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似高览这样的将领,或者说曾经韩馥帐下的武将,所有在渤海时期的将领们对没有好感,在他们眼他们是一群可有可无的家伙,当然在冀州将领的眼,他们又何尝不是鸠占鹊巢的家伙,所以双方相互看不顺眼也在情理之了。
“这是谁啊,这不是高夔将军吗,这不是巧了吗,你我有一年多没见了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一名冀州将领在走进厅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高夔,也不知他原本嗓门大,还是刻意抬高了音量,一下子本来有些喧嚣的厅内瞬间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了他二人。
本来一个人安安静静坐着挺好的,这一下成了场焦点,那叫一个尴尬,可偏生来人又朝他走了过来,说实话这人姓甚名谁高夔都忘记了,是看着挺眼熟的,可这个时候又不能去问人家的名号啊,站起身来,打着哈哈,道:“是啊,真是巧,在这里又见面了。”
来人笑着走前,拱手道:“邺城一别多年,听说高将军移驾升为高览将军帐下校尉了,可喜可贺啊!”
“校尉?还真是高升。”那边厢听着二人交谈的几次窃窃私语,可脸却强忍着笑声,放眼这座厅内,最不济也是郎将,偏将裨将乃至杂号将军更是多如牛毛,可校尉,却只有高夔一个,还是高览帐下,这句话简直是无情的嘲讽,让在场几人无不唏嘘,什么时候连校尉都能登堂入室了?
“这什么好怪的,人家是客嘛,自然有这个荣幸了,如果是咱们麾下,把校尉也都召集过来,恐怕今天这座厅里要人满为患了。”
这些人同样提高了声音,刻意让高夔听到:“是啊,早知道啊,我早去高将军那里投军了,兴许在校尉期间能登堂入室,和诸位把酒言欢了,又何须熬到今时今日?”
“哈哈,晚了,现在去,高览是该把位置让给你呢,还是与你平起平坐呢?”
那边冷嘲热讽让高夔脸露出愠色,朝着说话的几人冷哼了一声,此刻他心怒火难平,连眼前这位老友也不在理会了,坐了下来,不想之前还笑着和他说话的男子突然把他提了起来:“嘿嘿,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他娘的忘了,可老子还记得,给老子滚出去!”
那人脸的堆笑瞬间消失不见,眼珠瞪得滚圆,竟是将高夔直接给提了起来,可在他打算随手将高夔甩出去的一刻,突然响起了一道高喝:“诸将安静,将军到!”
此话一出,那人瞬间松开了手掌,怒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到了诸将群里,而高夔则怔怔出神,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得罪过这等人物,刚才他提起自己的力气,那必然是天生神力,至于他打算扔出自己他也深信不疑。
丑其实到了有一会儿了,但他正巧不巧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所以才在偏屋一直瞧着,待看到两人居然爆发了冲突,连忙现身,不管帐离职与否,他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高夔乃高览的家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然这不等于打了高览一巴掌吗,现在是爽了,可日后呢?
丑现身之后,冷哼了一声,道:“刚才的冲突因何而起,我不管也不想知道,但现在是什么时期,我希望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末将知错!”
一众将领连忙起身赔罪,丑这才算是把事态控制了下来,然后又去和高夔打招呼,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丑如此一番行动,算高夔心如何生气,也能化解了,人家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了,继续纠缠不休,那是不知好歹了。
“卑职不敢。”高夔连声说道。
随着丑的出现,歌舞美姬相继出现在帐内,旅途辛苦的一众将领们瞬间忘记了所有的辛苦,一个个变得热血沸腾,都是年轻人小伙子,这个时候如果不是丑震着,只怕早没有一个人还能安静的坐下去,一个个肩膀扛一个屁颠屁颠跑回自己的帐逍遥快活去了。
今日只需饮酒,不许作乐,真想寻快活,待徐州之战结束,丑治军其实还是有一套的,知道这个时候得吊着这些人的胃口。
丑发话,本来一群炙热的眼睛瞬间冷静了下来,不是他们能客服原始的本性,实在是脑袋悬着一柄利剑,没人敢去挑战,千万不要怀疑,话一出口,那是军令,谁带头违反,先不杀你以正军法都不成。
这种掉脑袋事千万别挑战。
众将一个个表态,丑这才算是露出了笑容,其实今天如果不是高夔,他都不会进入东武县,自然也没有了什么宴席和歌舞,不过既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歌舞也取消了吧,不然这不是勾人违反军令吗。
有的人控制力强,可有的人控制力差,一旦抱着侥幸的态度,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套下马,得不偿失。
“今天在东武休整一夜,是为了之后更好的进攻徐州,大家都知道,颜良将军战死,我现在有多么迫切给他报仇,所以趁今天这个机会,希望大家能明白,这次徐州之战,攻打徐州是重之重,但除掉关羽,同样是重之重,希望诸将帮助我,能为颜良将军报仇!”
诸将一个个表态,请丑放心,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丑点点头,他这些将领们的情况他当然知道,说话都不会说得太满,免得到时候被打脸,可一旦做出了承诺,那一定会尽力实现,这样才能在同僚之间炫耀,也能在丑面前长脸。
第二日一早,部队变开拔,一众人出了城,一路向西面的诸县而来,部队浩浩荡荡在官道疾速奔跑,经过一夜的休整,部队的风貌焕然一新,与当天日落时分,雄赳赳气昂昂进入了诸县城内。
这样壮观的场面,正是丑被高夔说动的关键,看着百姓们交口称赞,丑颇为满意,当然让他有些不满的则是高览,他居然没有亲自前来迎接,别忘了自己才是主将!
