了,指导着杨景行看页。唐潇晓的团队为推这首《暗涌》花了不少心思,半个月之前就在宣传造势,牛皮吹得满天飞,可如今一看还真是兑现了。
看看唐潇晓的粉丝对偶像的赞美崇拜,如果这时候调出来一个人他们的偶像是个偷歌犯,肯定会被骂个狗血领头。
詹华雨好久才送亲手做的冷饮进来,问:“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杨景行:“阿姨,我们准备不追究。”
詹华雨有点吃惊,但是点头:“为什么?”
杨景行:“我刚入行,人微言轻,安分一点好。”
詹华雨问:“诺诺?”
齐清诺:“韬光养晦!”
詹华雨点点头,坐在窗边了认真:“处理任何事情,都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诺诺刚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就不够面,没有站在景行的角度考虑。同样你自己,如果换成你,你还要和一个流行歌手对簿公堂?羞不羞?”
母亲温和,齐清诺却不太耐烦:“行了,别了。”
詹华雨就对准杨景行:“你也不对,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呢?”
杨景行短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詹华雨:“仔细想想。”
杨景行猜想:“给对方提个醒?”
詹华雨点头问:“怎么提醒?”
杨景行又不知道了。
詹华雨:“你给张彦豪打个电话,给他,看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杨景行:“好,我明天……”
“现在!”詹华雨有点严肃,“别你在这里。”
杨景行就给张彦豪打电话:“老板,您现在有时间吗……不是,有件事情跟你反应一下……我之前写了一首歌,写着玩没准备发行的,就在辉煌唱过两次……今天听到唐潇晓发行的新歌,旋律和我那首一模一样。”
张彦豪低沉:“搞错对象了吧!?”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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