一路气呼呼的飞马来到县令府,却发现高览正在府外等候多时,高览为此还专门给他解释,说得到消息晚了,来不及出城迎接,不管高览说得是不是真的,但他能把诸县官吏和他帐下将领全都集起来在县令府前迎接,说明他是有心的,接到他抵达的消息十有九是真的晚了,要不然又何必在县令府前搞这么大的动静,到城门外,欢迎的效果不是更好?
虽然有些时候丑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对高览丑还是颇为信服的,同为冀州四庭柱,但弓马娴熟和熟读兵书这两项,他还真没法和他。当然若起真正的战功来说,武双全的高览却又没法和他相提并论,其实高览这些年参加的战斗也挺多,但真正露脸的却没机会,反而几次大败,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可他有清楚,丑不至于那么不堪,他只是战场之的实战经验少一点。
这一点丑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好像为什么麴义能够力压众人成为了冀州的主将,还不是因为他一直在凉州与羌人作战,可他甚至是高览,却只是有一身的本领,但真正战场的经验却少得可怜,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斗不过公孙瓒的原因,而麴义又能够轻松击败公孙瓒的原因。
因为公孙瓒的情况和麴义相差无疑,一个对付东胡一个与西羌胡人作战,战斗经验丰富,而他们也正是在这个时期逐渐熟悉了战争,可高览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几次败在了刘澜之手。
但他的运气确实不如自己,丑与之交战的敌人,除了冀州之战时期的刘澜外,多是黑山军以及公孙瓒,但高览则是刘澜,几次失败,用主公的话说并不是高览无能,而是刘澜太狡猾,所以这一次二人来此,任何决定首先要做到极为周到,而袁绍选择高览做他的副将,说白了是因为高览有多次败在刘澜手的经历,而这些经历会成为他宝贵的财富,在这一次作战时,最大可能的帮助他制定作战计划。
天已经快黑了,大部队在城外驻扎,而丑和高览则草草吃了一顿夜食,这样的招待确实有些令人不满,可丑刚放下碗筷,高览则将一封书信悄悄交到了丑手。
27
这是曹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夏侯惇受曹操之命,随时愿意出兵支援他们,这个情况很突然,本来他们也已经开始相信曹操是真的退兵了,但从夏侯惇的书信看起来,他们只是为了迷惑对手的无奈选择,当然夏侯惇有一个要求,是希望能够为他提供粮草。
这种情况其实对于两军并不陌生,这些年来他和和曹军一直都是以这样的形式联合作战的,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们和曹军渐行渐远,甚至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双方随时可能交战。
如果说这一战只是利用曹操的话,那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要提供粮草的话,高览必须请示丑,所以丑在看到这封书信的一刻,也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难题,他虽然是主将,却也不敢贸然做出决定,把这封信转交给大将军,让他做出抉择吧。
丑很快将这封书信交给了亲兵,让他派信使骑快马将书信送回冀州,虽然丑心有些遗憾,毕竟夏侯惇的提议来看,他们出兵对攻打徐州绝对是好事一桩,可是有些时候必须要明确立场,不然的话,算胜利了,反而会遭到大将军的斥责。
“高将军,你说大将军会是一个什么态度?”这个时候必须要弄清楚大将军的态度,如果大将军原因在与曹操联合,那么他们可以在攻打徐州的时候,与曹操再次联手,那现在他继续登一段时间,等候大将军回,可如果大将军反感与曹军联合,那他们必须要尽快出兵徐州了。
所以现在丑才会选择听听高览的意见,听听他是什么看法,结果高览却叹了口气,以现在主公对曹操的态度,我想他是绝不可能愿意曹操染指徐州的,所以我觉得主公不会同意,但是如果这件事主公要进行商议的话,我想不管是沮授先生还是荀湛几人,必然会选择支持与曹操联合作战共同对付刘澜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让将军您来拿主意的原因,在于这件事变数太大了,而且从现在来看,曹操其实还是对徐州有想法的,虽然他已经从沛县退兵了,结果却又派了夏侯惇过来与我们联络,你说他这会不会是别有打算呢?”
“你的意思是?”丑自然想到了,但有些话还是问清楚好,万一相差了呢,但其实高览已经点透了,说白了是现在的曹操怕刘澜攻击他,所以巴不得我们进攻徐州,他好从取利,所以说啊,夏侯惇这封信啊,也暴露了曹操的真实目的了。
“我以为夏侯惇这封信,恰恰说明了曹操迫切希望我军攻打徐州,他好渔翁得利,到时候我军在琅琊一动手,势必牵制刘澜,而他可以放手攻打沛县以及徐州城了,如果我是曹操的话,也会派夏侯惇来帮助我们,促成我们尽快与刘澜作战的局面。”
丑点点头,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意思,毕竟两人都想到一起了:“如果我们拖下去呢,等曹操退兵之后再攻打徐州,会不会好一些。”
“曹操存在,刘澜双面御敌,才会有所忌惮,如果我方一军,刘澜反而可以孤注一掷了,所以我才会这么犹豫不决,甚至说出诸位谋主们一定会支持支援夏侯惇粮草的决定,毕竟最后获得好处的还是我们,而曹操,不过是喝个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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